当然,叶箐雨此举也是存在一定凶险的,改命本就是逆天而行,而且李诺的命格还都是最顶级的金色!
但,为了后半生的幸福,叶箐雨也是豁出去了!
霎那间。
一缕神魂自叶箐雨身躯中飞出,直冲云霄。
彷佛,她化作了天道。
底下,世间万物尽收眼底。
不过很快,万物一片接一片地消散褪去,只剩下李诺以及在他生命中有过联系的女人。双方之间都有一条条若有若无的红线牵连在一起,只要她能看得见。
天机道神通,果然与众不同,神鬼难测。
叶箐雨一眼望去,一目了然。
这个恬静温雅的女子是……
崔婉婉?
李诺身上缠绕的红线,另一头一直延续到了数千里之外的长安崔相府。
好!
就先拿你开刀,谁叫你和夫君曾经有过婚约呢!
哼!
女人吃起醋来可不讲理。
西厢雁楼深闺中。
正在作画的崔婉婉忽然心有所感,透过窗台,望向了天空。
叶箐雨嘴角勾起一抹冷意。
鹅蛋脸,柳叶眉,樱嘴瑶鼻,肤如凝脂,这崔婉婉倒也是个美人胚子……夫君,你不好与崔家彻底翻脸,那便有我来亲自斩断!
叶箐雨心念一动,便见一把绝情刀的虚影自天而降,斩断了李诺和崔婉婉之间的红线。
崔婉婉柳眉微蹙,忽然感到心头空落落的,闷得慌,彷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而手中的笔头这时也突然断裂,掉在了画卷上,将画中那个已画了大半的男子图桉给涂抹了。
崔婉婉苦涩一笑,随即搁笔,将脏了的画卷撕掉,丢入竹楼。
只是待她重新取纸作画时,却再也找不那种韵律与感觉,竟茫然无从下手……
望着空白的纸页,崔婉婉深深一叹。
或许。
她和他之间,缘分已尽。
不过也不知怎的,短暂的愁怨过后,她忽然感觉自身轻松了许多。
原来,有些东西,放下了便放下了……
搞定一个!
叶箐雨微微一笑,随即继续查看其它红线。
咦。
这是……秦小楼?
这条红线很澹,说明李诺和秦小楼之间并是那种男女亲昵的关系,而且秦小楼看上去,就是一个少女嘛,比绮罗还稚嫩……
夫君喜欢的是成熟女子,对这样的女孩应该没多少兴趣……
略过。
她的心胸还没狭窄到连小女孩都要欺负的地步。
继续。
咦,这个女人好眼熟……
叶箐雨仔细一看。
原来是张大婶!
他们的媒婆,月老!
见状,叶箐雨顺手拍给了张大婶一个“福星高照”祝福。额……也就是凝聚一部分精神力,稍稍改变了下张大婶的运势。
而对于普通人来说,叶箐雨的顺手之举那就是天降大运。
正在走路的张大婶脚一扭,差点摔了个跟头,然而低头一看,竟是一个装着银两的荷包,老脸都笑出了花……
叶箐雨欣慰地收回眸光,继续排查……
片刻后,该断的断,该切的切,便只剩下了两人。
花魁,紫鸢!
哼!
这条红线又粗又浓,看来夫君和这个紫鸢关系匪浅!
虽说男子勾栏听曲乃是风流雅事,但她就是不喜欢。
而且这个紫鸢名气极大,长得又是祸国殃民,这般才貌双绝的红尘女子,还是尽早和夫君断了好。
叶箐雨狠狠一刀落下,斩断情丝。
紫鸢的身影立刻虚化,直至完全消失,叶箐雨这才放心下来。
而此时正在画舫闺房午休的紫鸢突然有些痛苦起来,忍不住一口血吐了出来。
“小姐,怎么了?”
正在摆弄檀香的丫鬟大惊失色。
“咳咳,没事。红雁,你速速将此物拿去烧毁,莫要叫人察觉……”
紫鸢指了指地上混迹于血中的一只小虫子。
这是一只蛊虫!
刚替她挡了一灾。
修炼体系中,天机道最为神秘,而巫道最让人防不胜防。也许小小一只蛊虫,就能吃掉你的五脏六腑,而你还发觉不了。
侍女红雁知道紫鸢的真实身份,立刻拿出绢布将虫子尸体裹起。
紫鸢面色惨白,虚弱无力。
此地不宜久留。
来渝州城五年了,是时候离开了。
况且那位大人交代的事情,她也完成了,从此两不相欠,也是时候为给自己铺一条后路了。
长安的那位姐妹可一直邀请她去,不如……
当断不断,反受其害。
紫鸢下定了决心。
言归正传。
叶箐雨瞄向了最后一人。
这个女人和夫君之前的感情线红得令人发指,比和紫鸢的还要浓!
这如何能忍?
叶箐雨眸中闪过一丝杀意,想也不想就挥下了斩情刀。
而眼下那个女人,实力很强,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竟抬了下头,眸中闪过一丝冷意,彷佛看穿了叶箐雨的神通!
她捻了个剑诀,本想反击,不过又似乎有什么顾虑一样,最终无奈一叹,放弃了。
这一刀,斩断了红线,也是消耗了叶箐雨极大的精神力。
好在总算全部搞定。
叶箐雨收回神通,整个人也是有些虚弱,步伐凌乱。
夫君命格太强,她逆天改命,这消耗可不小。
不过她并不知道。
紫鸢有蛊虫替命,原本断了的红丝又连了回去。
而最后那个女人,更奇怪了,被斩断的线头在一种神奇力量的作用下,也是重新接上。
她的道,她的情丝,唯有她自己方可斩断,若这么轻易就被外力破去,那这二品合道境也就太简单了。
……
两日后。
钦差大臣终于抵达了渝州府。
李诺第一时间就被叫了过去。
府衙后堂。
“李子安,一别一年,你变化很大啊。”
主位上,一袭金色蟒袍的四皇子见到李诺时,不知怎的就觉得十分亲切,他站起身,走到李诺身旁,面带笑意问候道。
四皇子,李诺自然见过。
当初在新科宴上还与之喝过酒。
他也曾怀疑过是不是这位皇子陷害他,不过很快就被否决了。
因为四皇子平日里就是一个浪子,对皇位没有觊觎之心,就想做个逍遥王爷,而且以他的实力也确实做不到争夺皇储之位。
不过平日里的一个浪子,怎会要了这个烫手的差事呢?
到底是几方势力为了制衡而推选他,还是他自己争取的?
李诺心中浮现起一丝疑虑。
他道:“四殿下,你倒是一点都没变。怎么,你就没一点进取之心吗?大殿下为陛下处理朝政,二殿下为陛下南征北战,三殿下为陛下监察百官。你也是皇子,可不能偷懒啊。”
这话一出,立刻让场上众人脸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