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找上门来告金玉的状,陈慕自然是做好了各种对策的。
他知道三少爷未必会全信他的话,或者是录像里的内容。但只要找了下人询问,这还是能自见分晓的!
毕竟金玉的所作所为,那可真不是周海杜撰污蔑。
实际上就连陈慕都清楚,这家伙仗着三少爷的宠信,又背着三少爷做了多少坏事。
“既是如此,那本少爷倒真要问问看了。来人,速去寝舍那边一趟,去给本少爷叫几个丫鬟小厮过来,就说本少爷有事要问。
还有,记得动静小一点儿,莫要惊动其他人!”
三少爷虽未全信陈慕的话,但显然是听从了这个建议,眨眼招来了几名护卫,嘱咐了一番。
这些护卫可跟下人小厮不同,那是直属三少爷管辖,忠心无二。当下忙不迭的领命而出,直奔寝舍那边去挑人去了。
这一来一回,等了大概几分钟功夫,房门外面,已是传来了一阵脚步动静。
不多时的,几名小厮丫鬟被带到了厅堂之中,瞧着衣衫稍显不整,还都有些睡眼朦胧,分明都是被匆忙叫醒带来的。
几人进门就是诚惶诚恐的跪倒在地,一副老实又忐忑模样。
“你几人莫慌,我此时叫你们来,自是有事要问你们。你们且从实与我说来,我身边那金玉,往日里可曾仗着我的宠信,作威作福,欺男霸女,欺压逼迫过你们?”
这冷不丁的,几个下人丫鬟哪儿想到会问这个,一时间都是懵了。
而且他们又猜不透三少爷的心思,不知道三少爷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哪儿敢随便回话?
倒是陈慕上辈子看电视多了,对这种情况早有预料,当即开口道:“如今金玉之前所做的那些坏事已经尽数被少爷掌握,少爷今日让你们来,就是想让你们指认金玉以往的罪过。
你几人若有冤屈,那就速速说来。不然欺瞒不报,小心治你们的罪!”
这一句话,多少有点诱导之嫌。但陈慕开口太快,等三少爷反应过来,已然是晚了那么一点儿。
而且陈慕所说,虽然诱导,但又不算污蔑,三少爷稍一迟疑,终究也没多说什么。
反倒是几个下人一听这个,又见三少爷居然没有开口否认,顿时信了九成,当即一个个竹筒倒豆子,开始哭诉起了以往金玉的种种恶行。
作威作福就不用说了,欺男霸女更是家常便饭,还有什么索要钱财,打骂欺压等等等等,反正全是预料之中的罪过。
毕竟说白了吧,这年头但凡是有点沾权带势的,有几个没这种劣迹的?
不追究也就罢了,真就追究起来,那绝对是没一个能清白的了的!
更何况此刻也算是有三少爷撑腰了,这么一哭诉起来,本来金玉罪过就不小,几人又早有怨气,这言辞间难免再夸大几分……一时三少爷听来,都有些觉得金玉是十恶不赦了!
“照你等这说法……金玉当真是罪大恶极了?”
“我等所言千真万确啊少爷,您是不知道,金玉仗着您的宠信做了多少恶事坏事了,甚至私底下,我们称呼您少爷,还得称呼他金爷那!”
这几个小厮里显然也有“妙人”,怕是被金玉欺负惨了,也是恨的咬牙。
现在有机会了,那真是毫不客气往死里咬啊!
不过越是这样,陈慕反而越是满意。毕竟他们这帮下人咬的越狠,金玉只会越倒霉!
当然这种时候,自己也还得巧妙的“拱拱火”才行!
“少爷,这几人所言,您若还不信。那不如明日有空,再去找其他下人问问就是了。毕竟若是我一人说金玉有罪,那还可能有污蔑之嫌。可若是三个五个都说金玉有罪,那可就真不是凭空污蔑了。”
其实这话不用陈慕说,三少爷也明白这个道理的。
而且其实都不用等到明日,此时此刻,三少爷心中已经信了金玉有罪了。
毕竟金玉之前的有些行为他虽然没有撞见过,但偶尔呵斥打骂下人什么的,三少爷也不是没有遇上过。
只是每每都是过于信任金玉,以金玉的说辞,都是下人有错在先,三少爷也未曾细究。
现在想来,这分明是被那恶奴给戏耍了!生生被蒙蔽!
一想到这个,三少爷突然有些恼怒难忍。毕竟做主子的,一想到自己居然被一个下人耍的团团转,而且是相当宠信的一个下人辜负了自己的信任,把自己当猴耍……
这谁特么受得了?
“既是事情如此,那也无需等到明日了!来人,去把金玉那厮叫来,还有之前那两个叫卫远跟周海的小厮,也给我带来!
另外你们几个,速回寝舍,与我把其他丫鬟小厮都叫过来!
少爷我今晚就要断个究竟,看看金玉这厮仗着有我宠信,背着我还做下了多少恶事!”
这话一出,陈慕眉目一挑,心中不免几分兴奋。
毕竟以三少爷此刻的态度看来,又是这么的迫不及待,怕是真心要跟金玉算总账了!
如此一来,这次扳倒金玉,几乎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到时候金玉一倒,这别院儿里自己再没对头,那接下来可就真的能安然无恙的度过剩下的半个月时间了!
真要如此,这绝对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陈慕暗中想着的功夫,那几个护卫和下人已然领命而去,也就等了几分钟的功夫,金玉那厮倒是先被带了过来。
这一见到三少爷,特别是还看到陈慕在旁边,金玉顿时察觉到了不妙。
只是一时间又不确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得是故作淡定又赔笑道:“少爷,这大晚上的,您找小人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是有些事,不过暂时不急,你先在旁等着,马上还有人来。”
三少爷显然没打算这个时候发难,淡漠的回了一句,便闭目歇着,不再理会。
金玉见状,心中更是忐忑,但一时也不敢多问,只能是立在一边,又暗戳戳的瞥了陈慕一眼,心中越发不安起来。
如果只是少爷单独找他,那倒没什么出奇的。
可现在陈慕在场,而且听少爷的意思,分明还叫了其他人来……难不成是姓陈的这杂碎告了状了?
这可真是好笑了。
这杂碎就算洞察了真相,可难道以为凭他一人之言,就能反过来让少爷责罚自己不成?
简直异想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