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哒哒的马蹄声和皮靴踏地声,整齐地传了来。
整个睢国府外面,开始出现大量披甲战兵。
与此同时,国公府府门大开。
一排排的着甲战兵出现在在台阶外,将张国维和天启等人挡在了身后,且举起了手中击发枪。
接着,竟有一门门大炮,合计总共有八门火炮被推了出来,炮兵正把炮口一点点调高,准备轰炸整个叛军中军的位置。
“快!”
“快!”
“快!”
彼时,在天启等人的视野尽头,已经有官校的喝令声伴随着铛铛的警报声响起。
很快,金励就意识到他们这些人被包围了。
这睢国公府的人早有防备,甚至提前调了军队布置在暗处。
侯国兴和客光先也都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砰!
砰!
天启先开了第一枪,一枪直接击中了侯国兴的脑门。
侯国兴当场倒地,吐出来的舌头,已缩不回去。
接着,天启又开了第二枪,将客光先也击毙在地。
客光先睁大着双眼,一时也难以相信自己竟会就这么被打死当场!
天启则吹了吹枪口的白烟,转了转手里的转轮手铳,然后对出现的黄得功与张国维吩咐道:“朕先杀他二人,以免你们不敢动手,怕因此得罪客氏。接下来,朕且避身进国公府,暂以此为行宫,而来此地者,皆视为谋反乱军,由你们尽屠之!”
说着,天启就提着转轮手铳,往睢国公府走去。
现在的国公府除了军队早已没人。
因为张贵早已把他的家卷转移了别的地方。
“开中门!”
刘宗敏见此大喊一声。
中门缓缓打开。
天启的身影渐渐消失于“敕造睢国府”的金色大匾额之下。
“开火!”
而在天启背后,随着一声命令下达,炮声突然开始出现,火枪声也跟着密集出现。
成批的叛军因此倒地。
惨死当场。
没多久,整个街道上,血流成河,横尸满街,腥味弥漫。
金励更是被乱刀剁碎。
……
“老爷,城内传来了密集的枪声!”
一假作和尚装扮的家丁向寺庙里的络腮老僧禀报了最新情况。
络腮老僧听后笑了笑,就对崔之浚笑道:“看来我的人已经在开始抄灭张府了。”
崔之浚听后也笑了笑道:“如此,乾坤可定也,就等干爹和来阁老他们要到陛下的退位诏书,再逼着韩爌和魏忠贤他们承认让太子登基,则一切就可尘埃落定。”
络腮老僧道:“你得去给王老公公和来阁老他们说一声,让他知道,他安排的事,老夫已经做到了,将来新天子即位,得让老夫官复原职。不然,我辽地将门,可不会就这么轻易承认他们做的事。”
崔之俊道:“您老放心就是。您老和您背后的辽地将门要不承认,我们也拿您没办法!”
“你们明白就好。”
这络腮老僧冷笑着道。
“包围这座寺庙!任何都不许进出!违令者,格杀勿论!”
这时,寺庙外传来了朝廷官校的喝令声。
这络腮老僧见此忙起身出去,倚在黄墙,借着树叶,瞅了一眼寺庙外,只见外面的寺庙已被许多官军骑兵围得是水泄不通。
不少官军骑兵的长枪上还带着血,明显是杀了他布置在外面的哨探,而能把他的哨探都一个个拔掉的官军,也定然是不普通的官军。
络腮老僧因而顿时头皮不由得一麻,转而怒视着崔之浚:“你他娘的是原来是内奸?!”
崔之浚听后直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三爷饶命!咱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咱家也没想到来这么多官军啊!”
络腮老僧这时已直接拿起身边的禅杖来。
他本该是下诏狱的朝廷重犯,但他自然不会心甘情愿地去诏狱待着,也就让自己家豢养多年且忠诚还与自己容貌相似的家丁假充自己入诏狱,而他自己则剃发假扮成和尚在这城外的广若寺出家,以掩人耳目,实则暗中打探消息、打通关系,而为自己家族做事。
但这络腮老僧没想到自己这么隐蔽的藏身之处,居然会突然出现这么多官军。
他也就只能怀疑是这崔之浚所为。
“还不承认!”
络腮大汉一禅杖直接朝崔之浚打了过来。
崔之浚见此,急中生智之下,干脆就朝寺庙外喊了一声:“李三爷就在这里!”
“啊!”
一禅杖直接敲在了崔之浚头上。
崔之浚当场倒在地上,脑袋迸裂开来,鲜血和着脑浆流了出来。
这时,外面的官军已闻声冲上山来。
“保护家主!”
这寺庙里的和尚皆是这络腮老僧家的家丁死士所扮,故而也就都直接抄起火铳,朝来这里的近卫军对打起来。
砰!
一时,铳声大起。
白烟弥漫。
奉张贵命来抓这些络腮老僧,且冲在最前面的许都,见此立即先一枪击毙了一名和尚。
但在一名和尚倒下后,又一名和尚冲了来。
许都急忙装弹,且又是一铳,当即又将这和尚击毙在地。
正疾步往寺庙高处躲藏而去的这络腮老僧见此大惊,心道:“这没火绳的火器发射速度真快!可怜自己这些训练有素的家丁,竟要因此难敌这些官军!”
如此想后,这络腮老僧也就更加不敢再从容的去自己的密室躲避,而是匆忙的连滚带爬地往爬去。
没多久,整个寺庙内的各级台阶上,倒满了和尚的尸体。
连台阶都开始渐渐变成了红色。
只在络腮老僧在爬的那一段台阶还是石青色。
大量的官军踏着血色石阶,开始疯狂追来。
而这络腮老僧也在疯狂往上爬去,他以往被人抬着去密室时,倒没觉得这一段石阶多,但现在他觉得很多,似乎爬不完。
不过,这络腮老僧的确体力不如以前,更不如身后常期进行心肺训练的近卫军官校。
故而,很快许都等就追上了这大汉。
这络腮老僧也没再爬,只气喘吁吁地转身坐在石阶上,看着这些近卫军,问道:“你们是谁派来的?”
“陛下!”
张贵这时候喘着粗气出现。
这些日子,他因回京后与家中妻妾运动过多,以致于体力反而成了在场官校中最差的。
这络腮老僧听后神色一惊:“不可能!陛下不是已经。”
“已经被你们软禁了是吧?”
张贵回了一句,就道:“崔之浚的确是我安插在王体乾身边的人,你没猜错。”
张贵说着就吩咐道:“把他带走!”
在这络腮老僧被押解进京时,天启也回了自己的西苑,且将张嫣和太子和信王朱由检传了来。
“加父皇,这里就四个人,可父皇,你为什么放了四杯酒?难道儿臣也能喝酒了么?”
太子这时问了一句。
天启微微一笑。
“啪!”
这时,一声脆响从外面传来。
接着,天启与皇后、太子、朱由检就听得客氏在外面骂道:“好你个魏忠贤,你还不让我进去!别忘了,你还是靠的我,才到了今天这一步的。你竟不让我进去!别以为我不知道,皇后和太子肯定藏在这里!你今日不把他交出来,等皇上退了位,你也别想有好果子吃!”
“夫人!您息怒,陛下在里面,就算您要见,也让我通禀一声啊!”
只听魏忠贤在外面解释道。
“放你娘的屁!陛下怎么可能在这里,陛下要是在这里,老娘跟你姓!”
客氏大骂了一句,就直冲冲地走了进来。
一时,客氏就看见天启、皇后、太子、信王皆坐在一张御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