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三人的目光惊异望向魏四。
“也不瞒诸位,是给甲子库送货的商人见魏四守门辛苦,孝敬的一点心意。”魏四淡淡地道。
是黑货啊。佐佐木装作很无奈的样子,“魏兄你不早说,那些大船都已装满,这个忙我可能帮不上了。”
传闻皇宫各大内库油水特足,没想到果真如此,连魏四这类新人才进去几天就能有这么大收获。汪文言忍住内心惊奇,笑道:“五十匹嘛,随便腾个地就是。先生,这点小忙你是一定要帮的。”
佐佐木又为难片刻,点头道:“好吧,二百两。”
魏四望着他笑笑,“先生,你这也太小气了吧。”
栗香轻轻拽下他哥的衣襟,“哥哥,都是熟人,你就高些吧。”
“哈哈,好。”佐佐木大笑道,“连栗香都为你说话,三百两。”
“那文言也为他说句话,先生是不是再抬点呢?”汪文言跟着笑问。
佐佐木只好大笑道:“好吧好吧,四百。”
魏四似乎仍不满意,笑道:“魏四也为自己说句话,希望先生再高点。”
佐佐木笑容消失,他不喜欢得寸进尺的人。“若你足够的理由,便再加。”
魏四指着栗香怀抱的青铜像,“这尊宋景德年间铸造的青铜菩萨像已让先生赚足,怎会在意五十匹布的盈亏。”说此物是景德年间铸造乃魏四胡诌。肯定是宋朝之物,至于是哪年的,说得越精确越让人信服。
佐佐木果然上当,心中大呼这魏四的眼光实在尖锐。
“是啊,先生怎会在意这点,对吧。”汪文言也吃惊于魏四的厉害。
“好,五百两。”佐佐木又提高一百两。
钱不言他们处理赃物有专门通道,魏四告知佐佐木今晚交货地点后,与他三人告辞。
“我和哥哥三日后就将回国。”栗香对已转身的他,抿嘴言道。
魏四想起栗香相救那晚,从怀中掏出邱乘云给的那个玉镯,转过来递给她,“魏四不敢忘栗香小姐的救命之恩,玉镯不足以表达感谢之情,只希望小姐收下留个纪念。”
栗香露出可爱的笑容,欣然接受。
回到甲子库的魏四向众人说了此事后,顿时迎来钦佩的目光。整整多出三百两,魏四第一次出手便让人惊讶。
“二哥,那边已联系好,剩下的就交给你了。得了银子后,放在一起,月底大家分。”魏四并不贪功。
“好嘞。”钱不言等人兴高采烈。
转眼入甲子库已月足,虽然仍守大门,但作为甲子库“隐性二把手”的魏四已舒适很多。张解和杨伟欢终于可以和内库几人平起平坐,什么事都抢在前面。
月底这九人的“分红”也颇为可观,每人足有一百多两。
晚上九人聚在钱不言屋内饮酒作乐,很是快活,对魏四的推崇不绝于耳。要知道之前拿最多的是钱不言,也不到一百两。
“何事这么喧闹?”李宗政与两个小侍从走入。
“李公公。”众人忙起身行礼。
魏四行礼后答道:“魏四来甲子库月足,蒙各位哥哥照顾,所以今晚小酒感谢大家。”他没说谎,这桌酒菜大多是他弄来的。当然银子花的不多,因为是去找了刘若愚搞来的食材,魏四亲自去厨房烧制的。
“这,这就是什么来者?”李宗政指着盘菜道。
魏四笑答:“公公说的是这盘宫保鸡丁吧。”
李宗政惊喜喊道:“宫保鸡丁,没错,就是它。听说皇上特别喜爱,杂家至今还未尝过。”
“小人去给公公拿碗筷。”识相的李元巢说着便去。
拿来碗筷,李宗政正座而坐,用筷夹食,不停赞叹。魏四见此景,将宫保鸡丁放他面前。之后大家又给他敬酒,不一会,便大醉。
“将公公扶回房间休息。”钱不言命令小侍从。
“好吃,好吃。”醉中的李宗政仍赞不绝口。其实他只吃盘中的花生米,和万历皇帝一样。
掌库不在,自在许多,众人乐呵到夜深方才听停住。
由于饮酒过多,次日清晨张解和杨伟欢昏睡不醒,魏四便独自一人立于门处。
过来几人,是慈庆宫魏朝带着人,“魏四,在这做得可好?”
“魏公公这么早来,何事?”魏四笑着作揖。
魏朝把批条给他,叹气道:“王公公费了很大的劲才弄来的。”
魏四一看,不过两匹普通布料。这点玩意只有慈庆宫才需要费劲。“跟我走。”
到了内库,只有李元巢和吴锁。魏四吩咐道:“给五匹。”
“魏四,今晚来慈庆宫。”多拿三匹布的魏朝非常高兴,临走时对魏四道。
傍晚,来到慈庆宫,魏朝已在宫门等待。“哈哈,老弟,去我那,今晚咱俩痛饮一番。”
到了地方,竟已摆好一桌酒席,魏四笑问:“还有客人?”
“哈哈,就咱俩。”魏朝大笑。
“魏公公您太客气了!”魏四道。
魏朝摆摆手,“老弟您去了甲子库,以后相求的地方多着呢。”
你求我?魏四心一动,试探问道:“魏公公升迁了吧?”
“哈哈,聪明!”魏朝笑答。之前他只能算是王安的跟班,而现在王安已把慈庆宫内许多事交给他打理,虽未有正式任命,但俨然已是慈庆宫副总管。
“恭喜公公。”魏四致贺。
魏朝拉他入座,“来,边喝边聊。”
魏四也不客气,与他连饮三杯。“王才人不在,皇长孙何人照看?”
“李选侍呗,先前的乳母、侍女都去了她那。”魏朝道,“为此事,太子常去求皇上,最终方成。”
自从娶了李柔思后,太子对李选侍越来越冷淡。李选侍深知得到皇长孙的深刻意义,几乎天天去相求太子,朱常洛又去求他的父皇万历。
“梃击案”后,万历对这个儿子的态度大有改观,应允。
这么说客氏还在慈庆宫。魏四真正目的是想知道客氏下落。
“老弟,在甲子库没少捞吧?”魏朝笑问。
魏四尴尬一笑,“初去,不敢有那贪心。魏公公你这是笑话魏四吧。”
魏朝道:“不要称呼公公,显得生份。咱俩都姓魏,不如兄弟相称如何?”
“魏四不敢。”
“什么敢不敢的。”魏朝摆手,“老弟入宫也有段日子了,觉得要站稳脚,靠什么?”
魏四想了想,道:“跟对人。”
“老弟说得极是。”魏朝轻拍桌子,“跟对人就能站得踏实。你觉得哥我为何要呆在慈庆宫?”
“哥哥深谋远虑,小弟怎能参悟。”魏四恭维道,称呼也已改变。
魏朝声音很轻,“不论皇上如何对待太子,他都会……”做了个闭眼耷拉脑袋的动作,意思是死,“之后呢,当然是太子做皇上。”
魏四翘起大拇指称赞。
“这之后呢?当然是王公公掌管内宫。然后,杂家嘛……呵呵。”魏朝相当得意,“只要跟对人,就能站稳。”
“哥哥跟得对,王公公绝不会亏待哥哥。”魏四点头赞同。
“哈哈,喝酒。”魏朝相邀。
两人边饮边聊,一个时辰过去,魏朝已有醉意。
魏四欲告辞,“哥哥早些歇息,弟弟告辞。”
“别走!”满脸通红,双眼迷离的魏朝拉住他,“杂家的‘菜户’马上会过来,她酒量奇大,你未必是对手。”“菜户”是宫内对食的太监和宫女的互称。
魏四点头,“那是,改日如何?哥哥应休息了。”
魏朝嘴里又是一阵嘟囔,魏四也未听清,但胳膊被紧拉,只好重又坐下。
“今日请的是哪位哥哥啊?”柔腻的声音传来,走入一身红色宫装的客氏。
“是……”大醉的魏朝指着魏四,却吐不出名字。
听到声音,魏四早把头低得很低。果然是这妖妹子。
客氏摇摆这丰满的身躯到桌前坐下,弯腰看过去,不由惊住,“魏,魏四。”
“对,是魏四。”魏朝手猛地一指,“趴踏”脑袋垂到桌上,似是睡着。
魏四慌忙站起,“哥哥醉了,魏四告辞。”
“你别走。”客氏又气又恨地猛地抓住他胳臂。
魏四不敢说话,指指魏朝,提醒她注意场合。
“帮奴家把他扶进去。”客氏双目竟含着泪。
魏四无奈过去将魏朝搀扶入房内,凡在床上。客氏对他道:“外面等着。”
又重回桌旁的魏四犹豫不决,是走还是不走呢?
也许是怕他跑掉,客氏很快出来,冲过来抱紧他,带着啜泣道:“你这个死冤家,啥时回来的?为何不来寻我?”
魏四双手在半空停滞下,受不了这位妖媚女人满身的香气,将她搂住。
“你还没回答我呢。”客氏推开他。
“这回来没多久,还未来得及寻你呢。”魏四苦笑着解释。
客氏又怨恨地望他良久,咬着牙道:“是不是不想见我?”
“哪能呢?”魏四仍以笑掩饰。
客氏还想说什么,屋内传来魏朝的*声,道:“不许走,等着。”马上入屋照看。
你们都已经是对食夫妻了,我还呆这作甚!想到这,魏四欲离去。
“死冤家!”客氏已急急地冲出来,正面抱住他,娇艳的唇向上,微翘无穷诱惑。
魏四控制不住,急促呼吸后,猛力吻过去,便似饥渴时看到泉水。
偷情的欢愉就在于这个“偷”字,既刺激又香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