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拉住了想要去帮忙拾捡草药的香秀,在她耳边轻语交代,“此地很是特殊,所以我们对出现在这丛山中的人和发生的事都要抱有十二分的警惕。一会前去他的小屋打探一下,若真是无辜之人,我们且做休息了。可若发现有任何不对……”
香秀点点头说,“我明白的。放心,好歹老娘也是走过江湖的人。在我没见到那个死鬼金非南,拉掉他的耳朵之前,我不会死的。”
千夜点了一下头。二人两三步到了“男秀才”的身边,帮他一起捡草药。
“谢谢你们,谢谢你们。你们的心真好,真是大好人。”男秀才看到千夜二人也帮自己的忙,感动地眼泪都在眼眶中打转。
“赶紧捡吧,我们还想着去你那里休息呢。”千夜看他那大如牛铃的眼睛又湿润了,实在害怕他又哭出来,赶紧说。
“嗯!嗯!捡,快捡!我还要给你们讲我的故事呢!太好了,这么久了,我终于又有可以说话的人了!”男秀才高兴地蹲在地上捡草药,千夜觉得他都快高兴地哼小曲了。
三人不一会的功夫就将散落满地的草药重新拾回“男秀才”的背篓里,二人跟着“男秀才”回到了他的小屋。
刚来到他的小屋前,千夜和香秀都问道了一股浓浓的草药味道。他们一看,这“男秀才”的小屋和一般山野中人的小木屋没有什么两样。
小屋坐落在这片深林中难得的一块空地上,并且周围没有高大的树木遮挡着阳光。也不知道这里的树木是不是被“男秀才”给砍掉了。
这片空地周围是一圈掉落的树枝围城的篱笆,篱笆之内有个院子。院子被中间通往木屋的小径给分成了两半,左边一半种有一些蔬菜,右边一般则晒着很多草药。想来千夜二人闻到的浓烈草药味就是从这里被风吹飘来的。
那小木屋没有什么装饰,只是单纯用来栖身所用。只是和一般的小木屋相比,这个木屋的高宽、门窗的尺寸都要大一些。这都是为了配合“男秀才”硕大的身材而建的。
“男秀才”将千夜和香秀迎进屋。屋内的摆设也及其简单,只有一张木头床,一个木头五斗橱还有一副木头劈成的桌椅。桌子上放有一套简易茶壶。
“男秀才”从简易茶壶中倒出了三杯茶水,分别递给了千夜和香秀,一杯留给自己。
千夜和香秀虽然道谢后还是接过茶杯,但他们相互望了一眼,没有喝水,轻轻地将茶杯放在了桌上。“男秀才”没有留心千夜二人的举动,倒是心中无愧一般,仰头将那茶水一饮而尽,还发出来“啧啊”的一声满足。
他“啪”地一声将茶杯放在桌上,一屁股坐下来,用手背擦着嘴,高兴地说,“啊,可算喝上水了,可渴死我了。是不是刚刚哭太多,流了太多水了啊。哈哈,哈哈。”
待他笑够之后,突然想起什么,瞪着比一般人都大的眼睛愣愣地对千夜和香秀说,“对了,对了,我们好像还没有互相交换名字。这怎么成,朋友怎么能够不知道名字呢!”他有些责怪的口吻,但显然是在责怪自己的大意。并且他已经很自觉地将千夜和香秀划分到了自己朋友的这个范围内。
“呃……”千夜二人不知该如何说起,甚至都不知道是不是应该介绍自己了。
那人到不在意,他大咧咧地说,“我叫芋头,你们呢?”
“在下千夜。”
“在下香秀。”
二人分别介绍自己。
“千夜……香秀……”芋头微微低着头,思索琢磨着这两个人的名字,“真是好名字。不过有什么意思吗?”
香秀实在忍受不了他的呆愣了,她掏出玫红色手绢,不耐烦地摇晃摇晃说,“那你的‘芋头’有什么意思呢?难道是因为你像榆木疙瘩,所以才取这个名字的吗?再说了,你不是要告诉我们你的故事吗?应该可以开始讲了吧?”
芋头没有在意香秀的烦躁,反而是他居然脸颊通红,不好意思地干笑了两声,“呵呵,呵呵,我忘记了。那我现在就告诉你们我的故事,你们边喝茶边听啊。”
千夜和香秀同时点头。可他们手边的茶水仍然安安静静地呆在那里,没有波纹,也没有少半分。
“我叫芋头,这是我的名字,妈妈给取的。因为她喜欢吃芋头。”芋头突然就开讲有关他的故事,“我生的那天刚好是除夕之夜。我是在新旧两年的交子之时生的,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是属于前一年,还是后一年。”
香秀“噗嗤”一声笑出来,说,“那你应该叫饺子啊。交子,饺子嘛。”
芋头有点郁闷地娇嗔道,“可是妈妈喜欢吃的是芋头,她不喜欢吃饺子。”
“好,好,我知道了,对不起,对不起,你继续,继续。”香秀用手绢遮住自己偷笑的嘴角说道。
芋头说,“嗯,好,你们喝水我说故事啊。我倒无所谓自己究竟是前一年生的,还是后一年生的。但是妈妈好像有点在意。她没事就抱着我到处问那些算命先生,问他们我这样的情况到底是怎么算。可是那些算命先生也不靠谱,每个人说的不一样,有些说是前一年,有些说是后一年。所以我还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前一年生,还是后一年生。”
“然后呢?”香秀觉得自己都快被他的“前一年,后一年”给搅晕了,所以赶紧打断他,催着他往下说。
“然后,”芋头说,“每次找完算命先生之后,算命先生就会给妈妈一道符纸,说是让化水给我喝下,这样可以为我消灾避难。你们应该知道,妈妈是天底下最有耐心的。所以,她把那些符纸都给我灌下去了。”
听到“妈妈是天底下最耐心的”这句话时,千夜明显身体颤了一下。不过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为何发颤这一下,是因为受到什么触动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