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零陵太守府
人生无常,大肠包小肠。昨日高坐于上的太守刘度,今日却只能陪坐在左侧首位。
而后依次是刘贤,以及脸上紫一块青一块的邢道荣。右侧则是诸葛孔明,张飞,赵云相对而坐。
高居于首位的刘备,现在还处在迷湖状态。以为是免不了一场厮杀恶斗,结果就这?
“玄德公,请!”
场中虽有歌舞,刘备即人心思却无人注意。实在是这零陵城,取的太过儿戏。
还是刘度连叫了数声,才将几人心神拉了回来。
“请!”
刘备见刘度高举酒杯,也知道失礼怠慢,忙是举杯与之遥祝。
早间张飞邢道荣两人之之战,结局自然不出意外。不过几回合,邢道荣便被打于马下。
因为邢道荣口不择言,老张很生气。虽然不太好杀了对方,却招招狠辣,看现在的邢道荣即知。
“张将军,请,俺老邢口语冒犯,嘿嘿,说来俺未从军前也是做的屠宰行业。”
早间刘贤曾找到邢道荣,让他在席间好好和张飞套套交情。一则以后毕竟要同事一场,二则,自家老爹年老不爱应酬,刘贤自己也是个外热内冷的性子。
席间若没有推杯换盏,总是冷清。而国人习惯,总是见不得冷清。
说不得就要找刘贤交谈,这绝非他所愿意的,猥琐,做一条咸鱼才是我辈准则。
“哼……”
张飞闻言,反倒是面色不睦的哼了一句。说不准是没有消气,还是看不惯阿谀谄媚。
但终归也是经历过场面,知道此时若是有什么不好的态度,会让自家大哥难做。喝了这杯酒,就算过去了。
“刘公久治零陵,百姓信服。我本意团结英雄共抗曹操,非为夺人一城一地之基业。明日,我便回转大军,前去桂阳。零陵民事等,还请刘公主持了。”
“多谢主公,那老朽这把老骨头,就再为大汉尽份心!”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刘备见气氛差不多了。随即表明态度,大致意思是刘度还是零陵太守,行政权还是并不干涉,就取兵权,税赋。
这其实也算不错了,对于双方而已刘备得地,刘度得安,零陵百姓得太平,因此大家都没反对。
本来此事就要过去,大家相互奉承几句就可以散席。处理军务的回军营,要休息的回房搂美人儿。
“啊!”
谁想我们的形大将军,却不合时宜的惊叹一声。
邢道荣见众人都看向自己,不由得还有些约束。
“邢将军,可有何高见?”
主位上的刘备见状心中不解,便出声询问道。
“这个……”邢道荣先是看向刘备,有下意识的瞟了眼刘度。
“嗯,邢将军有什么话,大可说来,如今玄德公是你我主公。”
刘度见邢道荣如此,也不知怎么回事。但见刘备几人看向自己,只得表个忠心。
“这个,这个,末将只是惊叹,主公和公子所言不虚。”
“哦,此话和解?”
刘备看了一眼自从入席后,端坐一旁显得十分顺从,又好像生怕有人注意到的刘贤。不明白这其中因果,随即问道。
“公子昨日曾言,太守若是投降。主公必然会什么什么马骨,让太守还是太守……”
以邢道荣不到二十的智力值,也知道恐怕自己说错了话。但事已至此,只得支支吾吾的回复到。
一旁的诸葛孔明闻言,心中顿时明悟:“难怪零陵之事如此草草结束,原来刘度几人早就打算投降。不过,刘贤能预料到主公安排,想来也是聪敏之士,也不知实际本事如何。”
全场之中,刘备赵云也是聪明人。经邢道荣这么一说,心下也都剥云见月。都不由一同看向刘贤,倒使得刘贤极其不自在。
“这个老邢,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刘贤闻言在心中暗恨,但见众人瞧了过来,避无可避也只能向刘备拱手说道。
“主公,这不过是贤浅薄之见,只是恰好懵中,不足一谈!”
“业平何必自谦?今日阵前说出微言大义,又能料事于先。想来业平定有大才,还请教我。”刘备说完,不顾自己尊位站起身来,又躬身向刘贤一礼。
看着刘备礼贤下士的姿态,刘贤赶忙也是躬身回礼。开玩笑,在张飞面前若是敢不尊敬刘备,非得被扎几个窟窿。
刘贤虽是太守之子,但至今白身。社会名望政治身份,都落刘备好几条街。他可以求贤若渴,刘贤可不敢揣着。
恃才傲物的祢衡,自作聪明的杨修都是前车之鉴,不可不警醒。
“贤不过荆南孺子,上不得安邦定国,下不能治理地方。平生所愿不过苟全性命于乱世,不负他求。”
“将军名扬于海内,有吞吐天地之志。孔明先生有乐管之才,关张赵俱虎熊之将。皆千百年不世之俊杰,必可全将军大志。在下区区小子,鼓唇弄舌,安敢遗笑高贤!”
一通没有营养的口水话,中心思想就一个。我要回家躺尸,勿扰。
而刘备可不管这个,自从得了诸葛孔明。事业越发起色,让他更认识了人才的重要性。
刘贤自谦,不仅没让他觉得刘贤是个庸人。反倒确信,这年轻人恐怕是与孔明一般的人物。
“先生早间曾言,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有此心者,定是才高德厚!先生,自桓灵以来,天下大乱百姓苦不堪言。备自黄巾起兵,一生飘零,只因稀缺人才相助大事。备肯请先生相助,还这天下一个太平!”刘备说到动情处,更是俯身再拜。
“将军折煞了,实在是在下自思自念,文不成而武不就……”
晚宴结束后,最终刘贤还是没能逃过魔爪,被刘备征辟做了个军中校尉。
刘贤也清楚用意,一方面是为了测试自己能力。一方面也是有让自己做质的意味。
“哎,邢道荣,你大爷!”
庭院里的刘贤,仰天长叹。要不是邢道荣,突如其来的暴露。现在正美滋滋的抱着美人睡觉呢,那还会大晚上在院中自怨自艾。
“贤儿,在想什么呢?”
不知什么时候,刘度也来到小院之中,看着刘贤寂寥的背影,出声关心道。
“哦,父亲,你还不去休息?”
刘贤见到是原身的父亲,行礼问道。
“我儿为何一方面崇尚刘备,一方面又好像不愿出仕呢?”
刘度虽老,毕竟也是身居高位。如何看不出刘贤的纠结?只是他不知道,刘贤是穿越者,自然看不透的想法。
“这天下大势,皆由英雄造弄。我只是一个常人,何必去趟这浑水。做个清散闲人,便是难得。”
刘贤闻言顿了顿,而后回答道。总不能提前剧透,以后天下三分,这世上英雄这么多,自己上也是个炮灰结局吧。
“我儿倒是自谦,以为父观之。我儿有萧曹之谋,良平之策。胸腹中自有山河……”
“得,老爹也开始吹嘘起来了。我也没做什么呀!”刘贤在心底暗叹,孰不知,这两日表现算是亮眼了。
三国时期,读过书的能有几个。不得不说,其中大才刘贤是拍马难及,但也绝非真是个庸人。
现代人所受的教育,眼光,了解今后事物发展,这些便是卧龙凤雏也是不如的。
时代终究有局限性,即使其智如妖。也只能跳出一定范围的局限,终究还是被约束着。
“我儿,明日你就要随军出征,万万小心!我已经命邢道荣率郡兵一千,与你一同前去,护佑安全。”
新奉了刘备为主,兵权已经移交。虽还可以调动,但也不能再随意动用太多。
因此刘度也只争取到一千步卒,不然说不得全郡五千人马,至少要拨个三千。
“父亲不慌,这一战也打不起来,咱们就是过去受降的。至于老邢,算了,带着吧。”
刘贤决定让邢道荣知道,“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并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