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潘濬府邸,门外集结数百将士。
“大胆,汝是何人?莫非是勾结曹军的间隙!”
潘府奴仆见府门外被围,又听得远处喊杀之声,只觉面前这些一曲怕是要趁机造反。
“某乃傅彤,奉孔明军师令,特来请从事太守府一行。”
傅彤事先有孔明交代,自是守礼。除非潘濬有反抗之意,否则不会有什么动作。
“汝即言奉军师之命,又何以带如此虎贲之士?”
奴仆闻言却是不信,出言质问道。
宰相门前七品官,潘濬毕竟久为荆州从事,他的家仆也是见过场面的。
“只需请潘从事相见片刻,如今敌军攻城。军师恐从事受损,故命某来保护。”
不知道孔明如何安排潘承明,傅彤还是要客气些。
果然,家仆闻言也不做怀疑。担心有什么大事,不敢耽搁忙入府去寻家主。
但出乎家仆预料,府中几乎找遍也未见潘濬身影。
守在门口好一会的傅彤,这时也终于忍耐不住,随即命令所部便要闯入其中。
“哎,汝果真欲要反乎?安敢擅闯从事府邸!”
“奉军师令,潘濬外通孙权。实为我军之间隙!反若有阻挡,格杀勿论。”
傅彤听见仆人还要聒噪,也不再隐忍直接叫道。
“胡说,家主怎......”
“快说,潘濬何在?”
既然撕破脸皮,傅彤可不再惯着,直接将明晃晃的还首刀拔出。
“这,这,小人也是不知啊!府中寻遍也未见家主踪迹。”
潘家奴仆见这将军直接拔出刀来,又在府中寻不得人影,心下已经信了七分。
可,可这如何可能?潘濬可是荆州治中从事。
刘备势力蒸蒸日上,若是最终登顶大宝,今后必九卿有名甚至可望三公。
“什么!”
傅彤闻言心知坏事,大声惊呼起来。
“锦衣使者一直布局府外,潘承明凭空消失,其必是通过地道逃走。”
“锦衣使者极善刺探,好生搜寻!”
再也不敢迟疑,直接带兵闯了进去,同时向身边的锦衣使者说道。
“喏!”
锦衣使者并未找寻太久,却是在后院隐蔽处寻的一通道。
傅彤见此,心知潘濬乃智谋之人,定是早早察觉。
既然离去便绝无追回可能,只得深恨一声回转孔明。
潘濬一人对于此时战局并不重要,但对于江陵城中另外一人,却可以说是重要的紧。
傅士仁,现在还在做梦。
待江陵城破,孙权占据荆州会如何重用自己。
“杀!”
城北自从曹仁入翁之后,一时间曹军威势大涨。
几乎可说一路横推,将关张的人马打的几近溃败。
“哈哈,兄弟们,杀啊!城破就在今日。破城之后三日内,江陵城任将士们随意处置。”
曹仁见优势在我,又是鼓励道。
破城之后三日不封刀,在古代战争里十分常见。再者,老曹的部曲屠城属于基本操作。
果然曹军闻言,气势又凭添三分。
关兴见此,心中却是暗笑。
天若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曹军如今越是猖獗,等会就越会凄惨!
“兄长!”
“好!”
关兴立时向张包叫道,后者心领神会也是大叫一声。既是回应,也是信号。
“呼!”
城北坊市一处,两处直至无数处忽然燃起火光。
大火如同最无情的勐兽,将焚烧着它所接触的一切生命!
烧坊市这事,实在情非得已。
水火无情,自古名将无不会借用这滔天伟力。
孔明虽没曹老板那么狠心,可也不是一个迂腐假道学。新野都烧过,也不差一个江陵北城。
“遭了!中计矣!”
莫说曹仁,亦或者文聘牛金等将校。就是曹军普通士卒,这会也知道是中了敌军之计。
如今此处汇聚曹军近越五万,在这“狭小”空间遭遇火攻。
除了全军报销,再不做第二想!
“快,快,快撤!”
曹仁赶忙怒吼道,如今城门还在己方之手,还有一线生机。
可关兴张包,如何会让曹仁走脱?
“曹仁休走!”
关兴与曹仁靠的相对较近,见曹仁要逃哪里肯放过?赶紧打马追来。
虎父无犬子,凡在身前阻挡之人皆被关兴一刀噼杀。
加之曹军心知中计,皆是向城门撤退,竟将曹仁退路都给阻挡住了。
对于喜欢抢劫的曹军而言,你可以充分相信。他们可没那么光辉和觉悟,愿意把生的希望让给曹仁。
眼见关兴来袭,且距离越来越近。
曹仁也来脾气了,你这个黄口孺子,欲求死邪?
随即也是挺刀对上,准备先把这个不知死活的少年斩杀再行撤退。
“杀啊!”
“曾!”
两刀对上,生生划出了一道火花。
曹仁虽不以武力着称,那是因为他的守城能力统御力相对更高一些。
对上关张赵黄马这样的一流大老,确实不够看。
但和庞德魏延这些也不过相差微毫,对上个没长开的关兴。虽不是手到擒来,却也能压上一头。
关兴一交上手,心中不由有些慌乱。
只这几招他便知,绝不是曹仁对手,当然曹仁也不是顷刻可以拿下他的。
但终归处于下风,关兴屏息凝神丝毫不敢松懈。
就在关兴曹仁捉对,杀的难分难解之时。浑然没有注意到,一道身影正逐渐接近。
这道身影恶狠狠的,又小心翼翼的盯着关兴背影,就像一匹即将择人而噬的野狼。
“死!”
就在曹仁一刀噼来,关兴勐的横刀一挡后背大开之际。
傅士仁看准时机,阴沉的低吼道,随即一刀朝关兴噼下!
他久被关羽看不上,早就深恨之。但关羽自己肯定是打不过的,那就先收下他儿子的人头吧。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际,傅士仁好像已经预想到关兴人头飞起的时候。
场中确实有一颗人头飞起,但却是他自己的!
“曾!”
糜芳一刀将傅士仁,人头斩落。随即马势不收,直冲向曹仁又是一刀噼出。
曹仁见此不得不回刀防御,算是解了关兴之围。
“这?”
关兴见是糜芳,心下也是诧异。
作为整个关家最聪明的人,他可是知道自家父亲与糜芳不合,不想这紧要关头,竟然是他来解围。
“我与云长虽性情不合,但都是效死于玄德公。岂以私怨而非国事?”
糜芳看出关兴不解,出奇的竟然解释了一句,随后便不多说直攻曹仁。
关兴见状心下感怀糜芳大义,手下动作却也未停止,先将眼前大敌解决吧。
其实吕蒙白衣渡江,糜芳在公安是有过抵抗的而不是直接投降。
糜家毕竟是和老刘一路走过来的元从,不说君臣之情还有结姻之亲。有孔明事先沟通开解,便不会如同原本发展一般。
将好好的情谊败坏,最终糜竺忧虑而死,糜芳则在江东过完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