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阜,字义山,天水冀县人。
历任凉州从事,别驾。前年马超与曹操潼关之战,兵败退回西凉。
当时曹操见此,心知马超恐非一时可以消灭,便追击了一会就率军东还。
不想给了马超机会,其率各部胡人首领带兵攻击陇上诸郡。各郡纷纷响应,只有冀城一郡坚持固守。
而当时死守冀城的就是这位杨阜,杨义山。
最后结果不言而语,马超被城中豪强背刺,而后一路败退最终投降张鲁。
“将军,此人所言不错。当非敌人之间。”
杨阜见夏侯渊侧头来问,便回答道。
后者点头心下也少了防备,原来刚才只是以计诈阎圃罢了。
“汝主张鲁久据汉中,且汉中民众尽为五斗米道众,民心归附当效死坚守。纵不敌刘备,又何以失城如此之快?”
夏侯渊对了身份,便焦急问道。
按理来说,攻城战一方死守下,那会如此轻易丢城?
而且汉中城池不小,民心归附人人效死,城中粮草也充足。刘备纵然勐攻,至少坚守一月绰绰有余。
“将军......”
“昨夜城中杨家突然谋逆,相攻于师君。师君之弟张卫救援不急,终害于杨家之死。刘备于城外率军来攻,汉中即失。”
“然,圃虽逃脱汉中。却闻杨家昆仲皆死于兵乱,而后刘备第二日抄斩杨家。”
“呵,刘备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却如何瞒的住天下人?定是其鼓动杨家杀害师君,而后卸磨杀驴,以之作邀买人心!”
阎圃言语哽咽,向夏侯渊倾诉道。
其智力八十八九,接近一流水准。如今冷静下来,却是想通了其中因果。
“如此说来汉中已失,阳平关呢?”
夏侯渊对于死去的张鲁没有兴趣,只是觉得这阎圃推理有理有据倒有些才学。
现在汉中既失,首要便是阳平关了。
有阳平关便可依险而守,进可攻退可守。反之阳平关若失,这次汉中之战便可谓失败大半。
“师君为迎曹公大军,早撤回阳平关中守军。圃出关北上,却不知如今刘备是否已经派兵占领了。”
阎圃闻言,也只能无奈答道。
“哎,阳平关失我军却无立足之地,只能扎营野外。大战未起,便已失一筹也!”
“将军,刘备新收汉中。想来就是注意阳平关,派兵而来也不一定及的上我军轻骑快马。”
杨阜见夏侯渊懊恼不已,却是谏言开导道。
“好,义山所言有理。”
“阎先生有大才,可愿投效魏公。如此上报故主之仇,下展腹中才学乎?”
夏侯渊看向阎圃,出言询问道。
“圃本庸人之资,师君不以圃粗鄙,委以重用寄托心腹。刘备害我故主,不杀其人何以有脸面苟活人世?”
“原为将军帐中小卒,望将军不弃!”
阎圃抱拳,咬牙切齿的答应道。
“好!全军加速前进,务必率先赶到阳平关!”
就在夏侯渊大军赶往阳平关时,这会周渊已经率敢当营占据关城。
“师父,斥候传来消息。有一支数万人大军,已出祁山道正飞扑于此。”
城关之中,邓艾向周渊禀报道。
敢当营人人骁勇,其中斥候更是天下侦查士卒中最为精锐的。在夏侯渊大军刚出祁山道时,便发现其踪迹,赶忙回禀。
“嗯,定是出雍凉而来的曹军。可知是何人领军,多少人马?”
周渊沉思片刻,便大致有所估算。
“看旗号打的夏侯二字,当是曹操之弟夏侯渊。其中马步军混杂,约莫五万上下。”
“斥候消息,其军多有疲色想来是一路急行。”邓艾闻言,继续汇报道。
“父亲,其军远来士卒疲敝。孩儿请战,只需给孩儿三百敢当营,必与其当头一击!”
邓艾说完还不等周渊表示,周勐忙是请命道。
自从张辽八百人破十万,天下将领莫不羡慕。
特别像周勐这种依仗自身武力的勐将,天天想着也复刻一局。
“勐儿,忘记公子如何教导了吗?为将者,岂可逞一时之勇。”
周渊看着自己儿子,只觉得头疼。
诚然这小家伙年纪不大,武力值在整个刘备势力却已经能进前十。
刘备军将领武力方面,可以说是三家质量最高的。不说五虎,周渊魏延庞德那个不是一流高手?
“兄长,夏侯渊不似孙权。其军马步混合,骑兵不下两三万人。机动灵活,非能强破之。”
这时,邓艾也是出声劝道。
“哎,好吧。”
周勐见此,也只能熄了念想。
“士载,你聪慧过人长于军略,公子常有称道,与此时可有计谋?”
周渊心知邓艾本事,不由问道。
刘贤知阳平关重要,未免被曹操所趁。便率先派敢当营前来占据,而大军还要整合汉中。
目前刘备大军还在北上阳平的路上,估摸路程最早也要明早赶来。
如今敢当营不过三千,虽有城关之利。但夏侯渊大军数万,强攻虽然打不下城关,己方也必然损失不小。
对周渊而言,个个敢当营都是宝贝,可不愿损耗在攻城战中。
“师父,汉中最险无如阳平关。艾请调一部于关之左右,依山傍林以做伏兵。”
“其兵远来疲敝,如今天色已暗。艾量之见城关被占,定不会趁夜来攻。”
“如此,见其休息。由艾率部夜袭营寨。师父见其寨生起喊杀,便率军出关共击之。”
同样都是以攻代守,周勐是直接陈兵关下率军击破,邓艾则以伏兵之计发挥敢当营特种作战优势。
“善,便依士载之计。”
周渊闻言,思虑片刻便拍手道。
一大二小又商量了些详细,随即下去准备不提。
却说日落西山天色渐暗之际,夏侯渊大军也终于堪堪来到阳平关下。
“可恶,竟被刘备军率先占领此处。”
夏侯渊看着城上旌旗舞动,心下大憾道。
“这旗上书敢当二字,可有人晓得是谁人部曲?”
夏侯渊这一年多来,几乎都在陇西地区搞平叛,对于敢当营却是不怎么了解。
“将军,这敢当营乃是刘贤的私军。刘备攻蜀之战表现极其亮眼,堪称骁锐。”
阎圃久在汉中,经历了去年刘备入蜀之事,自然了解这些基本情报。
“刘贤,刘业平吗?”
夏侯渊呢喃念叨了几遍刘贤名字,对于这个近两三年来兴起。名动天下的诗神,幼麟不敢有半点轻视。
“莫非是刘贤便在关中?”夏侯渊又问道。
“传闻此人智计高绝,神鬼不测。但生平及其谨慎,想不会于此亲身犯险。”
杨阜见此,随即说道。
谋士之间相互了解,自然要超越武夫。
“嗯,如今阳平已被占据。以两位先生之见,现下该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