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中,快活林。
正在室内整理情报的林主吴用,忽然被一阵动静吸引。
打眼一看,窗口处停了一支飞鸽。
吴用走至近前,将腿上绑着的密信取下。
待看过密信,便一边洒了些稻米喂着鸽子,一边沉思。
“来人,请总管过来。”
“诺!”
吴用终于想罢,朝门外吩咐道。
不一会,一辆马车从快活林出发,直奔汉中第一狗大户杨家而来。
“烦请通报,快活林吴用请杨家主上门一聚。”
马车跳下来一个小厮,同时将名敕抵了上来。
仆人也是听说过消金窟快活林的名头,自然接过名敕入府通报。
“兄长,你看快活林这突然联系是为何?”
杨柏看完名敕,向上位的杨松问道。
名敕上面内容倒没什么特殊,只是这次快活林又主动找向杨家,怕是另有所求。
“必是马超攻关,刘备危机。请我兄弟,做一出离间戏码。”
杨松喝了口茶,头也不抬的说道。
自从上次合作,一起逼反庞德后,双方各知道了些对方底细。
快活林是刘贤产业,而且有密探反间等作用。快活林也确定了杨家,正在物色新主。
“上次刘贤请我们帮忙,说将整个益州快活林分红相赠送。不两日确是送来了近两百万钱,先不说这百万五铢钱,就是这爽快劲也合我心。”
“那马超攻葭萌关数日,加之征兵时日。算来益州已有大半月没个消息,恐怕刘章不能当之啊。”
如今益州已定的消息,杨松还未知晓。但只需推测一二,也知局势在刘备方。
今后益州安定,汉中作为益州门户定会兴兵而来,就张鲁能挡的住吗?
“兄长之意是?”
杨柏闻言虽心下有所估计,还是问道。
“柏弟,咱们要为杨家提前做打算了。”
杨松又抿了口茶,抬起头眼神悠悠道。
“走吧,去见见吴林主。”
“好。”
门外马车未等多久,杨家兄弟便上了马车,朝快活林而去。
来到快活林,两人自然是被迎进了密室之中。
吴用也不废话,开口就爆了一个大消息。
“杨兄,皇叔已破刘章,如今益州全在皇叔之手,只余葭萌一地有马超而已。待皇叔整合益州之战,不日定将攻取汉中!”
“什么?学贤莫非以话框我兄弟?”
闻言杨松未有表示,倒是杨柏先忍不住惊呼起来。
“呵呵,用是否虚言。杨兄自可打探分辨,何必作伪呢?”
吴用说的不差,虽然葭萌关战乱隔绝汉中益州。但自有小路可往,不是真的收不到丝毫消息。
“哦,如此,恭喜皇叔了,不知学贤邀我兄弟所为是何?”
杨松不像其弟,闻言便信了七分。但他语气依旧不咸不澹,明明猜到却不会直说。
“聪明人”,都喜欢揣着明白当湖涂。
“如今益州唯马超一部,我家公子心中对马超心喜之,特请杨兄运作一番。”
“如今益州新定,诸从事属官空缺。皇叔求贤若渴,公子知杨兄之才当为皇叔荐贤。”
吴用的话说的很直白了,主要这会局势已经明显。
画饼也是门技术活,要说的有模有样。
“哈哈,好说,好说。松久慕业平先生之才学,业平先生既然喜之,松当为先生增此薄礼。”
杨松哈哈笑道,人情来往嘛不能太直白。
“哈,杨兄谦言了。兄腰间挂玉,用喜欢的紧!不知可否割爱啊?”
吴用也不是个痴人,准备投之以桃报之以礼。
“哦,学贤喜欢,尽可拿去。”杨松闻言将腰间玉佩径直取下,抵与吴用。
“君子本不夺人所爱,谁叫用实在爱的紧。不知此玉作价几何?”
“学贤既爱,且拿去。莫以腌臜(语出于宋,理解这个意思就行)俗物,坏你我君子之交。”
待杨松两兄弟走后,也有一辆马车拉着车沉甸甸的五铢钱,送至府上。
第二日,汉中太守府。
“师君,杨主簿求见。”
在后院休息的张鲁,忽然听下人禀报说杨松前来。
“哦,长寿来了?请他进来。”
张鲁不解,怎么杨松突然来到,却还是吩咐了一句。
“拜见师君。”
“长寿所来何事呀?”
张鲁一手捧着书卷,一边问道。
自从印刷书出来好,一定程度上打破了文化的垄断。至少,书籍知识的流通更快也更效率。
“主公,祸事矣!”
杨松见张鲁如此,立时语不惊人死不休。
这会不论是谋士,策士,论士开口都喜欢这么玩。与后世的标题党,用法相通。
“哦,这是何故,长寿且说!”张鲁闻言眉头一皱,将书放下认真问道。
“师君,马超拥兵三万。且与刘章所部万人,夹击葭萌关。”
“关中人马不过五千,竟攻打了这许多时日。其部不胜不败,不进不退。”
“松得了消息,是马超暗合刘备,正有密谋害师君之意啊!”
杨松言语惶恐,好像不日马超就要投效刘备,继而反攻张鲁一般!
“啊!长寿所言可真?消息确否?”
张鲁闻言心惊,现在汉中可没多少兵马。若真的马超刘备合谋,汉中必危。
“师君,松所言确然。那马超久部庞德,而今正在刘备军中。”
“有庞德中间联络,恐马超当有反复之心,主公且不可不防啊!”
杨松闻言,更是加了把火笃定的说道。
“这,这该如何是好?来人,速请阎圃前来相商。”
张鲁本就对马超有所防范,闻言心中天然的信了五分,忙是向下人吩咐道。
要说张鲁真正的智囊,一直都是阎圃。这么大个事,自然要找之商量。
杨松见状却是并不慌张,军事内政他不擅长。但小人也有小人的本事,比如把控人心。
“阎圃,汝以为马超却否有反叛之心?”
不多时,就见阎圃走入后堂。张鲁忙是将杨松之言告之,而后问道。
“师君,圃以为或有可能,但不得不防此离间之计。当初曹操杀蔡冒张允之事,犹在眼前。”
阎圃思索许久,谨慎说道。
“哎,师君。这马超可非蔡张,曹操能制杀蔡张,而师君难制杀马超啊!”
杨松见此,也是说道。
其实,一切都是张鲁忌惮马超,有忌惮就十分好运作了。
以莫须有罪名,杀岳飞也是一个道理。上面的人怕了,无罪也是罪。
但凡张鲁能够制的住,杨松所言都起不了什么效果。
“然也,然也。长寿可有教我?”果然,张鲁闻言大惊之下,直接问道杨松。
“师君,我等不防传命马超。言说曹操来袭,命其搬师!”
“那马超与曹操是生死大仇,不共戴天。若果无异心,必急而回军。若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