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顿时响起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黄贺皱了皱眉头,“聒噪!”
“你再鬼喊,我就把你十根手指,一根根全部折断!”
老妇女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给大家表演了一个大嘴吞拳!
就连林安、易梦守等人,都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自己这个老板,好狠!
因为平时的黄贺,都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样,跟他们打招呼,也没有什么架子。
这种极大的反差,让几个老员工心中打颤。
张文静捂着脚踝,疼的眼泪都下来了,看到黄贺如此凶猛,她怕黄贺做出什么傻事,赶忙说道:“老板,我没事的。”
正所谓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老妇女看得出来,黄贺是真的敢那么做!
对方身上的的那股狠劲,让她想起了自己的父亲,那个曾经参加过棒子国战争的老兵!
她相信自己的眼睛,绝对不会看错。
黄贺看了她一眼,说道:“从今往后,我不想再看到你和你的儿子再出现在我公司,否则,下一次,我让你们站着进来,横着出去!”
绿毛青年还想反驳,却被自己的老娘捂住嘴巴。
“我们记住了,保证不会再来的。”说来也奇怪,被黄贺折断了一根手指,老妇女的脾气居然收敛了不少。
两人搀扶着从公司的综合办公室离开,始终没敢看黄贺的眼睛。
黄贺不知道的是,他在秦朝杀过人,身上自带一股杀气。
老妇女是个滚刀肉,却非常擅于察言观色。
遇到好欺负的,她就往死里欺负,遇到黄贺这种人,她只能自认倒霉。
黄贺看着老妇女的背影,忽然想起了什么,“等一下!”
老妇女浑身一颤,小腹一紧,浓黄的液体几乎就要从膀胱中飚射而出。
她缓缓的转过身,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表情:“老板,您还有什么事情?”
黄贺笑了笑,朝杨小衣勾勾手指头,“去保险箱拿一万块钱,当作给伯母的医疗费。”
杨小衣闻言一愣。
自己的老板怎么如此好心?刚刚看那个气势,几乎要把自己母亲给宰了!
杨小衣现在脑子乱成一团,顺从的按照黄贺的指示办事。
老妇女和绿毛青年看到那一万块钱,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谢谢老板!谢谢老板!”
老妇女本以为今天这顿揍白挨了,没想到还有钱拿,千恩万谢的正准备离开,黄贺开口道:“把这份谅解书签了,刚刚打你的事情,还有你打我员工的事情,咱们一笔勾销。”
黄贺曾经有个朋友,也是打了人,本来私下协商,道歉也道了,钱也赔了,但是第二天,对方反咬一口,说没有调解成功,直接报警。
害的这个朋友是又掏钱,又耽误工夫。
从那以后,黄贺就知道,原来所为的口头承诺都是放屁,只有白纸黑字,才是王道。
谅解书?
老妇女看着白纸黑字,乖乖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高大糖。
噗——
看到这个名字,黄贺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杨小衣的母亲人长得丑陋,没想到名字也这么奇葩。
又高、又大,还有糖尿病?
黄贺挥了挥手,厌恶的让他们快滚。
办公室里,李笑笑几个人都被黄贺的骚操作看呆了!
林安本来还想看到黄贺被讹,来一场警民大战的大戏,谁知道这对母子竟然怂了,连个屁也不敢放,不由大为失望。
同时他在心里提高了警惕,黄贺这个人,心狠手辣,城府极深,自己不能硬碰硬,最关键的是,千万不能给他抓住小辫子。
李笑笑则是满眼放光,“老板好帅!”
易梦守、还有几个新进的员工,则纷纷给黄贺鼓掌,竖起大拇指。
能在这种老板手底下干活,他们觉得非常自豪。
黄贺微笑回应,“基操,勿6.”
“好了,大家都回去干活吧。”
。。。。。。
高大糖女士带着他的爱子杨小编,一深一浅的离开了皮革厂,走出大门,两个人长出了一口气。
绿毛不无埋怨道:“妈,你刚才干嘛拉着我,我就不信,他一个人还能打过咱们娘俩?”
“小鞭啊,你可长点心吧,如果刚刚不是妈拦着你,说不定,你已经凉透了。”高大糖心有余悸道。
“有这么夸张?”绿毛撇撇嘴,“我就不信,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一个小小的皮革厂老板,就敢杀人!”
高大糖冷哼一声,“杀人或许不敢,但是断你一条腿或者胳膊,这个人一定做的出来,我是不会看错的。”
“记住,以后找你姐,千万别来公司,直接去她出租屋。”
绿毛青年嘿嘿笑道:“姆妈,你搞到我姐的地址了?”
高大糖冷笑道:“那是当然,从我肚子里滚出来的肉,我还能让她跑了?”
……
救护车很快就来到了皮革厂。
不顾众人惊骇的目光,黄贺拦腰抱起张文静,大跨步上了救护车。
杨小衣丢下一句,“你们好好工作,我去看看。”也上了救护车。
人是她母亲打伤的,于公于私,她都得过去。
张文静安静的像一只鸵鸟,小脑袋埋在黄贺的胸口,温暖而柔软的感觉,将她紧紧包围。
张文静心里想:“如果能永远躲在他的怀里,该多好。”
到了医院,杨小衣跑上跑下,挂号、排队、做CT。
黄贺大手一挥,直接买了一张轮椅。
“文静,该下来了。”黄贺拍了拍张文静的后背,将她放到了轮椅上。
张文静死死的抱住黄贺的脖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在这么搂下去,我脖子都快断了。”黄贺故意开了一句玩笑,张文静羞的脖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坐在轮椅上,根本不敢抬头看他。
检查过后,医生看了看片子:“只是软组织挫伤,静养两天就没事了,记住,这几天不要剧烈运动。”
医生包涵深意的看了黄贺和张文静一眼。
黄贺倒是没什么感觉,张文静却直接当场死亡。
这是啥医生啊,你说话就说话,干嘛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黄贺嘿嘿笑道:“谢谢医生,我们保证不乱来。”
气的张文静狠狠的掐了黄贺几下。
杨小衣在后面,看到两人亲密的动作,满心的酸涩,但是她只能干瞪眼。
她在心里恨死了自己的母亲和弟弟。
如果不是她们来捣乱,今天躺在黄贺怀里的,说不定就是自己。
从医院出来,天色已黑,华灯初上。
打了一辆出租车,黄贺抱着张文静坐到了后排,杨小衣也想坐后排,可惜被黄贺拒绝:“文静的腿不能被挤着,你去副驾驶吧。”
杨小衣眼眶一红,差点就要当场哭出来。
凭什么啊!
论时间,我和黄贺是高中同学,公司也是我们俩一步步建立起来的。
论感情,自己和黄贺亲过嘴、抱过腰,还差点滚床单。
论感情经历,自己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张文静结过婚,年龄比自己大,皮肤没自己白……
杨小衣越想越气,开车的司机疑惑道:“哎小姑娘,你有没有闻到一股醋味啊?”
杨小衣:闭嘴,开你的车!
司机:……这女的不会更年期了吧,好吓人呀。
后座上,张文静感受到脚踝处传来的疼痛,好看的眉头紧锁。
黄贺抓住了她的手,握在手心。
张文静觉得黄贺的手暖暖的,一股暖意顺着手掌钻进了心里,让她的疼痛都减轻了几分。
“师傅,先把她送回去。”
杨小衣嘴唇动了一下,想要反抗,可看到张文静可怜兮兮的样子,那种争强好胜的心思又偃旗息鼓。
“哼,今天算你走运,老娘让你一马!”
司机开车又快又稳,等到杨小衣下车,司机师傅忽然开口道:“你们两口子感情很好啊,从上车我就看出来了,是才结婚的吧?”
张文静闻言玉脸一阵滚烫,心道:有这么明显吗?
她想开口分辩,司机师傅继续道:“我和我对象结婚十几年了,现在两人睡在一起,就跟左手摸右手一样,回了家,也没有什么共同语言,前段时间,我们还分房睡了。”
“你还别说,自打分房睡,我这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踩油门都更有劲了。”
黄贺暗道:那是你身体虚啊。
“都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土,六十隔墙吸老鼠,七十吃人不吐骨、八十大禹不敢堵、九十鲸吞镇海杵、一百上天擒佛祖。”
“小伙别看你现在年轻,等过个几年,你就跟老哥一样,畏女如虎啦!”
张文静:……
黄贺从口袋里摸出华子,扔了一根给司机,“老哥你是真行啊,满嘴顺口溜,你想考研啊。”
司机接过华子,啪嗒点燃,美美吸了一口:“嗨,老哥跟你说,别不好意思,这男女之间,说破了就那点事,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黄贺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张文静听到这些虎狼之词,恨不得从窗户跳出去。
汽车平稳的行驶在滨海大道上,很快就到了皮革厂。
黄贺打开车门,下了车,然后伸手要抱张文静。
“老板,我自己能走。”张文静羞红着脸,拒绝的声音连她自己都听不清。
黄贺瞅瞅她,弯腰将张文静抱起来:“抱一会也是抱,抱两会也是抱,一回生,二回熟嘛。”
黄贺伸脚将车门关上,正打算转身离开。
“兄弟,老哥跟你说件事。”司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黄贺转身,疑惑的看着他。
“最近这一片经常有小偷出没,撬了好几家保险柜,你小心点!”
说完,也不等黄贺说话,一脚油门,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黄贺嘀咕了一句:“这大哥还真是个热心肠,有意思。”
到了宿舍门口,张文静烫着脸道:“老板,你把我放下来就行,我可以的。”
黄贺不听,从张文静屁股后面的口袋里,摸索出一把钥匙,“要不是张女侠今天挺身而出,小弟就要毁容了。”
“夸张!”张文静小声的抗议着。
黄贺将张文静轻轻的放在床上,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听到关门声,张静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偷偷的睁开眼睛,两只小手捏了捏自己的脸颊,滚烫滚烫的。
张文静的脑袋里忽然跳出两个小人。
一个头上有犄角的小人说:“张文静,黄贺看上你了,你迟早要被他吃干抹净。”
另一个长尾巴的小人说:
“张文静,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呢!老板只不过是正常的关怀下属,根本没有别的想法。”
犄角小人反驳道:“关怀下属用得着摸小手?用得着公主抱?用得着为你一个乡下妹子掰断人家的手指头?”
长尾巴小人:“都什么年代了,男女之间摸摸小手不都很正常嘛,公主抱那是因为本姑娘脚受伤了,掰手指头——”
咔嚓——
门被推开,打断了张文静的思绪。
“老板?你怎么又回来了。”
黄贺端着一个红色的塑料盆,颤巍巍的走过来:“文静,洗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