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高还是第一次接触地方官员,对于这些地方大员,公子高也是非常看重。
宋相何尝不是抱着押宝的心态。
一朝天子一朝臣。
公子高有很大希望当上下一任的秦王,不提前打好关系,自己这个郡守的位子也就干到头了。
冯嚣亭站起身来,行了一礼:“公子、大人,卧榻之侧,怎容他人酣睡,陈贼虽是疥癣之疾,也需小心应对,咱们不妨先讨论一下,如何剿灭叛贼?”
都说吃一堑、长一智。
经历过鱼池惨败的冯嚣亭,原本锋芒毕露的性子,也收敛了许多。
他现在,急需一场大胜,来洗刷自己的污点。
陈胜就是一个很好的工具人。
公子高正聊得嗨,突然被打断,心中微微不快,宋相是个人精,看出来公子高的心思,连忙道:“陈贼任何时候都要剿,不剿不行。”
“但是,公子和右中郎将及诸位将军,舟车劳顿,长途跋涉,难免人困马乏,不妨休整两天,择一良辰吉日,咱们一举剿灭陈贼!”
公子高不能再同意了,他拉住宋相的手,握的更紧了。
“知我者,宋相也。”
“公子,我给诸位准备了一些攒劲的节目,还请赏脸一观。”
“入乡随俗,入乡随俗,我们都听宋大人安排。”
宋相请他们在县衙暂歇,让县里最好的酒楼备宴,不一会儿,酒宴备好,宋相请公子高等人入席观赏。
酒宴丰盛,酒到杯干。
酒过三巡,宋相拍拍手道:“乡野之地,比不得咸阳王城,本仙有一歌姬,歌舞双绝,请诸君一观。”
一听有美女助阵,公子高、冯嚣亭、圣魏东等人的眼睛就亮了起来。
几个舞女模样的人,身着青绫薄纱,簇拥着一个少女走了进来。
众人一见,呼吸顿止。
但见此女身高六尺有余,身量苗条、体态风骚,娴静时如娇花照水,行动处如弱柳扶风。
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
面若弦月,眼如水杏,肌肤丰泽,短衫下一双雪臂,让人见之亡魂。
这四个舞女已是不凡,但在此女的艳光之下,仍旧逊了一筹。
真是“杂碎轻云白锦鳞,十分圆月湿银盆。锦鳞散尽银盆在,依旧青天无点痕。”
“此女姓甚名谁,是谁家之宫娥?”公子高看的两眼发直,好久才回过神来。
再看其他人,圣魏东更是色与魂授,哈喇子流了一地。
宋相轻捻胡须:“此女名虞姬,是泗水人,年方二八,因歌舞双绝,所以留在府中做了歌姬。”
“怎么,公子看上了?”
公子高食指大动,暗道:此女只应天上有,我虽出身王族,在咸阳城里却还没见过如此漂亮的MM,没想到这次真是来对了,美女、战功一把抓。
冯嚣亭也是个LSP。
他也看中了虞姬,心想如今我们冯家已经位极人臣,就连皇子也得看我父亲脸色行事,我何必忍让?
冯嚣亭抢在公子高前面道:“郡守大人,我观此女与我有缘,不知其八字是什么?”
公子高不悦道:“什么就跟你有缘,我看此女是跟我有缘才对。”
冯嚣亭摇摇头笑道:“公子此言差矣,公子您身份高贵,日后所娶之女应当是六国的公主才对,此女岁容貌艳丽,但是身份低微,配不上您,倒是做我的妾室才更加妥当。”
虞姬还未开始舞蹈,就听见这几个座上宾,讨论起自己的归属,心中恼怒。
只是她不过一歌姬,早已卖身于郡守之家,可以说是郡守宋相的私人财产,就算宋相把她许配给一乞丐,她也无从反抗。
“公子、冯将军,咱们还是先看舞,美人在前,何必谈这些大煞风景之事呢?”
听到宋相这样说,公子高和冯嚣亭都暗骂一句老狐狸。
公子高和冯嚣亭都是宋相得罪不起的人,虞姬只有一个,但是现在却来了两个买主。
不论给谁,宋相都将得罪另一个人,他只好用起拖字诀,所幸谁都不给。
虞姬长袖舞动,带起一阵香风。
公子高赞叹道:“虞姬,人美,舞美,名字也美,真是美不胜收,若能一亲芳泽,真是不枉此行啊。”
冯嚣亭冷哼一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再摸上酒壶,居然没酒了,他不满道:“酒呢,有美人,而无酒,这才是大煞风景。”
宋相忙吩咐下人送酒。
不多时,两个仆从打扮的小厮抬了一坛酒过来。
“满上,满上!”冯嚣亭等人目不转睛的盯着场中的虞姬,都恨不得把眼珠子扣下来,贴在美人的身上。
“别挡着我看美人。”圣魏东不满的瞪了倒酒的小厮一眼,只因这小厮挡住了他的视线。
“是,大人。”小厮急忙躲闪,倒完酒后,准备离开。
“你们二人就在这里侍奉几位大人。”宋相叫住了要走的两个小厮。
两个小厮对视一眼,点了点头,退至众人身后。
“这是你们两人的造化,能与秦国皇子、右丞相之子一起欣赏美人舞蹈,上辈子肯定烧了不少的高香。”
圣魏东举起羊角杯说道。
“哈哈哈,圣将军快人快语,当浮一大白。”宋相很会调节气氛,连忙举杯相应。
一时间觥筹交错,气氛热烈。
酒到兴处,冯嚣亭长身而起,跳到厅中,追着虞姬就要搂抱,虞姬身形一闪,躲过了冯嚣亭的熊抱。
冯嚣亭本就是借酒发疯,但是也有了五分的醉意,脚下一个不稳,摔倒在地。
公子高等人乐的哈哈大笑,“冯将军,这还没到过年的时候,你就行此大礼,这是要给虞姬姑娘磕头认亲吗?”
冯嚣亭恼怒异常,左手一撑,从地上跳将起来,恶狠狠道:“好你个虞姬,还不乖乖到本公子的怀里来?”
说罢,他身形一纵,势若奔马,快如闪电,想要一举拿下虞姬。
虞姬呼吸一滞,只觉得四面八方的去路已在对方的掌控下,冯嚣亭就如一只盯紧猎物的鹰隼,而虞姬,不过是一只嗷嗷待宰的小白兔。
眼看楚楚动人的虞姬就要落入冯嚣亭之手。
恰此时,一只大手突然出现,抓向冯嚣亭的后脑。
冯嚣亭虽人在半空,可他武功奇高,一个鹞子翻身,躲过了这致命的一抓。
“好大的胆子,竟然敢阻我?”冯嚣亭转过头,看到偷袭自己的,竟然是刚刚为自己倒酒的小厮,不由的勃然大怒。
宋相更是吓了一跳,喝道:“哪里来的卑贱之人,快与我拉下去,杖杀了。”
借着厅中摇曳的烛火,冯嚣亭看清楚小厮的面貌,忽然瞳孔一缩,他不敢置信的指着小厮,仿佛见到了鬼一般:“黄贺?怎么是你!”
“冯嚣亭,好久不见啊。”既然被人识破,黄贺索性不装了,伸手将头上的圆帽摘掉,露出了本来面目。
“黄贺?”圣魏东听到黄贺的名字,惊的从椅子上摔下来,酒水洒了一身,他大声叫嚷,“来人呐,来人呐,有刺客!”
宋相消息闭塞,压根不知道这个黄贺是何方神圣,怎么看起来公子高、冯嚣亭还有这个圣魏东对他很是害怕的样子?
黄贺用手一指公子高:“英布,拿下他。”
在场之中,论武功,当数英布第一。
冯嚣亭一见黄贺要拿下公子高,顿时大急,“拦下他!”
英布身高腿长,一步跨出三米的距离,他本就离公子高不远,中间只隔着圣魏东。
圣魏东好歹是军中的校尉,打仗经验丰富,身手也不错。
在情急之下,他有些狼狈的伸出手,横臂一拦。
“滚开!”英布大喝一声,声若惊雷。
“呯——”的一声,拳脚相交,圣魏东竟然被英布一拳打的倒飞出去。
矮壮的身体就像是皮球,撞在一个舞女身上,只听“喀拉拉”声响,那个舞女被撞得骨断筋折。
没了圣魏东阻拦,英布面前便再无阻碍,一个呼吸之间,他的大手已经扣在了公子高的咽喉处。
“我看谁敢乱动!”
从冯嚣亭识破黄贺身份,到英布控制公子高,只在几个呼吸之间,外面的侍卫赶过来时,局面依然被黄贺控制住。
冯嚣亭额头青筋暴起,咬牙切齿道:“黄贺,你究竟搞什么鬼?你可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黄贺点头道:“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伸出一根手指,挑在了虞姬的下巴上。
光滑的没有一丝皱纹的下巴,入手绵软,滑不丢手。
近距离看美人,更觉得她美艳的不可方物。
虞姬微闭双眸,有些不敢看面前男人的眼睛,似乎他的眼睛里能流淌出炽热的岩浆,将她融化。
“呼——”黄贺在虞姬的唇上轻轻一啄。
“小美人的嘴巴又香又滑,真乃极品。”
黄贺舔了舔嘴唇,回味无穷道。
大厅门口已经涌进来不少的官兵,他们明火执仗、手中的长矛、青铜剑寒气逼人。
“宋相、冯嚣亭,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
“呃——”英布手上用力,公子高非常配合的惨叫出声,“啊——痛痛痛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