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逸啐道:“嫂子多好的一个人,安分守己,勤俭持家,为了给你一个安稳的大后方,自己累得形销骨立的!嫂子回家要操持家务,白天还要上班打卡,说一不二的一个人,前儿可怜巴巴的,别说是个不认识的,就是我们这些做妹妹的,见了也心疼的要命。”
“要我说,你们这些臭男人,整天就想着女人的两张嘴,没一点骨气,活该受罪。”
韩谈也是满腹委屈,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又是个笨嘴拙舌的,在秀逸面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秀逸又说:“嫂子今年不过二十五岁,也是如花似玉,比那个狐媚子强了八倍,你还不知足?男人就该顾家,别整天偷鸡摸狗,你看看我家大娃,是吃B亏上B当,最后倒在了女人身上,为了女人,连做男人的资格都没有了。”
“亏你还是最早跟着大仙的老人,一点思想觉悟都没有。要说条件,大仙就是咱们骊山的皇帝,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可是你看看大仙,身边就只有潇睿一个人,单就这一点,你们谁都比不上他。”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原本我以为你还要晚几天过来,没承想你来的还挺早,嫂子的气还没消,你要是个男人,就过去给嫂子赔个不是,带回家里好好过日子。”
刘寡妇就在门外,听到秀逸的话,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心中对秀逸是充满了感激。
韩谈是个老实人,被秀逸怼的哑口无言,只讷讷说道:“妹子说的是,我一定吸取教训,好好的赔礼道歉。”
秀逸冲着门外笑道:“韩家嫂子,老韩要给你赔不是了,快进来吧。”
刘寡妇抹不开面子,在门外犹豫着。
秀逸推了韩谈一把:“她不进来,你就出去,一个大男人,要有担当。”
韩谈赶紧来到门外,正看到刘秀莲在那里哭天抹泪的,我见犹怜。
刘秀莲早年守寡,在咸阳城卖烧饼,因为长得漂亮,得了个烧饼西施的美誉。
后来嫁给韩谈,也没有受罪,只是在家里操持家务。
因为保养的好的缘故,刘秀莲比刚嫁过来的时候,丰腴了许多、皮肤也更加白皙。
都说情人眼中出西施,韩谈的心里始终是装着刘寡妇的,所以此刻看刘寡妇,是越看越喜欢。
他给刘寡妇赔礼道:“都是我的错,老婆大人,饶我这一回吧。”
秀逸连同刘寡妇的丫鬟如儿都笑了,秀逸也来到门外,拥着刘寡妇的胳膊:“韩家嫂子,正所谓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夫妻俩吵架,床头吵架床尾和,没有隔夜仇,韩家大哥也是个爽快人,他能给你赔礼认错,已经是不得了,不许生气了。”
黄贺听到这个消息,也是松了口气。
让他处理这些家长里短,感觉比跟秦军打仗还累,幸好有秀逸这些妇女帮衬着,不过这种事情有利有弊。
夫妻俩个过日子,如果没有波澜,也是没有滋味,时间长了,就跟左手摸右手一样。
正当大家皆大欢喜的时候,潇睿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说:“秋月跳井自尽了。”
黄贺吃了一惊!
秋月这个女人他是见过的,柳叶弯眉,樱桃小嘴,是个可怜见的。
“前天晚上还好好的,怎么就死了?”
潇睿道:“我听下人说,前天晚上,刘寡妇带着一帮奴仆捉奸,将韩谈和秋月堵在床上,也没给人家穿衣服,一番厮打,这秋月是光着屁股跑出去的,可能是觉得没脸见人,就投井死了。”
“就在土地庙村东头地里的灌井里面,今天打水浇地,被土地庙村的村民发现,尸体都泡肿了,仵作验尸,说是死了两天了。”
黄贺沉吟问道:“秋月的父母有没有闹?”
“那倒没有,其实秋月的家里并不富裕,父母也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只有这一个宝贝女儿,而且又是因为偷情被抓,不光彩。”
黄贺虽然见惯了死人,但是他仍旧觉得此事不妥。
“不能因为秋月的父母老实,就让人吃亏,不能欺负老实人,这是底线。”
“这样,你去跟韩谈说一声,罚他三年俸禄,以作秋月的安葬费,另让他奉秋月的父母为尊,日后老两口养老送终,他都必须承担起来。”
潇睿点点头道:“合该如此,可如果韩谈不同意,或者刘寡妇闹将起来怎么办?”
“那就让他和刘寡妇卷铺盖滚蛋!”
潇睿也没耽搁,退了出去。
其实这种事情,搁在后世也是一笔糊涂账。
有许多原配打小三,大庭广众的把小三扒光了,最后受到的处罚也是非常轻微。
没办法,国人的观点就是这样淳朴,小三挨打,似乎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
许多人只看到小三挨打,却没想过把自己带入打人的妇女角色,她们辛辛苦苦,操劳家务,男人却跟别的女人好了,当然这里面男人的错更大,但是一般女人都选择打小三,认为是小三勾引自己的老公。
黄贺也不好说这事谁对谁错。
韩谈毕竟是自己的心腹爱将,所以黄贺并没有下狠手。
倒是韩谈那边被吓得够呛,刘寡妇和韩谈现在是蜜里调油,听到手下人来报,说在土庙村的灌井里打捞出秋月的赤尸,两个人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祸事了,祸事了,本来以为就此结束,谁知道竟然出了人命,这事如果捅出去,我还焉有命在?”
刘寡妇心理素质强悍,她脸色一沉:“死就死了,干什么大惊小怪?那贼娼妇是活该,偷男人应该浸猪笼,死了倒便宜他了。”
韩谈却知道黄贺的脾气,担忧道:“就怕秋月的父母告状、写举报信,你不知道,当初田娃就是被一封举报信给告下来的,现在还呆在煤矿里挖煤,听二娃说,上个月,田娃所在的矿井进水了,差点被活埋在矿井里面。”
“你说大仙会不会把我弄去挖矿?”
刘寡妇冷笑道:“怕什么?你是大仙的左膀右臂,家具厂、造纸厂都在你手里,手下管着上千号的工人,再说了,你跟大仙什么关系?那是从盘古开天辟地就在一起的老兄弟,他能自己斩断臂膀?”
“你放心,我让如儿去吓唬吓唬这老两口,再给他们些粮票,就把这件事摆平了。”
她喊来如儿:“从我钱箱里拿100斤粮票,就说是看在人死为大上面,不追究他们家姑娘不守妇道,勾引我家男人的事情了。”
如儿领命而去,韩谈赶紧说道:“我还是去看看,如果大仙真的怪罪下来,我也好有个准备。”
韩谈一出来,就在门口等着,等如儿施施然走过来,才和她商量:“你把这一千斤粮票带着,就说是我对不起他们,你让他们二老放心,逢年过节,我会去看他们的。”
如儿看了看四下无人,低声道:“老爷,用不了这许多,秋月不过是个平民女子,给个100斤粮票也足够了。”
韩谈一听,这小妮子是在替自己着想啊。
他不由得仔细打量了如儿一番,白嫩的皮肤闪烁着健康的光泽,杏眼微睁,粉面桃腮,个子不高,长得很是秀气。
身材中规中矩,比不上刘寡妇高大,但是又比秋月丰满,青春的气息弥漫全身,有一种让韩谈心动的感觉。
他的眼睛渐渐迷茫,觉得眼前的如儿和记忆中的秋月渐渐重合在一起,不由的伸出手,想要揉捏少女的脸蛋。
如儿吓了一跳,赶紧躲开:“老爷!”
韩谈如梦方醒,也被自己的大胆吓了一跳,讪讪的收回手指,干咳一声:“事不宜迟,你快去快回,省的耽误了你主母的事情。”
如儿低着头,快步离开了。
韩谈目送着如儿的背影离开,觉得那一摇一晃的小翘豚,还是有些意思的。
对于黄贺的处罚,韩谈是全盘接受,反正官做到他这个位置,薪俸什么的,已经无关紧要。
别的不说,手底下的人逢年过节的孝敬,就比得上他一年的薪俸,更不用说还有一些商人来拿货给的回扣,更是多的让他不知道该怎么花了。
……
十一月初,咸阳城内,公子高和公子将闾的皇位争霸赛已经进入了尾声。
太子之位争了一年多,各方势力早就疲惫不堪,更不用说外部还有陈胜吴广、项梁、韩广这些反叛分子。
如今陈胜的实力已经彻底稳固在蕲县,和历史进程不同,陈胜在稳固势力后并没有选择西征,而是东进拿下了垓下。
垓下的县令县丞,连一兵一卒的抵抗都欠奉,敲锣打鼓的将陈胜大军迎入城内,如此一来,陈胜就占领了四川郡治下的两个县。
四川郡的郡守宋相已多次给咸阳城发报,称贼军势大,不可抵挡,请求朝廷发兵剿贼。
四川郡所辖区域包括“丰邑、沛县、齿桑、泗水亭、咸县、留县、傅阳、吕县、彭城、萧县、相县、灵璧、竹邑、至县、城父、下城父、大泽乡、垓下、歙县、徐县、符离、下蔡、取虑、缁丘。”
这地方物产丰饶、地势平缓,属于平原地带,兼且水资源丰富,山陵少,适合种植水稻、小麦等谷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