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县官员的脸色顿时一片煞白,失魂落魄地说道:“完了!完了!这下真的完了!我们全都死定了!”
他们全都感到绝望。
这些军人最是重情,要是看到他们的兄弟被杀,肯定会前来复仇,到时候他们一个都活不了!
只有那群百姓看到这一幕,全都欢呼了起来。
“好!杀得好!这群兵痞就该杀!”
“是啊!只知道祸害百姓的士兵留着干什么?该杀!”
“这位大人能处啊!有事他真上!”
“是啊!这位大人办事勇敢,果决,敢真上!是真的能处!”
“......”
这些百姓看向陈阳的眼神里充满了赞扬。
他们早就受够了这群兵痞的祸害,可是苦于没有人管,现在陈阳敢管,自己受到他们的爱戴。
“大人,这几人触犯国法,要不也将他们......”
这时,滑县的知县忽然提议道。
其他人猛地一愣,什么情况,知县老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勇敢了?
只有陈阳心中冷笑了一声。
他当然明白这个知县的意思,想要杀人灭口!
将这群都给杀了,就没人给军队里的人通风报信,他们也就不用死了。
他却忘了,此行跟了这么多的人,随便一点风声散开军队里的人都能查到,难不成他还想将这里的人都给杀了?
而刚才的一幕,早就将那些士兵给吓傻了。
他们没想到,陈阳竟然真的敢杀军队的人!
现在听到知县的话,他们立马吓得脸色大变,连忙跪在地上求饶道:“大人,我们知罪了,大人,求您饶了我们吧!我们必定改过自新,绝不再犯!”
“大人......”
那位知县还想再劝,但却被陈阳狠狠瞪了一眼,顿时缩起了脖子,不敢再劝。
陈阳冷冷地扫了一眼那些士兵,厉声道:“本官念你们是初犯,认错态度也算诚恳,便免去你们的死罪,改判为五十大板!”
“且从即日起,三日内,本官要你们将毁坏的庄稼全部给他们种好,听明白了吗?!”
那些士兵浑身一粟,连忙磕头道:“听到了我等听到了,多谢大人的不杀之恩!”
立马,这些士兵乖乖趴成了一排。
见此,滑县的那些捕快衙役们也不再害怕,壮着胆子啪啪啪打了这群士兵五十大板。
但他们下手还是太轻了,打完了这群士兵竟然还能哀嚎着扶着腰站起来,而且一刻不停地便去田间收拾庄稼,生怕陈阳会反悔。
陈阳冷哼一声,便转身向下一处去巡查。
他相信,经过此事,这群士兵再也不会敢如此的嚣张。
送走陈阳后,滑县一众官员满脸的苦涩。
虽说此次杀那名军官,从头至尾都是陈阳在做,但当时他们就在那里,到时候军队追究下来,必然会牵连到他们。
而陈阳又不愿将那群人杀人灭口,恐怕现在这件事已经传到了军队里。
所以他们才会如此的苦恼,这可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一声轻笑从一旁传来,“呵呵,想必现在,诸位大人还在为刚才的事情苦恼吧?!”
“嗯?”
滑县众官员立马抬头望了过去,这才发现,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一直陪同着陈阳的那名农官。
“你是?”
滑县知县顿时皱了皱眉,他不明白这名农官还特意留下来的做什么。
“呵呵,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想不想和这件事划清界限!”
农官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道。
滑县一众官员顿时瞪大了眼睛。
他们当然想了,可是此时已经成了这样,他们又该如何划清界限呢?
“大人的意思是......封锁消息?”
滑县知县还以为此人是陈阳留下来的,想让他们封锁消息。
毕竟刚才有百姓在一旁,陈阳要保住自己一个好官的形象,他也能理解。
“封锁消息?”
那名农官笑着摇摇头道:“你们不仅不能封锁消息,而且还要将这件事宣扬出去,尤其是陈大人将那名军官斩首的过程,要大加渲染,明白吗?”
“大加渲染?这,这不是......”
知县脸色猛变,他很想说这不是找死吗?可是他怕得罪陈阳,所以根本不敢说出口。
农官却看着他笑呵呵道:“你们只有这样,才能跟此时划清界限,至于到底要不要做,那就看你们的喏......”
他笑了笑,似有深意地看了知县一眼,然后转身就走。
看着他的背影,知县的脸色阴晴不定,最终,狠狠地一咬牙,眼中满是决然。
......
很快,陈阳斩杀兵痞,为民除害的事情就传得满东郡城都知道。
一时间,全城百姓对陈阳的呼声又达到了一个顶点。
“我说什么来着?陈大人就是能处,有事他是真上!”
“有这样一位好官在,真是我们东郡百姓的福分啊!”
“是啊!有陈大人在,我们东郡百姓真的可以直起腰杆子做人了!”
......
相比于满城欢乐的百姓,东郡城外的军营里,此时却是处于爆发的边缘。
一队上百人的军士,全都跪在了都尉军帐的外面,他们一脸悲愤,脸上布满了泪水。
“大人!元天是我们的兄弟!当初在战场上,他还帮我挡过箭!现在他死了,我们这些做兄弟的,岂能不为他报仇?!”
“是啊!郑什长待我们不薄,我们岂能不为他复仇?大人,您就让我们去吧!”
“大人您要是不答应,我们就跪死在这儿!”
“对!我们跪死在这!”
“......”
其他人也是纷纷响应,一时间,这波悲愤的情绪在怎个军营中传播开,所有军士都满脸的认同。
确实,自己兄弟被人给杀了,他们岂能不去报仇?!
可帐篷中却传出一道冰冷的声音,一下子就将他们胸中的怒火全部都给浇灭。
“裴虎,你是在威胁本座?!”
此话一出,那些本来还有些愤愤不平,想着要是都尉大人不答应就闹营的人,此时全都脸色一变,闭上了嘴巴,根本不敢有丝毫的反驳。
那个名叫裴虎的军官额头的汗都出来了,立马磕头解释道:“属下岂敢威胁大人?只是那陈阳实在是太猖狂,属下感到气愤!”
“元天虽然有罪,但他身为一个农官,根本就没有权利处置我们军营中人!”
“陈阳他私自将元天定罪,明显是不将大人您放在眼里啊!”
“所以属下觉得,为了大人您,也为了我们军队的威严,应该将陈阳给抓过来,就地正法!”
此话一出,其他军官也纷纷响应。
“是啊!陈阳此举完全没有将大人和我等放在眼里,属下也觉得,应该将他斩杀,以儆效尤!”
“如不杀此人,我军队威严何在?大人威严何在?!”
“属下也觉得,应该斩杀此人!”
“......”
裴虎跪在地上,全身都浸泡在汗水中。
他太清楚这位大人的性格了,要是让他觉得自己是在威胁他,那自己肯定会被处死,而且没人敢反对!
而一旦这件事跟军队的威严,荣耀扯上关系的话,这位大人便一定会同意。
这个将自己一生献给了军队的人,将军队的荣誉看得比什么都重!
果然,寂静了一阵,帐篷中终于传来了声音。
“将陈阳带来见我!”
听到这声音,裴虎他们瞬间狂喜。
“是!”
一群人立马行礼,然后转身向着军营外走去,满目狰狞。
“哼!陈阳是吧?敢杀我的兄弟,看我不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