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他此言,此刻又是怒上心头。
但是看向陈阳手中的剑刃,大家却是敢怒不敢言。
一个个憋得满脸通红,横眉怒视着陈阳。
随后就听后方一人略带隐忍的声音响起:
“侯爷,这公道我们是一定要讨回,就算死也不能做个糊涂鬼。”
“您为何要如此毒杀这些学子呢?”
“今日就要把话说明白了,否则老夫定然要参到王上面前,请王上为我等主持公道!”
这时被陈阳挟住的那人再次开口道:
“哼!你道王上会为你主持公道?王上早已为他所迷惑,连这晟雲府都赐下了。”
“上次毫无道理杀掉吕纨,王上也是一笔带过。”
“如今就这么点事,你们还指望王上为你们做主吗?”
“现在不杀了他,更待何时呢?”
“上啊,我已经豁出去了!你们还在等什么?”
嚯!
听到这里,陈阳终于算是明白了。
原来这人此行的目的就是自己,如今劝说大家群起围攻自己。
若不是徐福,只怕自己在朝堂上的罪名也已经罗列好了!
只怕今日自己被众人围攻于此,失了性命,明日也不过成为咸阳城的一桩逸闻。
忠勇侯毒杀三十六学子,后畏罪自杀,这样的谣言只怕立时就会传遍整个咸阳城。
而此桩事件,除了三十六学子以及自己冤死以外,处在暗中的敌人就可以兵不血刃解决掉自己这个麻烦。
也不知是谁如此歹毒?
想至此,陈阳眸中不禁蔓上一层寒霜,令人望而生畏。
众臣听了此人的话,盯着陈阳的目光更是充满仇恨。
终于,又有人忍耐不住,冲向陈阳。
就在这时,众人忽见陈阳剑下的人一脸惊恐,不可置信的看向众人身后。
刚刚冲上前来的那人察觉到动静,立时也停了下来,转身看向身后。
一时间一阵惊叫声响起:
“阿旭,你还活着,不是我产生幻觉了吧!”
“玄恪你没死啊,太好了!”
“重儿,你们还好好的!”
陈阳剑下那人却是一脸不可置信,失声惊叫着: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你们不是都中毒了吗?”
“不可能,这不是真的!”
陈阳一脚将他踹倒在地,没收了手中的弩箭,转而走向众人。
而刚刚来到院中的一众学子却是一脸迷茫。
莫武旭开口问道;
“侯爷,这是怎么回事?”
“我爹他们怎么会过来的?还有,他们这话什么意思?我们不是好好的吗?”
“怎么会说我们死了呢?”
这时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精神矍铄的中年男子激动的走向莫武旭,开口道:
“诶,你们没事就好,可把我们这些老家伙吓个半死。”
“我们收到人传信,说是你们在晟雲府中毒,危及性命了,这才都赶了过来。”
说完后,他转身看向陈阳,连忙跪下。
其他人见状,也连忙转身朝陈阳跪下。
随后就听他说道:
“侯爷,今日全是我们的错,是我们太过莽撞,听信小人之言,差点酿成大错。”
“还望侯爷恕罪!”
说完这话后,众人长跪不起,纷纷开口说道:
“望侯爷恕罪!”
身后一众学子们一脸懵,连忙走向陈阳,问道:
“侯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还有,前面那人是谁啊?”
陈阳看向众人,道了句:
“无妨,先起身吧,众位以后还是三思而后行的好。”
“都是在朝中为官之人了,做事都还如此莽撞。”
“今日之事念在有人从中作梗的份上,本侯便不予计较了。”
众人听了这番话,连连对陈阳道谢:
“多谢侯爷开恩!”
随后陈阳才看向那倒在地上,神志不清的人。
想到莫武旭先前说的话,陈阳不禁疑惑道:
“此人你们都不识吗?”
听闻此言,众学子纷纷摇头。
而刚刚从地上起身的众大臣,此时却有人开口道:
“此人乃是宗正许令书。”
另一道声音响起:
“徐宗正家中没有孩子在此处读书吧,他怎会来此?”
众人被这么一提醒,这才反应过来。
众人皆是收到消息,学子中毒,这才赶过来。
那此人究竟目的为何?
他来此处凑什么热闹?况且还一直煽动众人敌对侯爷!
只怕他目的不纯。
陈阳正待说话,忽的听到了徐福的声音。
“咦,侯爷,你手中所持何物啊?”
说完徐福就走上前来,拿过陈阳手中的弩箭,仔细查看。
陈阳一时间也是有些迷惑,这不是就是一把弩箭吗?
能有何特殊之处?
徐福却是翻看之后,将箭囊取了下来。
随后在一众人的目光中,徐福从箭囊之中取出一支透着寒气的箭。
众人忍不住惊呼出声:
“这,这是什么箭?竟还透出凛凛寒气?”
“怎的从未见过如此之箭?竟然不是木制的?”
“这到底是是何物?”
徐福又将弓弩拿过来,翻过一侧。
众人就见弩弓之上刻有一朵鲜红的梅花。
徐福这才拿过那透着寒霜的箭说道:
“此乃是传说中的霜梅弩,也就是我常年接触毒物,才对这个东西有所了解。”
“据说这霜梅弩乃是一隐士高人所做,其上皆以一朵红梅作为标记,我也是看到这朵红梅才注意到。”
“那隐士高人所做之物,皆为无声无息可置人于死地的杀伤性武器,也不知他是怎么得到这霜梅弩的?”
“幸好王爷你身姿矫健,不然这弩箭一入你的身体,便会悄无声息的消失,最后连伤口都不得寻。”
“尤其这弩箭之上含有见血封喉的一品泉,若是当真中箭,就是我在一旁都是毫无生还之机的。”
听闻此言,陈阳眸中寒霜更甚。
想起先前这人的姿态,俨然是要趁自己不备,疲于应付众人之际,将自己击杀。
最后毫无声息,他便可全身而退。
最后自己身死,罪魁祸首便是这些大臣。
幕后黑手倒是将自己撇的一干二净。
如此一来,既除掉了自己,又能借着自己的身亡,对这些官员网罗罪名,借着此罪,又能对朝中形成一大波冲击!
到底是谁,对自己如此深仇大恨?
不得不说,好个一石二鸟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