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此话,陈阳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难道曲步炀家中出了什么问题?
不过眼下第一要务是先施救。
紧接着徐福又说道:
“侯爷,赶紧找一间房子,把他送进去,现在施以金针,还能有一线生机。”
陈阳二话不说,立即抱起曲步炀,往最近的房间赶去。
随后徐福回到他的房子拿了东西过来,直接关门进屋,对陈阳说道:
“还望侯爷护法,莫要让人进来。”
陈阳自然应下。
此时的相邦府。
一小厮模样的人,一脸喜色的闯进了书房。
见小厮如此莽撞,正站在案桌之前写字的吕不韦不悦的道了句:
“何事如此着急,不成体统。”
小厮连忙以手拂袖,整理好衣服之后,这才俯身行了一礼,说道:
“大人,晟雲府的事成了!”
听到这话,吕不韦笔尖顿了一下,立时一大滴墨水滴在纸上。
一副即将写好的字画便染了污迹。
随即吕不韦将毛笔往笔洗之上一放,转身走向桌旁坐下。
他端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口茶,忍不住嘴角上扬,说道:
“如此,就着人过去吧。”
小厮连忙应声而去。
留下吕不韦独自饮着茶,他不禁抬眼看向窗外,心情颇为喜悦,对着窗外养在阳台上的鸟说了句:
“这晟雲府,是时候好好热闹热闹了!”
……
晟雲府中,众人正忙做一团。
不过多久,下人汇报说豆浆煮好了。
陈阳连忙吩咐人将豆浆给所有人服下。
大家服下豆浆,腹痛的症状才稍有缓解。
想起晕倒的曲步炀,莫武旭连忙问道:
“侯爷,步炀他怎么样了?”
陈阳一脸严肃,沉重的说道:
“据说他之前就中了毒。”
这话一出,众人煞是不解,面面相觑。
紧接着陈阳说道:
“此事只怕另有蹊跷,一切还得等徐福出来才能知道。”
看陈阳这副架势,众人知事态严重,也都不再言语,只在心中为曲步炀祈祷。
直到将近午时,等候在门外的众人才终于听到了动静。
紧接着徐福打开房门,一脸疲惫的走了出来。
大家连忙围上前去,开口问道:
“步炀他怎么样?”
徐福虽一脸疲惫,但是听了这话,倒是稍微提起了一点精神,开口回道:
“已经无大碍了,人已清醒,你们可以先去看看。”
话音落下,大家一股脑挤了进去。
陈阳却是守在屋外,见徐福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陈阳带着徐福两人往一边走去。
徐福这才开口说道:
“侯爷,他中的乃是一种慢性毒步生花。此毒长期服用,最后人会身形消瘦,无知无觉,直至耗尽最后的精气。”
“观他的情况,中毒已有半年之久,最近一次服用此毒应当是两日之内。”
“若不是今日那乌骓醉,两毒相克,以致毒性大发,只怕他要最后要无声无息死于步生花。”
“幸好今日及时发现,又有我徐福在,这才用潜龙金针之法将他体内的两股毒强行逼出。”
“倘若没我徐福在,只怕今日他就要一命呜呼见阎王去。”
听了这话,陈阳意识到事态严重。
毕竟徐福的医术毒术十分高超,若说徐福称第二,只怕是没人敢称第一。
是以今日之事已是十分凶险。
可曲步炀怎么会身中如此凶险之毒?
今日之事恐怕瞒不过朝中众人,只怕接下来还有一场大仗要打。
既然曲步炀已经脱离险境,接下来静心调养才是。
如此少不得要通知曲府。
于是陈阳转身吩咐人前往曲府传信。
还有府中其余众位学子,今日应当也受了不小的惊吓。
况且他们身上余毒未清,眼下也需稍作休息。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皆是昨日晚上的糖人。
可昨日那父女二人完全没有动机,陈阳也不相信会是他们下的手。
若真是如此光明正大的下毒手法,倘若自己当场吃下,即刻便能出事。
如若自己昨日在西街出事,以侯爷的身份来说,定然会掀起轩然大波。
所以这么一来,可以完全排除那父女二人的作案动机。
那到底是谁,在何时将毒药洒在糖人之上的呢?
他下毒的目的又是为何?
贼人如何得知自己会将这些糖人分予众学子呢?
他们的目标到底是自己,还是另有其人呢?
眼下手中掌握的线索过少,陈阳一时间也理不出头绪来。
不过当务之急是清除其余众学子身上的余毒,所以陈阳同徐福说道:
“先将你的百解灵分予大家,让大家今日先回府歇息,这两日就先暂停课业吧。”
徐福也知晓事情的严重性,随即便转身前往房间取药。
陈阳正要进屋看望曲步炀,忽见一小厮领着一面色苍白的中年男子赶了过来。
那人径直走向陈阳,俯身行礼:
“下官曲万仁见过侯爷,不知犬子如何了?”
陈阳带路进入房间,说道,“无碍,已经脱离危险了。”
一进屋子,曲万仁见到榻上毫无血色,一身虚弱的曲步炀,立时冲上前去,颤抖着声音问道:
“步炀啊,你这是怎么了?”
“晨时出发尚还生龙活虎,如今怎么成了这幅样子?”
“到底发生了何事,你怎么会中毒呢?”
曲步炀听到这些话,挣扎着起身,想要向父亲解释。
陈阳立时上前,伸手阻止了曲步炀的动作,又略带安抚的拍了拍曲步炀的肩膀。
随后陈阳才对曲万仁说道:
“曲大人,还是让步炀静养吧,我们借一步说话。”
曲万仁见儿子虽然虚弱,但确实已无大碍,于是随着陈阳出了屋子。
随后二人步入书房,坐在书桌旁。
曲万仁急切的问道:
“侯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阳沉默了一瞬,略作思索,这才开口道:
“此次步炀出事,一半责任在我。”
“昨日外出,街上遇上一个卖糖人的,这才买了一些想要分予众人。”
“不曾想那糖人被下了毒,今日众位学子都受其所害。”
“尤其是步炀,差点出大事。”
听到“下毒”二字,曲万仁直接站起,不可置信道:
“什么?竟然有人给侯爷下毒?”
“是谁这么大胆子,竟敢在京中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