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恬府上。
一座满是兵器,还有诸多练武器具的院落内,赤裸上身的蒙恬,此刻正身披一件金边黑甲,立于数十名青衣武士中。
这些武士,手持白刃,一个个跃跃欲试,这些人手上的家伙,显然不是用来操练用的木刀木剑,而是开了刃的兵器。
“来啊!”
立于人群中的蒙恬,怒吼一声,这些青衣武士都跟着神情为之一震。
数十柄利刃,纷纷举起,随之落在了这身穿金边黑甲的蒙恬身上,随着“咔咔咔”的断裂之声响起。
那些利刃,折断后掉落了一地,而立于众人中的蒙恬,竟然丝毫未损,他身上的甲胄,连一道划痕都没有留下。
“好一件‘苍云甲’啊,不愧是名震天下,今日得见,果然是不同凡品啊!”
赵高从院门处走入,他的出现,让蒙恬微微一愣。
“府令大人?”
蒙恬说着屏退了那些青衣武士,他走到赵高身前,躬身行礼,赵高微笑回礼。
“大人前来,是不是有事?”
赵高点头,目光却在四周扫了眼。
蒙恬心领神会,做了个请的手势,道:
“我们屋里说。”
随即二人穿门过院,到了一处庭院内,待走入屋内,蒙恬将门紧闭。
“府令大人,请。”
他将赵高让到席踏之上。
二人相视而坐。
“这里?”
赵高仍是很谨慎地问了句。
“放心,那些影密卫不敢靠前,这个院子四周,都是我安排的暗哨。”
“甚好。”
赵高满意地点了点头。
“我今日前来,是想跟蒙将军,借一件东西。”
“哈哈,府令大人何必这么客气,借东西,可以打发人来就是。”
赵高却摆了摆手。
“此物,我必须亲自前来。”
见赵高神情正式,蒙恬也收敛了笑容。
“是什么东西?”
“你的黄金火骑兵。”
蒙恬先是一愣,随即目光微眯。
“我听闻,太子赢子歌要出使南疆,大人现在向我借兵,难道是?”
赵高笑着点头。
“将军,不知你借还是不借啊?”
蒙恬眼神变得凝重起来,他眼珠稍稍转动了下。
“这黄金火骑兵借是借得,但,府令大人,可否告知蒙恬,如何让对方不知其为黄金火骑兵呢?”
赵高淡淡一笑。
“此时不难,只需将他们扮成山贼即可。”
蒙恬一听,跟着笑起来。
“此计甚好!”
说着。
他随即起身道:
“我这就去军营,府令大人,不知你需要多少人马呢?”
赵高伸出一把手。
“五千人。”
蒙恬稍稍迟疑了下,这数目可是他一万“黄金火骑兵”的半数,但,为了成就大事,蒙恬也是拼了。
“五千就五千。”
赵高见他同意,也跟着起身道:
“我派人在百里外的风云岭等你的人马。”
“一言为定。”
二人说定,随即双双离开蒙恬府上。
蒙恬直奔军营,赵高则去安排人手前往风云岭。
咸阳西郊,大秦军营。
赢子歌看了眼坐在身旁的二女,他心中暗笑,能左拥右抱,这样的两个美女,自己也算是提前到达了人生巅峰。
“殿下笑什么?”
少司命心细如发,赢子歌的轻微表情,被她看在眼中。
虞姬却狠狠地翻了眼少司命。
“太子殿下要笑就笑,何时要你来管了?”
她说着直接伸手挽住了赢子歌的手臂。
“别管她,太子你是不是有什么高兴的事?不如和虞姬讲一讲,让我也跟着你高兴一下如何?”
说句心里话,赢子歌内心还是很想看到,这二女为了自己争风吃醋的,齐人之福,也不过如此吧。
可。
他还不能太给这两个女人好脸色,只见赢子歌冷着脸,看也不看虞姬,只是将目光看向前方。
“典韦,这军营可到了?”
“回主公,前方就是大秦军营了。”
此次军营点兵,赢子歌一如往常,一贯作风,只是带了典韦,还有少司命与虞姬三人而已。
这一辆车辇,在二女的争风吃醋中,在赢子歌故作清高下,缓缓地来到了大秦军营前。
“站住,此处乃大秦军营,旁人不得靠近!”
站在营门前的一队秦兵中,一名百夫长上前拦住了车辇。
“车上是大秦太子殿下,前来军营点兵,让你们王翦将军出来迎接。”
典韦这么一说,那百夫长愣了下,随即躬身行礼。
“原来是太子殿下,我这就去通报,请太子殿下稍等片刻。”
这名百夫长,显然是知道,今天太子殿下要来这军营点兵,此事这偌大的大秦军营,可说是人尽皆知。
只见此人转身小跑着进了军营。
赢子歌此刻起身,他站在车辇上,打量了眼面前的军营。
大秦军营,旌旗蔽日,人强马壮,不愧是天下最强的军队。
始皇就是凭借这样的一支军队,统一六国,成就了千古帝业。
赢子歌虽然也是行伍出身,在边塞也是统领数十万兵甲的将领,但,在看到大秦军营的这一刻,也不免为王翦治军有方感到暗自钦佩。
不多时。
只见军营中跑出一队人马,为首的正是王翦,在他身后,跟着一名年轻小将,此人眉目间与王翦有几分的相像。
二人身后,七八个将领,一个个也都是气势不凡。
王翦此时来到营门外,他直接下马,身后的诸多将领,也都跟着下马。
“王翦,率众将领,恭迎太子!”
站在车辇上的赢子歌,点了点头,只见王翦等人纷纷躬身下拜。
他抬手道:
“平身。”
按理说,赢子歌身为太子,大秦的储君,受这些人的跪拜,也是礼数中的事。
可赢子歌毕竟还是太年轻,在这大秦军方,影响不如他在边塞。
能够知道他的人,也都是最近,从他朝堂比剑和论道,才听说有一个七皇子,向始皇索要太子,才成了这大秦储君的。
毕竟是道听途说,这些将领,对于赢子歌实力之信了三分,自然心中不服,王翦不等起身,他身后的那名年轻小将,就冷哼一声。
“有什么,要来的太子而已。”
这声音虽然不高,只是嘀咕的一句。
但赢子歌毕竟是下品宗师,耳力上远超常人,所以自然是未能逃过他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