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干什么的?”
赢子歌器宇不凡,且是穿着王族的衣裳,这几个运尸队的人,也都纷纷跪下,其中为首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男子,这人头上戴着一个四方的帽子,用白色的纱布将脸部遮挡。
应该是为了防止蚊蝇,只见他口鼻用棉布堵塞,是用来隔绝气味,毕竟,刚刚那个山谷内此时已经臭味难闻。
若是吸进去,只怕好人也会被熏的晕倒,这人将白色的纱布分开,然后取了塞在口鼻上的棉布。
“我们是零陵第三十七运尸队的,我叫陈三,他们几个是我的兄弟,我们都是零陵郡雇佣的运尸人!”
“嗯,这零陵郡现在情况如何?”
见赢子歌这么问,陈三是哭丧着脸道:“回大人,我们零陵现在真的是惨不忍睹,简直和人间炼狱一样啊!”
这陈三将此刻零陵内的情况说了一下,赢子歌听得也是眉头紧锁,在一旁的大司命等人,也都是纷纷摇头。
“没想到这里的情况这么遭!”
“半月前,按理说零陵这个地方,可从未出现这样大规模的瘟疫,而且零陵地处沿江的地区,不该有这种事情发生才对!”
少司命精通医术,对于瘟疫颇有研究,赢子歌点了点头道:“我们去零陵看看吧!”
听闻赢子歌等人要去零陵,这陈三忙道:“大人啊,我们零陵现在这个样子你们还要去?”
“当然,我身为大秦太子,岂能坐视不理!”
赢子歌说完朝他们几个运尸队的人摆了摆手道:“你们去忙吧!”
说完,他随即和大司命等人回了车辇,大队人马朝零陵开拔,看着远去的队伍,陈三等人这才明白过来。
“三哥,这,这个人就是太子!”
“我的天啊,怪不得我刚刚在他面前,连头都不敢抬!”
“可不是吗,我看一眼,这腿肚子都跟着钻筋!”
陈三这边狠狠地在这几个人的头上敲了下:“都他娘的给我闭嘴,告诉你们,从现在起,不能跟别人说,咱们遇到了太子!懂吗!”
“啊?”
这几个人,相互看了眼,确实他们是真的不懂为什么要这样。
陈三却长叹一口气:“这零陵可是那位左仙师的地盘,你们知道,我那天看到了什么吗?”
提到左仙师,这几个人也都不敢说话了,纷纷看着陈三。
“我那天看到了很多身穿铠甲的尸体,据说那叫阴兵,这个左仙师招了那么多的阴兵,好像是要造反哩!”
这几个人一听,纷纷缩了缩脖子,那可是造反的事,要是这件事牵扯进去,那就是掉脑袋的。
“所以你们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们说了吧!”
陈三这么一解释,他们几个都闭上了嘴,只是去拉各自的木板车,反正这件事他们是不敢再说半句。
而另一边的赢子歌大军,浩浩荡荡地来到零陵城,这一路上,不少的逃难之人,正携家带口,离开零陵朝外面逃难,可是路边也有不少病死的人。
越是往零陵,这路上的情况越发的严重,而沿路也有运尸队的人,将尸体收了,送往刚刚他们途径的那个山谷。
等他们到了零陵城外,只见十几个身穿官服,但头上戴着和陈三等人一样的白纱布帽子的官员,迎出了城门。
只见为首的是一个白发的老者,此人叫冯元新,他是零陵的现任郡守。
“见过太子殿下!”
冯元新其实曾在大秦担任过太尉,后来告老还乡,零陵就是他的老家,而这次瘟疫,这零陵的郡守却不幸成了第一批的受害者。
这位冯云新大人临危受命,成为了这一郡之守,赢子歌对于这位元老,也算是熟人,他见冯元新跪下行礼,便笑着走下车辇,道:“冯老,快快请起!”
这冯元新见赢子歌如此礼遇自己,自然是感恩戴德,许是这零陵的情况太过惨烈,这位老臣也是老泪纵横,哭着道:“太子殿下,你可算是来了,我零陵这下有救了啊!”
“冯老,你快说说,到底现在零陵的情况如何!”
这冯元新便将这里的情况说了下,他说的远比陈三要详细,可也远比那陈三知道的更加惨烈。
比如说这人数,目前零陵单单因为瘟疫死去的就已经快达到十万人,这个数字还在每天的增加。
而控制瘟疫传播的速度,似乎根本就比不过传播的速度,最让冯元新感觉不解的事,明明有些城区已经被控制起来,可还是会有瘟疫的传播。
“怎么办啊,太子殿下,难道我零陵这一次真的就……”
这冯元新真的是欲哭无泪,他拉着赢子歌的手道:“太子殿下,你可一定要救救我们零陵的百姓啊!”
赢子歌点头。
这要想知道其中的情况,还是要入城才行,不过冯元新倒是觉得,这样太危险了。
不过赢子歌却告知他无妨,最主要的是,身旁的少司命对于医术很是精通,只有她出手,才能找到医治的办法。
就这样,冯元新安排了赢子歌和少司命,跟随他们几个官员入城,而赢子歌的飞羽军则由典韦负责,问大司命也留在了城外的大营内。
这边赢子歌进入城内,也被眼前的一切给震惊到,原来城内的情况远比城外还要惨烈了几分。
每一家每一户,都有人死去,而城内的人也没有精力去办什么丧事,草草地用白布将尸体交给那些运尸队的人。
至于棺木,因为死的人多了,哪还有那么多的棺材给用,甚至赢子歌都看不到什么哭的人,那些家人一个个面容麻木,且是脸上都是死气沉沉的样子。
好像等着他们的也只有死亡而已。
看到这一幕,赢子歌也是轻叹着摇头,对身旁的少司命道:“你觉得这里的情况,能不能得到医治呢?”
少司命却指了指前面的一户人家,轻声道:“殿下,我们去这家看看如何?”
赢子歌点头,二人正要进去,那冯云新却上前道:“不可啊,殿下,这样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