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货永远上不了台面。”冯疆说道。
“找死。”鲁央升冷喝一声,身影一晃,便杀向了冯疆。
他要击败冯疆并拿下他,从冯疆身上多半能弄出点龙牙宗的功法或者其他有用的消息。
怎么说冯疆的实力在年轻一辈中还算不错,相信在龙牙宗有些地位。
他们就喜欢抓龙牙宗等三宗一些有地位的弟子,这样得到的消息才有价值。
“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龙牙刀法。”鲁央升高高跃起,从半空中直接朝着冯疆的面门噼去。
冯疆脚下一点, 身子急速往后退去。
“没胆了?”鲁央升落地之后,立即朝着冯疆后退的方向冲去。
冯疆这一次倒是没有再退,出刀抵挡。
‘铛’的一声,冯疆后退三步。
鲁央升退开两步,身子晃了晃站定。
“有点实力,可惜比我还是差了点。”鲁央升心中一定,虽说只是交手一招, 但他自认为对对手已经有所了解了。
刚才一招哪怕是试探的招式, 他也是用上了九成功力。
本想着一刀制服眼前这小子,现在看来对方怕也是动用了九成以上的功力,倒是谨慎。
冯疆没有急着拿下鲁央升,这才刚开始,一刀将其毙命岂不是太招摇?
自己还得稍稍藏拙一下,到时候再给邪神宗最后致命的一击,将孔飞击毙,让他们此次的算计落空。
到时候邪神宗不仅仅是要给各道好处,黎家这边却得不到想要的东西,那就是双倍的损失。
两人一来一去,每次都是冯疆处于劣势,可他都能坚持住。
两人僵持了小半刻钟,厮杀进入白热化。
两道身影不断在擂台上交错,两把龙牙相击火星四溅。
激烈的拼杀,让周围观战的人热血澎湃。
其实大部分城中百姓很难跟上两人的速度,看不清两人的招式。
可那刀击的响声响彻天地,让他们双手紧握, 很想知道最后谁会胜出。
“还不认输?”鲁央升有些失去了耐心,没想到对面的小子如此难缠。
自己的龙牙虽然不曾伤到他, 但出刀的时候,自己好几次突然的掌劲击中了对方的胸口,怎么说也是受伤不轻。
可就算如此,他还扛着继续和自己厮杀。
冯疆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我说过,要你的命。”
“岂有此理。”鲁央升眼中杀机腾腾,要不是想着生擒这个家伙,他觉得自己早就可以将其击杀了。
“最后一招。”冯疆缓缓抬起龙牙横在胸前,“到时候死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来吧,你的龙牙刀法又能如何?你会的我会,你不会的我也会。”鲁央升嗤笑道。
他可不会被冯疆给吓着。
装腔作势吓唬谁?
真要有这个本事还能拖到现在?
自己的功力是消耗了不少,可那小子绝对更甚。
他刚才心中出现杀意,不是说担心自己杀不了对手,而是因为对手缠着自己让自己功力大损,对接下来的比试很有影响,到时候自己会吃很大的亏。
毕竟比试是一场接一场,没多少时间让他们调息,就算服用丹药, 真气也无法一下子完全恢复。
这次功力大耗,下一场遇到一个幸运儿, 对方没怎么耗费功力的话,自己胜算就非常低了。
大家基本上都是名门正宗门派的弟子,本身实力就相差无几,自己这边出了状况,劣势就会变得很明显。
鲁央升再次率先出手,什么最后一招,自己这边也是最后一招。
两人身影交错而过,冯疆站定,而鲁央升的身子继续朝前冲出去三步,然后双腿一软扑倒在地。
“央升!”邪神宗这边的高手勐地冲上擂台。
可惜已经迟了,鲁央升已经身死。
有人想要冲向冯疆,黎历承不由大声喝道:“住手。”
他冲上擂台挡在了冯疆面前,没让邪神宗的高手冲过来。
“有些过了,既然事先说了不论生死,现在想对小辈动手,有失身份了。”台下有人说道。
邪神宗的众人脸色异常难看。
话是这么说,可自己这边的一个天才弟子就这么死了,这口气哪能忍得下?
只是出声之人都是五道名门正宗门派中人,邪神宗众人不好多说什么。
说起来,此事还是自己理亏。
鲁央升和这小子事前就已经明确是不论生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自己这边不好对冯疆下杀手。
邪神宗的人都看向了那个领头的高手。
他摆了摆手,抱着鲁央升的尸首下了擂台。
冯疆捂着胸口,看上去伤势极重的样子,下了擂台。
伪装还是要的,至于他们是否看出来,冯疆倒是不大在意了。
鲁央升被杀,冯疆立即引起了其他各道年轻高手的主意。
之前冯疆其实并不是太被人关注。
也就是邪神宗的人一直盯着他。
现在鲁央升被冯疆击杀,他们对冯疆的实力得重新估计了。
不过,他们也仅仅是稍稍关注了一下。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鲁央升是被杀了,可冯疆伤势不轻不说,功力也是大损。
等下马上就要进行下一轮,他根本无法恢复。
也就是说,他们这些人遇到冯疆,获胜是没什么悬念的。
冯疆如他们所愿,下来之后,便盘腿开始运功,一副抓紧时间恢复的样子。
“哼,又能恢复多少?”邪神宗的人暗暗冷哼道。
第二轮很快结束了。
剩下的九人再次抽签,一人轮空。
“呸,那小子走狗屎运了。”邪神宗的人有些愤怒。
因为这次轮空的是冯疆。
冯疆没有理会这些人,尤其是邪神宗那边的敌意,他就当是没感受到。
能少打一场是一场。
不得不说,人的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第三轮过后剩下的五人抽签,冯疆再次轮空。
邪神宗的人质疑抽签的公平性。
黎家并未理睬。
“邪神宗的人脑子是不是秀逗了?黎家和龙牙宗的关系如何他们难道不知道?黎家就算偏心,也不会偏心龙牙宗的弟子。”
有些人窃窃私语。
邪神宗的人当然是听到了,心中更是有气。
只是出声的都是其他各道的名门正宗门派,他们只能忍了。
总不能和他们翻脸吧?
犯众怒的事还是不好做的。
于是乎,他们对冯疆的怒意更甚了,一切都是这小子挑起的。
“输不起吗?”冯疆忽然朝着邪神宗这边说了一句。
这一句话差点没让邪神宗的人气吐血。
“孔飞,下次遇到那小子,直接虐杀了。”
他们真没将冯疆放在眼里,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那小子还敢挑衅自己邪神宗,真是不知死活。
孔飞点了点头。
到时就不会再征求黎历承的同意了。
已经开了杀人的先例,还有什么好说的?
接下来的交手明显激烈了许多,都是几个名门正派弟子的交锋,能够成为五人之一,自然是其中的佼佼者。
终究还是落幕了,邪神宗孔飞,沐江南的代表,那位女子胜出。
再加上冯疆这个轮空的,三人一同进入下一轮。
孔飞进入下一轮,在场的人并没太多的惊讶。
冯疆知道在场的那些高手应该是知道了孔飞的底细,对此不意外。
就算其他都是年轻一辈中的奇才,可论实力,现在的孔飞还在他们之上。
让他们惊讶的是绝情峰的这个名为白衣的女弟子。
白衣,明显是一个化名,大概是此女身穿白袍的缘故。
绝情峰相比其他魔道三宗来说,给人的感觉就比较神秘了一些。
由于是女子为主的门派,和外界的交往不多。
外界对绝情峰的一些事了解就比较有限了。
比如绝情峰门下的一些天才弟子和高手消息,往往不是太准确。
其中就有遗漏的。
就拿这个白衣来说,他们就没法和绝情峰所知的年轻一辈奇才高手对上号。
不用说,此女是绝情峰隐藏的年轻高手,是他们不曾知道的存在。
“请三位上台。”黎历承再次上了擂台。
此次比武招亲,他是亲力亲为。
“三个人,如何比?”
等到冯疆三人上台之后,有人问道。
不是两人,这就有些尴尬了。
总不能每人斗两场吧?
每个人都和另外两人交手?
黎历承对此早有准备,他伸手虚按了一下。
周围的人立即安静了下来。
“很简单,三人一同在台上,最后剩下一人就是获胜者。”黎历承宣布道。
对于这个结果,大家不算是太意外。
“那不是不公平,要是两人联手对付一人,那一个的岂不是太吃亏?”
“什么公平不公平的,若是实力足够,一个人就将两人收拾了。”
“我看呐,这才是公平,毕竟那个姓孔的~~~”
大家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冯疆心中一动,知道这些家伙果然是知道了孔飞的身份。
黎历承不可能看不出来。
也就是说,他这么做其实就是让自己和白衣联手先对付孔飞。
黎历承的确有这个心思,不管有没有用,总得试一试。
两个联手对付一个,或许有点机会。
就是龙牙宗这个小子伤势有点重,黎历承觉得有些遗憾。
这个时候他反倒是希望冯疆的伤势能够轻一点,可惜鲁央升不是普通人,杀他注定要付出代价。
黎历承对邪神宗可谓是痛恨至极。
孔飞一个老东西还敢过来比武招亲,这是当他们黎家好欺负吗?
也是自己这边大意了,之前负责筛选的根本没料到会有孔飞这样的一号人物。
他们的实力不足以看穿孔飞的底细,真当他是这个年纪的年轻人。
当然,这也不能怪谁,
黎家一开始也不可能让一个地境甚至是天境高手在那边做最初的筛选。
当孔飞通过之后,再发现已经是迟了。
一般情况下,发生这种事,黎家完全可以直接取消孔飞的资格。
可问题是,孔飞是邪神宗的人,是名门正宗门派的弟子。
再加上其他各道的名门正宗都没说什么,让黎家不敢轻易取消孔飞的资格。
其他各道的高手不可能看不出孔飞的问题,可他们都装聋作哑,这就让黎家很是忌惮了。
种种迹象表明,孔飞这件事,邪神宗肯定和其他名门正宗门派通过气的。
所以他们只能硬着头皮让孔飞参与。
若真是孔飞最后获胜,他们黎家已经做好付出一些大代价的准备了。
当然不会是给邪神宗,而是给其他各道的名门正宗门派好处,希望他们能够在这件事上站在黎家这边。
就算邪神宗同样给予了这些势力一些好处,黎家也得拼一把。
否则给外人看来岂不是向邪神宗屈服了?
这种事绝对不能发生。
这算是黎家准备过程中的一个漏洞,让邪神宗抓住了。
不得不说,黎家现在还是挺被动的。
绝情峰这个女子功力是不俗,可谓是在场年轻一辈中的第一人。
只可惜邪神宗太不讲究,竟然让一个老家伙混进来了。
白衣比起孔飞恐怕还是要差了一些。
至于冯疆,他们基本上是忽略了。
虽说冯疆刚才击杀了鲁央升,但鲁央升毕竟不是邪神宗此次最强的一个。
再说,大家对于龙牙宗打心底里已经是看不上了。
名门正宗门派眼中只有名门正宗,哪怕出了冯疆这样一个天资不错的弟子,想要让龙牙宗崛起?
怎么可能?
还有就是冯疆刚才和鲁央升激烈搏杀,那伤势岂能一下子就能恢复的?
也就是说,最后一战,看似是三人争夺,可在大家看来,基本上就是孔飞和白衣之间的事了。
冯疆这个伤势极重之人,完全没胜算,已经是凉凉了。
黎历承右手举起,准备宣布最后一战开始,可这个时候,他的双眼不由朝着地府那边看去。
其实在场的高手差不多都是这般动作,将目光投向了地府那边。
只见有人从外面进来快步走到杜净身旁,趴在他耳旁滴咕了什么。
大家听不到,可从杜净那脸色变化中,知道地府怕又是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了。
因为杜净听完之后,脸上杀气大盛。
“怎么了?”施严望澹澹地问道。
他岂能不知道是发生了不好的事,身为一殿阎王,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波澜不惊。
“城外一队追查凶手的人马遭截杀,无人生还。”杜净给施严望传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