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不是这样做的!老公也不是这样当的!”
虽然算不上残破,但却家徒四壁的房间里,张牧静坐发呆,刚刚女朋友临走时哭着喊出来的话还萦绕在耳边,但是伊人却已不在。
他沉寂了好久,却依然没有让自己摆脱掉那种让人无力的情绪,伤感而烦躁。
也许自己真的错了吧,如果自己能够更多的考虑她的感受,又何至于会闹到今天要分手的地步!
“我TM就是个烂人!”张牧猛然站起跑进公用的卫生间对着镜子大喊。
不过镜中那张略显狰狞的脸却看起来那么的具有讽刺意味。
失魂落魄的他走下楼到小店里面买了3罐啤酒,内心脆弱却找不到人来倾诉心中的苦闷和内疚,只能依靠酒精来麻醉自己,然后沉沉的睡过去,希望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一切都是梦,他们依然快乐的在一起。
仰起头,一口将一罐的啤酒灌到肚子里,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他心中的悔意又无休止的涌了上来。
张牧是很普通的年轻人,从小非常喜欢足球,不过由于资质和身体条件的原因,并没有成为职业球员的可能。但是这并不能阻拦他追求梦想的脚步,在大学的时候就参加了足协举办的教练培训,并且拿到了C级教练的执照。
当然,这个C级教练执照只不过让他有了成为一个青训教练的资格,这又如何让他满足呢。
于是大学毕业后没有马上找工作,而是继续接受足协的培训,如愿的拿到了B级教练执照。
生活是很现实的,毕业之后不能总是靠父母做个米虫,张牧决定先从一个青训教练做起积累经验,因为哪怕他有一个足协承认的B级教练执照,也没有哪支业余球队会启用他这样一名没有任何经验的年轻人来带领球队。
不过更加让他失望的是,青训教练都不是那么好当的,首先就是20万人民币的门槛费。
之前他是很不解的,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了。
青训教练的油水是很大的,小球员如果想要有特殊的照顾或者是出场机会,那么必须要给教练足够的好处,否则谁知道你是不是很的有天赋和实力呢。
这样下来,这所谓的门槛费并不算过分,一年的时间就回来了。
不过这可不是张牧的性格,让他伸手去向一个个涉世未深的小球员们要钱,打死他也是做不来的。
受挫后,他只能找了一份算是可以维持温饱而不至于太丢脸的工作,在外地艰难的生活着。
不过一直让他非常骄傲的是他的女朋友。
他的女朋友温柔而娴静,虽然没有倾国倾城之貌,却也可以算作中上之姿,尤其是清纯可爱的一面,让很多人总是羡慕的对他说,“真想不到,走了什么****运才会让你找到这样的女朋友!”。
两个人刚刚在一起的时候,他是快乐的,也是非常体贴的,也曾在心底暗暗的发誓让她成为世界山最幸福的女孩。
但是生活有的时候是那么的无助,两个人微薄的薪水很难让二人过上幸福美满毫无压力的生活,虽然可以依靠父母砸锅卖铁勉强凑够买房的首付,但后面每月高额的还贷就足以让二人的生活崩溃。
于是他开始变得暴躁,残酷的社会现实让他有些无法承受,排斥现实,逃避现实。
工作上唯唯诺诺,回到家中整天坐在电脑前玩着游戏,至于家务,洗衣做饭清扫房间全部都是由女朋友来做,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思进取的日子持续了好久。
女友每天辛苦上班,大部分时候晚上还要加班,颈椎和腰部都落下了毛病,但是就算如此,他依然无动于衷,甚至在她加班劳累过度饥肠辘辘的时候,回到家中甚至都没有一口热乎的饭吃,可想而知,他过分到了何种的程度。
当有一天,所有的矛盾爆发出来的时候,女友喊出了心中埋藏已久的话后毅然决然的流泪离开,她累了,倦了,心也伤了。
夜深了,他依然守着依然空空的酒罐,思考着,带着悲伤的思考。
不,自己不能继续这样下去!
他猛然站起,冲到卫生间打开水龙头将冰冷的水一把一把的撩在自己的脸上,刺骨的感觉瞬间让他本已经迷醉的思维清醒了。
态度决定命运,细节决定成败。
这是他一直以来最信奉的一句话,但是他从来都没有将他付诸于实践,而在这个时候,这句话却突然涌现在了他的心头。
是啊,态度能够决定着一切,自己不能让女友如此伤心的离开,曾经曾诺过的幸福还没有让她体验到,一定要将她重新追回来。
张牧将伤感的情绪抛到一边,勉强振作了精神,努力思考未来。
首先,端正态度。
将那个体贴女友,照顾女友,视女友为心肝的自己找回来。
其次,努力工作。
金钱不是万能,但是可以作为基础,幸福生活是离不开经济基础的,为了给女友幸福的生活,努力工作,努力赚钱。
最后,向过去说再见。
抬眼发现那老旧的时钟上面显示着已经是深夜,打定主意的他环顾着没有生气的房间,那愁苦的情绪再次涌上心头。
打开电脑,看着桌面上那几个经常让他流连通宵的游戏,张牧不由得一阵苦笑。
虽然他也很想将自己堕落的罪责安在它们的头上,但是欺骗自己又有何意义,终究还是自己抵不过诱惑,沉迷于其中。
手指轻动,点开了FM2010,这是他在玩腻了实况足球系列之后最喜欢的一款游戏,也是占用他最多精力的游戏,现在,他决定在将所有的游戏删除之前最后再放纵一次,明天,一切将重新开始。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当他关掉电脑爬上床准备睡觉的时候,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周末的清晨已经开始了。
而已经沉沉睡去的张牧却不知道,当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世界已经物是人非,不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