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毅出去后,见到每一个村民,都对他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
他并不想理会这些人。
来到祠堂,看到那些道公还在念经,敲敲打打,大概就是想让亡魂超度之类。
这些道公,正是上次安葬秦柳思父母时来过的,见到他,都吃了一惊,纷纷跟他打招呼,点头示意。
这时,道公领头人谢云伟走过来。
“原来黄大师还在这里啊?要知道你在这里,我们就不在关公面前耍大刀啦。”谢云伟急忙道。
黄毅不理会他,而是看向一个方向,喃喃自语,手放在双眼处,喝道,“天眼,开!”
谢云伟被吓了一跳。
周围的人也被吓了一跳。
那些还在喃喃自语的道公们立马停下来,浑身一哆嗦,张大嘴巴,嘴唇都在颤抖。
敲锣打鼓的那些人,手中的棒槌被吓得掉在地上。
他们都看向黄毅的眼睛。
那是一双可怕的眼睛,血红色的,看一眼就觉得恐惧。
但那红色一闪而逝。
“那个…黄大师,那…孩子…在?”谢云伟结巴道。
他虽然是道公,实际上也是无神论者,所谓的超度,也只是习俗,想让活着的人有个心理安慰。
但上次秦柳思父母那事之后,他有点疑神疑鬼了。
突然,黄毅脸上出现怜爱的神情,冲向祠堂,蹲下来,好像抱住什么,站起来。
这动作,分明就是抱孩子的动作啊。
我天!
难道那孩子真的还在?
“谢先生,你们都撤了吧,这孩子被人骗上山,然后被一头藏獒活活咬死,怨气大,不是你们能超度的,别回头沾上凶怨之气,给你们家招祸。”黄毅淡然道。
“是是…兄弟们,快收拾东西。”谢云伟急忙招呼。
村民们纷纷远离。
但林艳和大宝妈马上过来,看着黄毅。
“黄毅,小龙…真的在这?能让我们看看他吗?”大宝妈激动道。
看个屁!哪有什么小龙?
他怀里根本空无一物。
普通人的精神能量,很弱,根本就无法聚集,只能保证足够的日常所需,在死亡的那一刻,也会烟消云散。
只有达到萧媚、元华道人那种境界,才能依仗外物寄生存活。
比如元华道人寄生的舍利头骨,萧媚的媚骨。
当然啦,如果死亡时怨气很大,精神能量会被怨气包裹,附在遗体上,如果再埋入地煞、阴气比较盛的地方,就会出现上次秦柳思父亲那种情况。
但也只是一股阴煞而已。
此刻,正是考验他无实物表演的时候,他没学过表演,简直亚历山大啊。
黄毅摇摇头,“你们离远点吧,他被怨气侵染,已经认不得你们了,现在,他之所以还回来,只不过是不甘心而已。”
他看到林艳面色悲戚,不忍心,“不过,艳姐,昨晚小龙跟我说,下辈子,还做你的儿子,等你以后怀上了,也许就是小龙回来了,所以,不要太过悲伤。”
他觉得,只要林艳再有一个孩子,应该能弥补一些心理创伤吧。
“真的吗?他真的还能回来吗?”林艳喜极而泣。
“真的。”黄毅道,他装模作样的喃喃自语,然后跳起了大神步伐,大喝一声,“散。”
突然,他面色狂变。
“你们快让开。”黄毅叫道。
他所指的方向,那些村民被吓得屁滚尿流,纷纷让开。
而这个方向,正是铝矿厂的方向。
黄毅追着出去,但没追多远,就气喘吁吁的蹲在地上,拍了拍大腿,“哎呀,完了完了,它怨气太重,让他逃了。”
“什么?让它逃了?黄大师,怎么办?”秦正惊呼道。
“放心吧,也就是一股怨气,应该不能害人,大家如果有什么异常,记得告诉我。”黄毅面色淡然道,“不过,大概率不会在出现了,那怨气很快就会消散了。”
放心?这能放心吗?
天啊,真的吓人啊。
黄毅看到大家的神情,心中冷笑。
哼,不吓吓你们,不知道我的重要性?被李澜威胁一下,就纷纷疏远跟我有关系的人?避之不及?忌讳?
他看向铝矿厂的方向,面色阴冷。
“诸位,我先去看看,还能不能找到它。”黄毅道。
他进入山林中,向铝矿厂走去。
他全力施展透视之眼和望气术,透视之眼可以看到任何细微的东西,他想看看有没有摄像头之类的。
接下来做的事,得谨慎,决不能露出任何蛛丝马迹。
哪怕别人认为是他做的,也决不能找到任何跟他相关的证据。
就在这时,几道身影进入铝矿厂生活区。
“澜少,不好了,出大事了,你们快走。”
这几个人,正是宁山村的青年。
他们中午见李澜安然无恙回来,还说让他们帮他工作,就又成为李澜忠诚的狗腿子。
“秦布,怎么了?”李澜皱眉道。
他们正在喝酒。
“刚才…”秦布面色惊恐,说了刚才的事。
李澜猛地站起来,导致桌上的酒杯都倒了。
“你说的是真的?”李澜一屁股坐下,面色惊恐。
“表哥别怕!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鬼的,何况,那小胖墩的死,又跟我们没关系。”安飞急忙道,他怒瞪秦布,冷声道,“怎么,秦布,你认为小胖墩的死跟我们有关不成?”
“不不不…不认为不认为。”秦布急忙道。
他们内心却不信,心道,今天你们来到处说林艳的下场就是因为跟黄毅混,不正是警告吗?不是你是谁咧?
何况,如果不跟你们有关,现在怕什么呢?哼哼,根本就是心中有鬼。
“澜少,那真的很恐怖啊,而且,黄毅所指的方向,正是铝矿的方向,那怨气会不会来这里啊?”秦布道。
李澜面色更加惊恐,手有点抖,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却还是抖。
“秦布,你们马上离开吧。”安飞道,等秦布等人离去,他看向李澜,“表哥,你不是从来不信什么鬼神的吗?都是迷信啊,怕什么?”
“我当然不信什么鬼神,但你们忘了秦大宝之事?忘了廖英杰之事?都是如此诡异的,那乡巴佬就是个专业杀人犯,现在他在做铺垫啊,他要对我们动手了,而且,这次很可能不顾一切。”李澜惊叫道。
“快,快走啊,他肯定有能力杀我们所有人而不留下痕迹。”
这时,一道笼罩在风衣下的身影走进来。
“任何杀手,都会留下痕迹,都无法在猎物准备周全的情况捕杀猎物,而最高明的杀手,往往以猎物的身份出现,我们现在是他的猎物,但他何尝不是我们的猎物?”这人的声音很自信,很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