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飞燕第一时间上了岸。
“老罗,缴获如何?”
罗成笑得见牙不见眼的。
“战马、驽马超过五万匹了,还在搜索呢!”
“辎重更多,鞑子拖出来千多辆马车,都是粮食。”
“嗯嗯,犍牛一千多头,羊?您看,那边满山坡都是。”
司马飞莺跳下船,很是满意。
“不错,这仗打得值!”
“赶紧拖走那些燃烧的寨墙。”
“周铿带三十艘舰船,准备深入丹河追杀。”
“刘志,你赶紧转移战利品。”
“战马就别留了,咱们的骑兵不会跑太远。”
“对了,哨船给我盯紧上下游百里之地。”
“及时汇报。”
“遵命!”
众将兴冲冲地领命而去。
咱这个东宫之主,好像没啥作用?
司马飞燕一脸幽怨地道。
“妹子,你这么能干,姐咋整?”
司马飞莺笑嘻嘻地道。
“你居中指挥就行了嘛!”
“妹子我呢,还是喜欢领兵打仗的。”
“反正,咱们都是女子,你也不用担心多出个司马锐来。”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
司马飞燕暗自嘟囔着。
除非,咱们两姐妹共事一夫还差不多。
天下有哪个男人,配得上咱俩?
唉,杨辰那臭小子,要不是太监就好了。
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周铿部连拖带拽的,总算清理出一条航道。
大小战船鱼贯穿过还在熊熊燃烧的水寨。
这次他带领的全是踏桨战船,逆流行驶依然飞快。
不多会儿,辽军行动缓慢的船队就依稀可见了。
原本辽国水军全是帆船,只有新造的才是踏桨和船帆共用的。
可新造的船,几乎都补充入水军主力了。
他们要跟王府水军争夺黄江控制权嘛。
达鲁元罗军中也只有十几艘踏桨船。
“总管,南蛮子追上来了。”
“咋办?”
“咱们撤出来的人马过万,十几艘踏桨船挤不下啊!”
帆船,实在跑不过。
原以为燃烧的水寨,可以阻敌一个半个时辰。
谁知道,南蛮子的动作居然这么快?
达鲁元罗咬牙道。
“水路是跑不掉的。”
“弃船弃马,所有人带够十天的粮食。”
“咱们翻越西北山林,去黎城!”
骑兵变成跋山涉水的步兵,也是被逼的。
实在是打不过。
就算从船上拆下床弩来,,结阵也顶不住对方的重弩火油弹。
带进山林?
想都别想,实在太重了,时间也不够。
辽军战船飞快靠岸。
所有人匆匆逃遁。
副将罗也歇愤然道。
“总管,咱们就算弃船了,也不能留给南蛮子。”
“船上火油弹不少,要不……”
达鲁元罗气不打一处来,喝骂道。
“你是不是傻?”
“啊?”
“留下船只,南蛮子接收不要时间啊?”
“他们不得防着,咱们船上埋伏着死士吗?”
“你一把全火烧了,人家还不得衔尾追击?”
“我们的皮甲骑弓,能顶得过人家的铁甲怪弩么?”
“甭废话,快走!”
周铿还真没上岸追击的心思。
丢掉所有辎重战马的辽军,落水的凤凰不如鸡。
何必去打丛林战,造成无畏的死伤呢?
听说,阳城,济源,潞城等地都落入了邱家军的手中。
这帮鞑子穿山越岭,想逃出生天,还真不容易。
飞燕军干啥来的?
抢东西啊!
能被大伙儿看上的,也就战马、粮草和船只了。
其他的,都是破烂。
包括辽人的性命,能杀自然不放过。
逃兵,就没必要死追着不放了。
战场打扫完毕,已是后半夜。
飞燕军损失微乎其微,缴获却异常丰盛。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走路都轻快几分。
司马飞燕两姐妹商量着,水寨还是要重建的。
由飞燕军驻守,那跟辽军完全是两回事儿。
刘志部回来时,又拉来四万步卒。
这些人就是重建水寨和防守的主力。
另外,松林坡的码头也得修建起来。
以后,东宫和太行山联系,就彻底畅通了。
司马飞燕跟着第二批战船回返。
缴获自辽军的四十多艘战船,也得送回去改装。
水军的实力,又壮大了。
好在,踏桨船的操作比帆船简单。
扩充水军,没太大的难度。
司马飞莺还得留守些日子。
皇陵修建,还需要半个月才能完工。
她可以在丹水寨多钓几天鱼。
水军的哨船撒的很远。
河北路根本不知道丹水寨已经易手,来自各州各府的增援骑兵依然傻乎乎地往西赶。
中午时分,来自开德府的三千汉儿骑兵就落网了。
罗成的大军已经转移到东岸。
至少两千骑由水军载着在江心待命。
辽军骑兵一过,他们就飞快上岸,堵截后路。
罗成只派出半个游击部,一阵箭雨就击溃了三千汉儿骑。
再两相夹击。
这些人遁入山林的机会都没有。
遭遇战,留给汉儿骑军的反应时间太短了。
顷刻间,全军覆没。
打扫战场,反而比打仗更耗时。
因为,不能留下痕迹。
免得引起后续的大鱼脱钩。
一方守株待兔。
一方毫无所觉。
短短五天,司马飞莺又笑纳了四万多马匹和大批粮草辎重。
第六天,大名府的最后一批增援人马到了。
这是一条真正的大鱼。
至少三万草原铁骑,还有两万多汉儿骑军。
浩浩荡荡沿着江岸而来。
司马飞莺和罗成担心吃不下。
不得不让两万步卒骑马参战。
实际上,飞燕军的步卒一直是骑兵的预备。
他们每天都有骑术训练。
只不过,没有铁马铠,骑术差点意思而已。
这次,没法搞前后夹击了。
时间上来不及。
那就正面强攻。
司马飞莺亲自披挂上阵。
“轰隆隆!”
三四里宽的北岸坡地,飞燕军排着整齐的骑墙,如黑色巨浪般涌来。
辽军河北路总管耶律大新吓了一跳。
驴球子的,这是哪来的兵马?
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出击!”
呼啦啦!
草原轻骑训练有素,奔跑中就列阵完毕。
两股人马飞快接近。
“咻咻咻!”
几万支白羽抛射而至。
辽军率先开弓。
司马飞莺娇喝道。
“一百八十步,抬高一寸,射击!”
“咻咻咻!”
铁杆弩箭闪烁着寒光,如雨点般覆盖了辽人前军。
“啊啊啊啊!”
“这是强弩,散开散开!”
黄江北岸,就这么点开阔地,往哪儿疏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