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半分?
开什么玩笑?
老头,做人不要太贪心。
秦丽婉收起俏脸上的笑容,一本正经地道。
“寇大人,京城会战情况,你我不得而知。”
“三月后的计划,随时都会更改。”
“如果辽军主力选择走河北路。”
“我们就只有去打河东路城池的主意。”
“比如平定州,寿阳,甚至太原。”
“我军对辽人的兵甲不感兴趣,都给您!”
“战马您要那么多,养得起么?”
寇确心头大为震撼。
这丫头口气贼大啊!
上好的骑弓,皮甲,兵器都不要了?
同时,寇老蔫儿又感到脸红。
如今,全军都靠人家养着呢。
再来几千匹战马。
到了冬天,一匹马比几个人都能吃。
当初在雄州,要是早知道,后来必须把战马杀了吃肉。
他就不会白白养着好几个月,浪费大批粗粮了。
可井陉不一样。
辽军把雄州军赶入太行山区,是无意继续进攻的。
就像对待邱家军一样,严防死守,困死饿死得了。
这个县再穷,也有几十万亩山地、水田。
老寇最大的本事就安民。
太行山里多的是避战的难民。
只要竖起他河北总管的大旗,还怕没有百姓来投?
只要给他半年时间开荒种地,兴修水利。
明天的夏粮保证能增产一倍。
让二十万军民安居乐业,他还是有把握的。
总比大冬天躲在山里,冻死饿死强吧?
寇确揪着下巴上稀稀疏疏的白胡子愤愤道。
“丫头,不要小看人。”
“下半年的杂粮收进来,老夫就能多养五千匹战马。”
“明年夏收,借你的粮食,老夫还你便是。”
“哼哼!”
支援寇老蔫儿,那是秦丽婉等人敬佩他的为人和节气。
既然拿出来了,谁指望他归还呢?
今年,整个夏收季节。
秦丽婉部十几万军民在邯郸、长治。安阳等地偷抢。
在河东四五个府,十几个县则是明抢。
被他们抢割过的麦田高达三四百万亩。
就算产量再低,收获的麦子也多得吓人。
到了七月份,三个军寨除了大量留存,一直都在往大本营凤凰山运粮呢。
支援寇确五万人吃半年,,多给点腌干鱼的话。
十五万担精粮就顶天了。
寇确要养战马,那消耗就大了去了。
秦丽婉部,战马超过三万匹。
闲时一天就得吃掉三五斤麦子加一斤鱼骨粉,还有二十斤干草。
春暖花开之后,割鲜草甚至要吃掉三四十斤。
战时哪有方便的草料?
跟人一起吃粮食,则更加恐怖。
一匹马,一天不得消耗十五斤以上的麦子?
因为凤凰山没啥杂粮可以喂马。
杨辰和司马飞燕要不是战前收购了大批杂粮。
后面有个东山还长满了野草。
麦熟季节又抢了京南五县的地盘。
哪里养得起那么多大牲口?
光是二十几万匹战马,就能把他俩吃穷了。
秦丽婉当然也不能打击寇确的积极性。
“总管大人,你我两部协同作战。”
“我们只要战马,分九成。”
“就这个条件,您要是不同意啊!”
“您可以单独出战。”
寇确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老头我麾下清一色步卒,怎追得上骑兵?
从雄州过来,吃辽人轻骑的大亏,还没够?
咱们慌慌张张地割点死马肉,就不得不跑路了。
就算缴获了完好的战马,军中也都吃光了。
他要组建骑兵,还不是打着以骑对骑的主意?
军中还剩五六千件铁甲。
组成铁甲精骑,对战辽军的皮甲轻骑,胜算还是很大的。
可惜,现实很残酷。
老头不甘心的道。
“那……行吧!”
“你先借老夫五百匹战马。”
“军中斥候,传讯用得着。”
“那些骑兵小崽子,也不能荒废喽!”
这倒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秦丽婉爽快答应了。
接下来几天,一车车粮食,兵甲、物资不断运来井陉。
顺着古道而来的,也有不少老百姓。
这是秦丽婉故意放出去的消息。
她不介意多给几万担粮食。
一个山区县,形同鬼蜮,没有百姓肯定不行。
寇确的气色越来越好。
他坐着简陋轮椅,也跑到新军营地参观。
摸着明显精良很多的半身步人甲和马铠。
老头羡慕得斗鸡眼都歪了。
“吸溜!”
“秦丫头,这……这具甲,卖不?”
秦丽婉委婉地拒绝道。
“总管大人,我军都还没完成换装呢。”
“凤凰山产量有限啊!”
寇确一脸懵地问道。
“凤凰山筑城,也半年了吧?”
“你们到底要装备多少具甲骑兵?”
秦丽婉笑盈盈地道。
“只要战马足够,四个师将组建两万具甲重骑,四万具甲轻骑都行。”
“嗯嗯,我们还准备招募两万铁甲兵当预备队和城防军。”
“这个……不算多吧?”
跟在寇确身后的韩忠等雄州军众将一起吸溜着口水。
全都惊呆了。
要不要这般赤裸裸的炫富啊?
辽皇耶律阿保富有四海,组建的重骑铁浮图也没超过一万。
你们倒好,直接翻了倍。
更别说具甲轻骑了。
防护效果和重骑差不了太多。
只是对战马要求更低些,行动更迅速罢了。
寇确眨眨斗鸡眼,试探着问道。
“杨辰和长公主的本部人马,也是这般配置的?”
秦丽婉知道的信息,也是三个月前的。
“长公主的飞燕军,装备跟日月新军一样。”
“但训练和战斗力肯定比不上咱们。”
“至于数量,应该不会低于十万轻、重骑。”
“他们获得战马的途径更多,抢就是了。”
寇确等人顿时满脑门黑线。
抢?
说的轻松。
你要是不能打败辽军骑兵,哪来的战马给你抢?
具甲骑兵至少得保证一人双马。
要不然,远距离作战,马儿根本没力气冲锋。
东宫真有十万具甲铁骑的话。
那得杀光多少辽军轻骑?
寇确忽然对京师的大战充满了信心。
不看皇叔司马锐,也不指望皇帝打什么防守反击。
光是长公主麾下的具甲铁骑。
辽皇就够头疼的了。
恐怕是狗咬刺猬,无从下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