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你胡说八道,明明是你耐不住寂寞,想要勾引我。”
孙大忽悠倒打一耙,坚决不承认是自己借着酒醉,精、虫上脑,光天化日之下,色心大起,干出畜生事。
明珠委屈地摇头,泣不成声道:“不是的,大人,求你相信我,我没有勾引他。”
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和爷爷本分过日子,从未动过男女情爱之心。
孙大忽悠太可恶了!
如此污蔑她,今后,还有何颜面在村里生活,一头撞死算了!
明珠眼珠赤红,咬紧唇瓣,已经生出轻生的念头。
见状,梁县令忙攥住明珠的手腕,警告她:“事情还未查清楚,切勿轻举妄动。”
命只有一条。
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天底下没有卖后悔药的!
明珠哽咽着,抬头看向剑眉星目的梁县令,一时语塞,好似骨鲠在喉。
上一次,孙大忽悠轻薄她,多亏了吴婶子出手相助。
现如今,朱家出了乱子,爷孙俩人微言轻,势单力薄。
帮不上忙,只能干着急。
正因如此,今日的事情,无论闹多大,都不能惊动吴婶子,让吴婶子平添烦忧。
事实上,孙大忽悠钻的就是这个空子。
吴翠翠分身乏术,朱家人自顾不暇,无人管李家爷孙。
他大着胆子,把生米煮成熟饭,只要霸占明珠的身子。
等他得手后,李老头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要同意!
如果不把孙女嫁给他,就等着被村里人的唾沫淹死吧!
至于吴翠翠和朱家人,都是外人,也只能靠边站,敢对他态度不好,他索性不娶清白受损的明珠。
他不娶,别人更不会娶。
正经人家,谁会要残花败柳!
孙大忽悠的算盘大打的叮咚响,计划好每一步。
万万没料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大人,这个女人很不检点,之前,背地里没少勾引我,今日突然扮贞洁烈女,故意诬陷我,大人,这是圈套啊,求大人为草民做主。”
说着,孙大忽悠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卖力地磕头。
明珠拨浪鼓似的摇头,她耳朵不好使,但好在眼睛还是管用的。
孙大忽悠颠倒是非黑白,蓄意污蔑的罪名,让她好生委屈。
她从未的伤害过孙大忽悠,为何他要如此构陷她!
“不是的,大人,他说的是假话,我敢对天发誓,从来都没有勾引过他。”明珠竖起三根手指头,失声痛哭道。
梁县令注意到明珠发音有问题,猜到小姑娘可能是残障人士。
不禁软下心肠。
解开外袍,盖在明珠身上,遮住小姑娘裸露在外的大片皮肉。
“不急,你慢慢说,本官不会纵容任何一个坏人,也不会错怪任何一个好人。”
梁县令不瞎。
看了看容貌清秀的小姑娘,楚楚可怜,安全无害。
再看年岁比他都大的孙大忽悠,一身浪荡气,胡子拉碴的,言行举止粗鄙不堪。
单看穿着,孙大忽悠不像是有钱有势的主儿。
只不过是个寻常的农夫罢了。
花容月貌的小姑娘,有多么想不开,才会愿意和一个上了年纪的地痞流氓纠缠不清!
明珠和孙大忽悠,各说各话。
肯定有一方在说谎。
至于谁才是那个说谎的人,不要太明显!
见状,身后的衙役,低声咬耳朵道:“又摊上事了喽!”
今天是甭想走出朱家村了!
忙活到现在,他们连个坐着的机会都没有,下半身和上半身都要累分家了!!!
衙役们抱怨的同时,孙大忽悠眼神飘忽不定,胸口心脏狂跳不止,眼瞧着事态严重,他该如何脱身?
该死!
早知如此。
他不应该莽撞行事。
应该给明珠灌迷魂药,让她睡着了,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绝不会出这般的乱子……
随后,议论纷纷的村民们,眼睁睁看着去而复返的梁县令,带着老李家的丫头,和老孙家的小子,去往李家。
朱老汉惦记孙女,趁着没人注意,拿着棉被和吃食,去看大丫二丫,嘱咐她们好好待着。
家里那边安顿下来,就来接她们。
两个小丫头,本打算暂时去山里躲一躲。
朱三妹不放心,昨晚上抹黑,把两个孩子,带到原来的村子里,找一间没人住的茅草屋。
三人安顿下来,不漏风声,没人知道她们的踪迹。
朱老汉还是不放心,打算回去和婆娘说一声,他搬去和孙女们一起住。
三个女眷在外生活,不安全。
朱老汉背着手,手里攥着烟袋锅子,回来的路上,正巧路过李家门口,看见李家门口的官差。
顿住脚步。
官差咋会去李家?
心中如此想着,朱老汉脚步不停,走过去,点头哈腰陪笑问道:“两位官爷,李家出啥事了?”
官差一肚子苦水,累了一天,水米不为未打牙,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穷山恶水出刁民。
朱家村的事,一件接着一件。
以至于他们不能回家,苦兮兮地陪着梁县令。
县令大人不发话,他们也不敢喊一个累字!
“李家丫头,被村子里的小混混轻薄了,要不是县令大人正巧路过,怕是李家丫头已经清白不保了。”
听衙役说完后,朱老汉瞳孔放大。
有人欺负明珠那丫头?
究竟是那个杀千刀的,明珠无父无母,身有残缺,日子还不够苦吗?
居然还有畜生打明珠的坏主意!
柿子专挑软的捏。
麻绳专挑细处断。
这太可恶了!
“官爷,方便问一下,是哪个小混混吗?”朱老汉好言好语地问道。
衙役对着院内抬了抬下巴,“你自己看吧。”
说实话,他是第一次来朱家村,压根就不认识孙大忽悠。
得到允许的朱老汉,踮起脚尖,探出脑袋,看向李家院内。
瞧见了依偎在李老头怀里痛苦的明珠,义正词严的梁县令,手握佩刀的官差。
以及,指着明珠鼻子痛骂:“贱人,不要脸,臭、婊、子”的孙大忽悠。
“又是他!”
听到这话,守门的官差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什么叫‘又’是他?”
朱老汉这话,话里有话啊!
“那混混名叫孙大忽悠,整日里游手好闲,是村子里有名的流氓,不久之前,趁着李老头不在家,闯进李家,想要轻薄明珠丫头,幸好李老头回家,及时发现,才没让孙大忽悠得手。”
不料想,这小子狗改不了吃屎,竟然还对明珠丫头藏着坏心眼。
实在是太让人气愤了!
朱老汉不惹事,性子软和,活了几十年,从未和任何人红过脸。
但孙大忽悠太过分。
他和李老头是拜把子兄弟。
欺负明珠,就是欺负他亲孙女。
朱老汉不能袖手旁观,抱拳作揖,请求道:“两位官差大爷,让我进屋吧,我能给明珠丫头作证。”
闻言,衙役顿了顿。
这件事,孰是孰非,大家心里都有数。
姓孙的不安好心。
恶人活该没有好下场。
他们不是女人家,但家里也有亲娘姊妹,媳妇闺女。
如果这种事发生在他们亲人身上,他们肯定要追究到底,严惩歹人。
既然朱老汉知道内情,那就让他进去。
至于朱老汉的作证,有没有效果,就和他们没关系了。
“长话短说,不要耽误县令大人的时间,还有,见到县令大人,记得下跪。”
嘱咐完朱老汉后,衙役从外推开院门。
“多谢官爷,多谢官爷。”
朱老汉千恩万谢。
然而,还未等他迈出去的一只脚落地,孙大明白的亲娘急匆匆赶来,扭着肥屁股,一边走,嘴里一边哭喊道:
“我的儿啊,你糊涂啊,天底下俊俏姑娘等着你,你却偏偏让那个狐狸精迷了眼,造孽啊……..”
来到李家门口时,嫌弃朱老汉碍事,一把揪住朱老汉的后衣领子,用力甩开。
紧接着,无视衙役,哭哭啼啼地抹着眼泪,冲进李家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