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翠翠低头,看向脚边的助听器,顿时明白了什么。
“那不成......”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果然,老天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婶子,这是什么东西?”明珠盯着吴翠翠捡起的助听器,歪头打量着。
吴翠翠拍了拍助听器上的尘土,抬头,看向天真烂漫的明珠,陷入深思。
如果明珠就是系统寻找的有缘人,在没有任何铺垫的前提下,将助听器送给明珠,打娘胎里就耳聋的明珠,立马能听到世间的各种声音。
这是件好事,但太突然了,也太不符合逻辑了。
她不是大夫,送助听器的任务,还是交给小婉更合适。
“没什么,着是你小婉姐让我帮她保管的。”吴翠翠自圆其说道。
“哦,这样啊。”明珠眼眸弯弯,没有过多怀疑,取下臂弯里的篮子,送到吴翠翠面前,“婶子,谢谢你和小婉姐救了我爷爷,这些野鸭蛋,是我刚才出门捡到的,送来给你们尝尝鲜。”
鸭蛋!
简直是瞌睡送枕头。
咸鸭蛋从腌制到可食用,至少需要十天。
时间不算长。
每制作一个饭团,就意味着,一个咸鸭蛋要失去蛋黄。
吴翠翠粗略扫了一眼,明珠送来的篮子里,至少有三十几个,足够她们用一阵子了。
但这,还远远不能满足吴翠翠的胃口。
“好孩子,告诉婶子,你是在哪儿发现野鸭蛋的?”吴翠翠问道。
明珠读懂吴翠翠的唇语后,笑着说道:“是在村子外的大河下游,那里水草多,有沼泽地。婶子,你问这个干什么呀?”
吴翠翠能有什么坏心思,当然是“抄家灭口”喽!
“好孩子,你还记得路吗?”
明珠是耳朵不好使,眼睛不瞎,记忆力也不差,卖力点头道:“记得。”
“刘成,三妹,你俩出来。”吴翠翠站在院中叫嚷道。
夫妻俩听到后,快步走出来。
“娘,什么事啊?”刘成问道。
吴翠翠让刘成和朱三妹拿上,以前去河里捞鱼用的渔网,“你们跟着明珠走一趟,务必把野鸭子抓回来,最好有公有母。”
抓鸭子?
刘成和朱三妹没有拒绝,吴翠翠让干什么,他们乖乖去做好了。
两人拿上渔网,在明珠的带领下,直奔村外大河下游的沼泽地走去。
吴翠翠搓着手,围着朱家的院子转,寻找合适的地方。
朱家的男人回来后,还未吃饭,就被吴翠翠抓壮丁,“老大,老二,老三,你们去隔壁搬砖,垒个鸭棚子。”
朱老汉是老弱,朱小四年纪还小,有脏活累活,当然是他们三兄弟上阵。
垒鸭棚子而已,对农家汉子来说,小菜一碟。
一盏茶的时间,就能搞定。
朱老二和泥,朱老三搬砖。
朱老大犹豫地看向吴翠翠,任凭吴翠翠差遣,让他很不爽。
他们刚回来,还没喝口水,吴翠翠不愧是后娘,这般歹毒,一点都不知道心疼人。
“怎么?眼睛疼?”
吴翠翠打量着瞪着自己的朱老大,反问道。
朱老大舌头顶了顶腮帮子,“不疼。”
语气不算好,也不算差。
在他心里,还没和吴翠翠和解。
要不是老二他们,背着他烧了休书,吴翠翠早就滚出朱家了。
如果吴翠翠能离开,大家都眼不见为净,对彼此都好。
朱老大还想说些什么,“老大,娘让你去,你就赶紧去,别磨磨蹭蹭的,赶紧盖好鸭棚,好开饭,别让大家都等你一个人。”
张氏站在厨房门口,开口给朱老大找台阶下。
大好的日子,朱老大别不识抬举。
否则,等天黑熄了灯,她饶不了他!
盖鸭棚,是给朱家盖的,又不是给婆婆一个人盖的,朱老大这么大的年纪,已经是当爹的了,若是还分不清轻重,那就真的太不应该了。
听到张氏发话,朱老大攥了攥拳头,没反抗,没拒绝,扭头拎起铁锹,帮朱老二和泥去了。
哼!
张氏是他媳妇?
还是吴翠翠的媳妇?
胳膊肘往外拐,向着外人说话!
朱老大鼓着气,无声埋怨着,但不耽误干活,手下和的黄泥,干湿正合适......
兄弟三个分工明确,天黑之前,盖好一个简易的鸭棚。
“嘎嘎嘎---!!!”
刘成掐着野鸭们的脖子,欢欢喜喜走回来,看见院中刚刚盖好的鸭棚,喜笑颜开地将野鸭们丢进棚子里。
朱三妹走得慢些,主要是怀里的鸭蛋太多,走快了,怕摔倒磕碰到鸭蛋。
“娘,我们夫妻俩运气可好了,刚去沼泽地,野鸭群觅食刚回来,我手脚还算麻利,逮住五只最肥的,一公四母。”刘成笑道。
吴翠翠看向鸭棚,野鸭们全都缩着脖子,怯怯地看向刘成,显然是被这个粗鲁的大家伙吓到了。
野鸭们初来乍到,还没搞清楚情况。
从今日起,吴翠翠宣布,它们结束野生生涯,开启家养模式。
“嘎嘎嘎嘎----!!!”
朱三妹揪着衣裳的边,将带回来的鸭蛋,一颗颗捡出来,数了数,加上明珠送来的,一共有六十四个。
不负吴翠翠所托,他们夫妻俩,真的做到“抄家灭口”了。
鸭妈妈扑腾着翅膀,“嘎嘎嘎嘎嘎……”
似乎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吴翠翠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拿出十个鸭蛋,分别塞到四个鸭妈妈屁股底下。
随后,看向弱小无助又可怜的公鸭。
“你也别闲着。”
吴翠翠又拿来两个鸭蛋,塞到公鸭屁股底下。
还是那句话:朱家不养闲人!
人都不闲着,鸭子也别想偷懒。
媳妇们都在干活,它也必须发挥自己的用处。
“嘎嘎--!!!”
屁股下面的异样感,让公鸭很是难受。
想反抗,但又不敢。
“嘎嘎。”
这可能就是鸭的宿命吧!
.......
晚饭没有大鱼大肉,奶茶,肉脯,饭团管够。
朱家男人们一边啧啧称奇,一边吃的开心。
自从从外地回来后,朱家男人们顿顿白米饭,过去吃糠咽菜的滋味,渐渐忘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