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景亦看了眼云啾啾,见她脸上的神色如此认真,瞬间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妹妹看书的速度太快了怎么办?
“要不然我现在派人再去寻点话本子给你?”
云景亦斟酌着问出口,现在也就只有那么一个办法能够消磨云啾啾的时间了。
“啾啾不要看话本子了。”
云啾啾皱着眉,一本正经道。
“那啾啾打算做什么?”
云景亦看着云啾啾那样,心里面是有一猜测,但一时之间又讲不上来。
她莫不会是……
“啾啾想要去学堂挑夫子!”
云啾啾立马就把自己心底所想讲了出来,声音大的叫云景亦稍微抖了抖身子。
这丫头,以前从来不见对学业这方面如此上心,现在就因着温别予在学堂,也开始学着旁人那一套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就你这丫头还挑夫子,连四书五经都未曾读过,又如何能够评判那夫子讲的课如何?”
云景亦笑着刮了刮云啾啾的鼻子,一副我早就已经看穿你的模样。
“想要去学堂找温别予就直说,何须这样子拐弯抹角的?”
“大哥哥的意思是准许我去了?”
云啾啾眼睛一亮,咻的一声站了起来。
“诶,不是!”
云景亦立马拉住她的衣袖。
“我方才只不过是在猜你的心思,什么时候说准许你去学堂了?”
云景亦心里头暗自庆幸,还好自己的动作比较快,要不然这头就跟脚底板抹了油似的,一溜烟的就要走了。
“哦,好趴。”
云啾啾被他拽着坐了回去。
她心里面虽然是很想偷偷溜出去,但是她压根不知道云景亦找来的那一个学堂叫什么名字。
这京城里面的学堂那么多,她如果真的是一个个漫无目的的找过去的话,岂不是同大海捞针一样?
“我手上的东西很快就处理好了,到时候便带着你去找温别予。”
云景亦又开始拿起了放在一旁的卷宗。
“反正你们两个这整天黏在一块的,也压根儿不差那么一点时间,那么着急做什么?”
说完,门外就传来一阵敲门声。
“少爷,韩公子来访。”
“韩公子!”
云景亦立马就站了起来,快步走过去,打开门。
“他人现在在哪里?”
“云士郎不必那么慌张,韩某正在此处。”
韩阙景不紧不慢的从一旁的柱子背后走出来,脸上带着温温的淡笑
“韩某再来之前已经确保无人知晓我的行踪,所以云士郎也不必急着把我赶走。”
“你这考虑的倒是挺周全,想来是要跟我谈一谈关于你韩家的那些破事。”
云景亦扫了眼韩阙景,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也就不再有所顾虑。
“你现在便进屋来和我谈,至于你带来的那些人,都在门外给我候着,我信得过你,但不代表就信得过你手下的那些人。”
“自然。”
韩阙景对着跟在身后的那几个人使了眼色,叫他们几人在外面安安静静的等着。
屋内。
云啾啾见着云景亦带着韩阙景进来,小手撑着下巴打了个哈欠。
“大哥哥,你们两个是不是准备谈正事呀?”
“嗯。”
云景亦看了眼云啾啾,眼底明摆着是写着明知故问几个大字。
“之前还说不乐意让你去找温别予,现在看来是不得不把你送出去了。”
“好耶!”
云啾啾一听,立马又来了精神。
她也不知道等这一句话等了多久了。
公主殿下,她来啦!
“你去外头同俞书讲一句,让他带着你去学堂,免得到时候你又不认识路。”
俞书是云景亦的侍卫,常年跟在他的身侧,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由他来打点。
“知道哒!”
云啾啾一溜烟地跑了出去,转眼的功夫人就没了踪影。
她对云景亦和韩阙景两个人要谈的那些正经事,可提不起一点兴趣!
屋内。
云景亦见云啾啾离开,眼中的笑意也渐渐的散开。
“韩公子在这个节骨眼上来找云某,看来必然是要有所求了。”
他单刀直入,并没有一点含蓄。
韩阙景能够在这种节骨眼上,冒着被拒之门外的风险来找自己,必然是有话要讲。
“云士郎一直以来都是个聪明人。”
韩阙景不紧不慢地说,从袖子之中拿出一封信。
“这封信是我今天上午在清风阁之内发现的,虽然不知道这究竟是有人刻意而为之,还是那背后的人一不小心露了马脚……但我觉得这封信总归还是有些用处。”
韩阙景闻言,慢慢地将信打开。
信里有很多他们看都看不懂的暗语,但是在信的最后却又明明白白的写着温韦文的名字……
看完信,云景亦倏地笑了一声。
“韩公子在这种时候把这封信交给我,是想说在这背后谋划一切的那个人是贤王?”
温韦文便是当朝贤王的名字。
贤王在朝廷之中的存在感向来不强,那么多年以来也没有做出什么事情,来争夺着朝廷之中的权势。
在有的人眼中自然是他无心于朝廷,但是在另外的那些人眼里,却觉得他这是另有所图谋。
“到底是不是贤王,韩某至今为止都不敢断定,但是心里面总归是有那么一个猜测的,想必云士郎应当同样。”
韩阙景难得是真正打开自己的心扉讲话,所说的每字每句都异常诚恳。
“不论是否,云士郎早日防治一点总归是好的,以免到时候和我韩家一样,死的不明不白。”
“啧,看来韩公子是已经不对韩家抱有任何希望了。”
云景亦听到他讲出来的这一句话,心里若是说没有半点惊讶的话那定是假的。
韩家那么大的一个家族,不少人能够靠着韩家的名号在外头遮风避雨。
韩阙景虽然说在商业这方面有所成就,但也并不妨碍他寻求韩家的庇佑。
只有头上有人,在生意场上做生意才会更加方便。
“并不是对我韩家不抱有希望,而是现在我们一众人必须要蛰伏,等到适合的时候再次出来。”
韩阙景微微一笑,眼底尽是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