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我说实在的也没这个意思,只是我娘子这病情实在是紧急的不行,那是一刻也不能耽搁的,所以我这才是……”
男人连忙解释了一句其中的缘由,心里面暗自叫了一声不好。
他差点是忘了,自己之前在住店的时候是拿了一只上好的红珊瑚给这掌柜的显摆,这才是让掌柜的同意叫他先不要付什么房钱。
只是现在自己这红珊瑚又拿不出来,手里面的那一些碎银子也都确确实实的交给了云啾啾,这哪里还有什么钱!
“你小子就别在这里头跟我解释了,就随随便便的看个病这到底能够花多少钱,我看你是根本没什么钱,还占着我们客栈的天子号包间。”
掌柜的又连忙讲了一句,这话语之间瞧不起人的味道是完全掩饰不住。
周围的那一群人本来还在议论医馆的事情,但是在听到掌柜方才讲出来的这些话的时候,立马就傻眼了。
来福客栈可是京城之中排的上名的客栈,这里面的包厢可都是贵的不行。
特别是这天字号的,一个晚上就要那么十两银子左右,一般的人家可还真的住不起。
“掌柜的,你们这包厢到底要多少钱?”云啾啾忽然开口,从自己的袖子里面把之前男人那边收来的一袋子碎银子拿出来,“这是他刚才给我看诊的钱,不知道够不够抵他的房钱。”
掌柜的小心翼翼的把她手里面的那一袋银子接过来,放在自己的手里面掂量了一下。
在感受到那重量之后,面上的神色又黑了一个度。
“就这些钱只怕还是不太够的,姑娘你刚才给我的这些,最多是抵他一个晚上住店的钱,但是他这人已经在我这地方赖了那么三五天了,给的银子至少也要翻上个那么三五倍吧。”
云啾啾在听完之后,立马点了点头。
她再次低头看上那一个趴在地上的男人,他眼看着似乎是有那么现实的绝望,但却依旧是强撑着自己的一口气。
“公子若是现在愿意把这件事情的真相给说出来的话,那么你所欠下的房钱我可以为你交付。”
云啾啾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话里面并没有任何戏耍人的味道。
“但你要是不愿意把这件事情的真相,原原本本的讲出来,甚至于还想要在这种时候耍滑头的话,那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
男人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立马就是一个哆嗦,心里面也渐渐的是萌生出了一点别的想法。
他现在如果不承认这件事情,那一来是要被这掌柜的给拖去大理寺告官,二来没准还要被他们所拿出来的那一些证据而背负上杀妻的罪名。
但自己现在如果是说了的话,那最多就是背负上一个杀妻的罪名,这总归是好过两个罪一同叠加在自己的头上,闹的自己是一刻也不得安宁的。
“我说,我现在就把这一件事情原原本本的讲出来!”
那个男人在心里面权衡好利弊之后,说话的语气在一瞬间就变得激动起来。
“是之前有一个女人找到我,说希望我为他办一件事情,顺便着还把这地上的女人塞给了我。”
男人一个劲的回忆着当天发生的事情,语速在一瞬间加快了不少。
“她跟我说这地上的女人本来就得了什么绝症,一定是要我装模作样的来到你们那边,假装出一副深情的模样求医问药,然后在当天晚上又装出一副不行的模样,再次上门求医。”
“然后呢?”
云啾啾大概已经能够猜得到,这一件事情的最根本的结果了。
“然后她还告诉我说再回到客栈的时候,一定要把毒药给这个女人吃下去,我也不知道这毒到底厉不厉害,总归这人一吃下去这命就没了,我手上还剩了那么几颗,姑娘若是有兴趣的话就拿回去看看吧。”
男人很快就把自己手里面拿着的一个药瓶交给云啾啾。
云啾啾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那一个药瓶,继而又看着那一群人纷纷开始讨伐那个男人。
她在心里面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最终是没有多说什么。她刚才讲的那一些话,全都是温别予在半路上面教给自己的。
她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那个男人下毒,但是做了亏心事的人在听到自己所做的那一件事情被人讲出来的时候,多少会有些不自然。
她无非也就是借着这人的这么一个心理,这才是那么轻而易举的就把这件事情给摆平了。
“小温哥哥,这里应该没有我们的什么事了吧?”
云啾啾抬头看了一人站在自己身边的温别予。
“自然已经没有什么我们好掺和的事情了,只是舅舅难道不想要知道,这背后吩咐他做这一切事情的女人到底是谁?”
“我觉得我也不用知道,反正那个女人肯定就是温朝阳。”
云啾啾一本正经的回答着,语气之中丝毫没有半点戏言。
这天下也就只有温朝阳喜欢这样子一个劲的针对自己了,只不过她现在确实是学的聪明了一点,没有自己冒冒失的动手,而是吩咐别人来动手。
温别予在听完她讲出来的这一句话的时候,没有反驳也没有否认。
若是说做这件事情的人当真是温朝阳的话,那自己眼下也不会觉得这件事情那么难办了。
他总还是觉得做出这件事的另有其人,不会简简单单的就是一个温朝阳。
二皇子府。
云景尧看着眼前的那一抹黑暗,嘴角的冷笑却是压制不住。
“二皇子最近是越来越有好兴致了,自己派人设置了那么大的一盘棋,为的就是让我到你这边来坐坐,这可有什么意思?”
“云公子现在还在跟我打什么马虎眼,这件事情又怎的是没有意思了?”
温玉珅从容不迫的讲了一句,把自己手里面的那一本册子丢在地上。
“我也知道云公子现在无聊,那倒不如是好好瞧瞧这本画本子,或许能够解闷也不一定。”
云景尧只是看着那本册子,一时之间觉得有些眼熟,但也并没有伸手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