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医野方集萃》记载,药物帮助,可使男身女相,又《阴阳吐纳秘笈》描述,采用归隐之术,进可女相女身——想其身属天下名门武夷剑派,焉会修些旁门左道?名列江东四侠之一的白鸡冠既称真人,又岂能自毁名节,行那腌臜龌龊之事?算啦算啦,莫瞎想了,再露个脸,端茶送客罢。
袁中媛也急着回去调养休息,努着尖细的嗓音道:“叨扰殿下了,臣女告辞。”韩傻儿点头致意:“袁姑娘请便。”又道:“怠慢任门主了,烦请代问白师太安好。”任瑶瑶正欲随众女撤离,闻此翩然折转,左手放右拳上,粉面含春道:“殿下言重了,贫道代家师谢过殿下。”袖出一道请柬,双手呈上。韩傻儿接过,内写:恭请医王殿下有暇屈驾紫藤观品茗——白鸡冠具。便问:“何不早些示下?”任瑶瑶连称不敢,答道:“家师叮嘱,若殿下不提,便不必出示。”问:“尊师何意?”答:“殿下不提,便是身在朝廷心在朝廷;殿下提及,便是人在朝廷犹念江湖。”哼哼,韩傻儿内心冷笑,人家搞下马威,这老太婆要搞下马课嘛,还搞得这么玄乎,老子凭什么要接受这么个教导?老子娘亲遇难时,老子被人逼上悬崖时,你们在哪里?这阵子论起江湖,还得认你为师爷爷祖奶奶不成?努出个皮笑道:“哦,原来如此,就请回复尊师,本王明日即去拜会。”屁股底下千斤坠,送客只陪双眼。
潇瑛转回松弛状态,道:“白忙乎一场吧?半两银子没得。眉毛长眼窝浅,不会记你好的,男儿口大吃四方,女孩口大吃猪糠,她想当皇后娘娘,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湘瑛透着坏:“她今后甭想大喊大叫了,一狠劲儿,哧啦烂了,我去,还皇后娘娘,婆家也找不着,哪如敲她笔竹杠。”韩傻儿失声笑了:“俩小财迷的,还妒忌,背后嚼人舌根可不好。”潇瑛道:“财迷咋啦?吃饭穿衣骑马坐轿哪样不用银子?”湘瑛抢过话头:“妒忌她?我嘞个去,你有点品味好不好?乍一看假人儿,仔细一看,还不如乍一看,撂山谷里,她得垫底儿。”拔亨进来借机奚落:“这个丑那个丑,就你俩俊,整天假小子似的。”湘瑛刺拉拉地:“还想练练?”潇瑛笑谓:“皮又痒了。”打不过老受拿捏,拔亨改变策略:“窝里横算什么能耐?要练咱找外面的练。”这边嘴炮打得不亦乐乎,那边武英低声请示:“要不要查查,有问题咱给他封了。”韩傻儿无奈地摇头:“咱哪有那权力?不过倒可以跟梅老头提一嘴,不妨碍别人随他们的便,作奸犯科的话,按察衙门自然难以置身事外。”武英道:“那明日殿下要当心些。”韩傻儿笑笑:“又不是龙潭虎穴。”潇瑛留意着呢,插话道:“老道姑有什么好见的?要去咱们都去,不光喝她的茶,还得教她买酒买菜,大大地破费一通。”韩傻儿不同意:“道观是清修之地,许多人闹哄哄的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