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舞微微一怔,点头应道:“心念不起,魇镇便无用处。”似是而非,世人千万,有几个能做到古井无波、坚如磐石的?韩傻儿苦口相劝:“旁门之巧,游戏玩耍可以,伤人便不好了。”曼舞直抒胸臆:“她勾我夫君,我整她男人,两不相欠。”女人心,果真都是针鼻做的,韩傻儿明白“她”指谁,仍劝:“毕竟上不得台面,也有损阴骘,不用为好。”曼舞松口:“以后便依殿下,不到万不得已决不使用!殿下当知,天地本源混沌,黑白混淆其间,武功不及施暗器,阳谋不及耍阴谋,权势不及行暗算,公说行径卑鄙,婆说弱者无奈,手段而已,做不得正邪之论。殿下光明磊落,台面上是只老虎,然无权无势,无爪无牙,恐难防......”潇瑛一直像听天书,听到这里忍不住插话:“笨哥哥才不是纸老虎,他有钱有兵——”兀觉失言,打住。湘瑛挥拳:“我们不欺负人就够好的啦,谁敢呲牙,削扁他!”曼舞笑笑:“那你俩抓紧练兵,十几个人虽少,也能为殿下挡点风。”韩傻儿想理论,自觉难以说服,拱拱手道:“多谢嫂嫂提醒,我多加注意,太后召见,走嘞!”曼舞默默相送,若有所思。
三人进慈安宫,七、八位太医正诉苦,说袁行方办了所太医学堂,奉医王台谕,各家贡献秘术秘方宣讲,这是要砸大伙儿的饭碗哪,请太后务必管管——老小子哎,你姥姥滴给爷玩阴的,老子——韩傻儿行过礼刚要辩白,王痴涵止住他,慢声细语问:“医王严令你们交出秘术秘方,是也不是?那样的话,我一定申饬与他。”众皆摇头:“不是。”王痴涵静笑:“那就是各凭自愿喽!一家秘方? 换得百家秘方,无失反有得,有何不好?”一人答:“微臣是怕自家的讲出去,别家不讲或者作假糊弄。”王痴涵道:“这个你们大家熟商量,也可以盟誓,怕假验一下嘛? 非要推在医王头上? 再有下次,太医院除名——跪安吧!”众战战栗栗而退,韩傻儿喊:“且慢!”众停步? 韩傻儿道:“御医总管太忙? 我午时过半去太医学堂,讲解小圣针法和膏药制法,请诸位广而告之? 晓谕医者到场。”众色惊? 诺诺退出? 又谓二瑛:“你俩分派人手,通知城内各家诊堂? 对了? 让拔亨带人帮忙。”潇瑛湘瑛喜欢干这活,爽爽地领命而去。
拉韩傻儿坐下,让吃核桃酥补脑,王痴涵笑问:“大动干戈的,跟他们治什么气?”贱笑兮兮答:“办件好事儿,也教老袁头、老滑头气个半死,脸越拉越长。”王痴涵点他额头:“你呀你!好了,不说他了!你玛瑙姐姐婚期定了,五月十六是好日子,你准备准备,过几天初九就出发,陆路到洛阳,再换大船走水路,车驾人员都妥了,外派五十名侍卫、五百军兵——你先想想还需要啥,咱稍停去见老寿星,看她还有哪些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