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惹冒犯郡主?祭酒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他猛转身,憋住笑,连连咳嗽,眼泪都咳出来了,新科会元、无敌小帅哥招惹冒犯郡主,你能再开些有意思的玩笑么?难怪帽子绿得生墨呢!你打他屁股,太后皇上要我干什么?平复情绪,回身掬笑:“庞郡马,您看这样可好?明日殿试结束,下官亲送韩会元到府上,任凭郡主处置。”
“不行!”庞亭玺一口回绝,他此行,是带着任务来滴,“怎么,郡主要打屁股,你拦着,要与郡主作对吗?好冷!”双手缩进袖筒揣着,洋洋不睬。祭酒皱皱眉,双手也交叉进袖筒:“下官不敢!郡马稍等,下官这就禀报尚书大人,进宫讨得圣旨,再任由郡马鞭挞我国子监贡士,如何?”庞亭玺冷笑一声:“去吧,你讨你的圣旨,我打他的屁股,两不耽误——礼部不属士王爷管了吧?他老人家会很赏识你的。”没唬倒,祭酒一时犯了难,倒不担心力士挟私报复,只担心自己一走,庞亭玺趁机肆意妄为。
鲍达英大约瞧破祭酒的难处,奋言道:“郡马爷要打,将我等一同打了吧,殿试都坐不得板凳——”庞亭玺斜斜眼:“小贡士,你以为爷不敢吗?”呼啦啦,乱脚踏雪,匝地琼瑶,不知多少位贡士围拢来:“郡马爷敢打,我等陪罚便是!”庞亭玺脸都绿了,骑虎难下,外强中干道:“你们这是聚众,聚众对抗郡主,对抗朝廷!不干你们的事,爷只找韩奔月算账,都退下!”贡士们横成行竖成列,不仅没退,反而有新加入的。
韩傻儿初步见识了集体的力量,云剑提议参加科举,看来这步棋走对了!连连抱拳道:“多谢诸位年兄!小弟感激不尽!事关诸位前程,诸位请退!”祭酒道:“会元勿忧!郡主是郡主,朝廷是朝廷!”暗暗幸灾乐祸,庞亭玺哎,你是作死来了,真打了众多贡士,误了殿试,谁不让你脑袋搬家都不成!如此听话,如此有智商的丈夫,天下怕是再找不出第二个!见他傻蛋兮兮仍不知道滚,乐得作秀道:“郡马要出气,不妨鞭挞下官一顿,他们明日要大考,断乎打不得!”
看架势,韩傻儿打不成了,打祭酒,笑话!他一四品闲职,打三品实职,太后若是恼了,老婆保不住他——当前最需要的,赶快来个坡吧,好下去!急得直搓手:“祭酒大人,祭酒大人,侥幸中的会元罢了,不见得中进士,你何必袒护于他、袒护于他?”
“亭玺兄,我也陪罚,可否?”咔嚓嚓咔嚓嚓,靴子踩着冻雪,来了云剑。庞亭玺脸一红:“萧公子取笑了,让我钻马尿坑呢!嗨,你怎么有闲情逸致来国子监啦?”这主儿他认识,不忌惮淮南侯萧尧慈,忌惮别的。云剑拱拱手:“弟是上届的,来混个脸熟——”指韩傻儿:“那是我兄弟——”附耳低言:“他可是小神医,善治各类虚症......”去鸭子毛,各玩各的,管你俩谁招惹谁,搞个差不多交差得了!庞亭玺冲韩傻儿一扬下巴:“算你命大,给萧公子磕头吧!”率人灰溜溜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