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石墩,弃公义,徇私情,白白糟蹋朝廷的俸禄!童仁堂更甭说,本性龌龊,滥杀无辜,尤为外光里烂!这帮东西,张口国法闭口仁义,统统不是什么好鸟!
眼前的苟不教,贼皮脱了换虎皮,希望能彻底改邪归正罢——韩傻儿心里看轻了,不冷不热道:“苟大哥,你说笑了,哪有什么高枝?我与不雪义结金兰,本无婚约,何谈休弃?想你是误会了,日后自明——好了,你责任重大,公干去吧!”
苟不教面色紫胀,攥了拳头,终放下来,军兵手里要过两锭银子,愤愤不平道:“给你路费!路上被狼吃了,怪不得我们!”
韩傻儿摆摆手:“我不缺钱,赏弟兄们买酒喝吧!”
苟不教满脸黑线,说承受不起,银子地下一扔,率军兵扭头就走。
灵儿飞脚就要揍人,韩傻儿拽住,弯腰捡起银子丢入背囊,望消逝的马车,若有所思......
傍晚移住蓉城客栈,云剑想得周全,早紧挨德茂租下两栋木楼,备好了接风酒宴。白净男人和大肚皮水金龟被支到别处吃喝,五个小年轻自己动手,揎拳捋袖、觥筹交错开了。
喝酒的法儿多,诗词接龙、掷骰子、猜谜语......雅的俗的,用了七、八种。其间,云剑吹了箫,黄莺儿唱了歌,灵儿舞了剑,德茂吟了诗,韩傻儿表演了筷子神射,谈天地、说古今,欢声笑语,不亦乐乎。
人怕比,单看黄莺儿,空谷幽兰、诗情菊韵的,引人遐思,不觉心动;灵儿会说话的大眼睛、笑出的酒窝、可爱的小虎牙......灵动、鲜活,青春洋溢,不知高出几许。
两女离席方便还咕唧呢!灵儿说:“你桃花运不错嘛,找了位小帅哥!”黄莺儿回:“哪赶得上你?至尊多帅多牛,让你抢手里了,旁人碗里有块肉,你就嫌多呀!”灵儿戏谑:“是不是条大鱼?舍不舍得换换?”黄莺儿答:“寻我开心啊?德公子武功不及至尊,家世却不一般——你好不害臊,有换的么?”灵儿撇嘴,想炫我家相公神医无敌、富甲天下,终改了口:“说着玩儿的,瞧你小气样儿!”勾肩搭背、亲亲热热返回......
旬日后,灵儿兴冲冲告知,娥儿后晌抵达天月山,日暮即来相会:“笨相公,你偷着乐吧!”忽地垂目:“见了姑娘,你该忘了灵儿了。”韩傻儿笑谓:“哪能呢?相公我俗一句,人吃菜吃饭,也得喝汤啊!”灵儿噘嘴:“我是那汤呀?”韩傻儿瞧眼角有些晶莹,生出心疼,托了伊人腮帮,哄道:“傻丫头,人不吃菜行,不喝汤多渴呀!我哪敢忘了你?”轻吻了额头并两颊。灵儿一笑,还个唇吻,将他推开了。
刚一落黑,韩傻儿便闩了大门,谢绝一切来访。二楼三扇窗户全开,蜡也没点,外表安静、内心焦灼地等待女神的降临——
心中的白光翩然而至,入窗便是神采飞扬的仙女,便是朝思暮想的娥儿!韩傻儿不觉热泪盈眶,迎住了热烈相拥......
良久分开,灵儿已关了窗,拉上厚窗帘,红烛也燃上了。烛光下的娥儿,愈发风采四射——按说灵儿够美够靓够尤物的了,与娥儿在一起,怎就矮了一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