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傻儿想贫:除非我是阳刚哥哥,对吧?铁杆同窗,岂可轻薄!压制住,叹口气道:“嗐,可惜我不是女郎中,爱莫能助了。”据他观察,火火气色康健,没毛病,迈入门槛时又道:“黑桑葚煮水,可做黑色染剂。”
火火三鼓而竭,蓝眼睛充满迷茫,人若是装睡,是没法子叫醒的。鼻子一酸,眼泪想往下掉,挥一把道:“小虫子又眯眼了!头发黄有什么当紧,大不了一辈子当老姑娘,不劳你费心了。”
苟史运驻足回头,刚要劝,不要与人家神医吊脸子耍小性——
封氏匆匆又至:“史运大哥,你等一下!”奔四的人了,身材依然完好,明眸皓齿的,较昔日的夫人,别有一番健康神韵,脸红扑扑的,更好看。
苟史运已明其志,黯然神伤,强颜作笑道:“封家妹子,什么事儿,你说。”
封氏门外跪下,三分窘态道:“史运大哥,妹子给你磕个头,多谢你收留了我们娘儿俩,教导了阳刚。”
“自家人,客气个啥子哟!”苟史运返身去搀,封氏磕过,自己起来了,塞过一红布包道:“大哥你收好,妹子要走了!”
苟史运被动接住,沉甸甸的,知道是那百两赤金,不忍屈其志,单手掂着,问:“你要去哪儿?阳刚居无定所的,怎好去找?”
封氏语气坚定:“不找,妹子回村里,供奉祖宗,等着阳刚。”
苟史运犹疑,是否告知她死而复生之事,终缄了口,红布包捧给韩傻儿,庄重道:“小兄弟妙手回春,神乎其技,诊金在下付不起,些许敬意,聊作旅费,务请笑纳!”
韩傻儿不缺钱,更不想收,但推拒只会加重火火的怀疑,遂淡淡一笑,纳入囊中。
一笔巨财啊,火火更迷茫了。
封氏微微一惊,这才注意到苟史运行走恢复正常,做个万福道:“恭喜大哥!”
苟史运却问:“走了你住哪儿?”
封氏答:“搭个茅草屋便了,刮不着淋不着。”
苟史运指使火火:“向你师兄言语一声,都去搭把手。”
封氏没接受:“让他们练功吧,干活没庄稼人在行,村里有人。”头也不回,挎着衣被包而去。
苟史运怔了三怔,眼瞅着出了大门,回首汗颜道:“怠慢小兄弟了,快请!”
韩傻儿晓得他老树生春,不露声色迎合:“封大娘有骨气,苟掌门的心肠,天底下更难找。”消耗不少精力,肚子抗议了,待一声招呼,毫不客气地山吃海喝起来。
火火茶饭无思,犹如丁香,结满悠长而寂寥的惆怅。
苟史运吃得少,喝得多,应付场面,询问起韩傻儿来历。
韩傻儿惜字如金,说自己很早就生活在天边山洞里,几位师父都是世外高人,教医药、武术,还教茶艺、厨艺、下棋、掷骰子......
门口通报,大刀门郝掌门驾到。
苟史运如今腰杆硬了,问:“有何贵干?”通报的原话回:“为郝宝宝求婚。”
苟史运忙起身外迎:“快快有请!”
“不用请了,嘻嘻,我到了!”郝宝宝如风而至,差点撞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