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家的,来位大主顾!”推开门,掀开厚布帘,跑堂的禀报。
乱哄哄的场面突然安静下来。韩傻儿冷眼观望,两张八仙桌拼在一起,西侧坐位虬髯大汉,搂着一名妖艳女子,对面或坐或站,围着十几个各色人等,桌上零零散散堆着铜板和碎银。
“好啊!不知这位朋友,要玩多大的?跟这帮抠抠索索的玩,实在瞎耽误工夫,提不起老子的兴!”虬髯大汉倨傲地笑笑,摆出十个十两银锭。
我让你装逼!韩傻儿也不废话,一把掏出两根五十两的金条,搁桌上道:“先押这么多吧!”老子才真真地没工夫瞎扯淡,玩就玩他个一剑封喉。
呼啦!坐着的纷纷站起,收了铜板碎银,退后垂手观战。跑堂的更吃惊了。
虬髯大汉硬了舌头,窘态尽出:“这位少爷,小店赔、赔、赔——”
韩傻儿知道他坐庄赔不起,哂然一笑道:“玩不了,不玩也罢,你们本本分分开店就好。”
这是要赌场关张啊!虬髯大汉懂得规矩,牙一咬、心一横道:“少爷请勿客大欺店!小店以全部家当,应你赌约。”
“二十八间老房子,十个年头了,不值七百两!”韩傻儿如数家珍,淡然提示。
老底没揭掉,虬髯大汉已挂不住脸了,便值七百两,也得有房契啊!“这样,外加八位姑娘。”他豁出去了。
韩傻儿摇摇头:“小爷我没兴趣!八个粉头,你好意思开价二百两?这样吧,外加跑腿费,喊你们景大侠过来见我。”
“行!老子赌了!”虬髯大汉不介意打脸,终是可以转圜。他推女而起,撸撸袖子,敞开衣襟,卖力地摇起一枚骰子。
韩傻儿纳闷,为混淆视听,庄家常摇两枚甚至三枚,这家伙艺高人胆大嘛!待掷定离手,方淡淡地发话:“买大!”忽感桌腿微微晃动,瞬间觉得好玩了,让它微微晃回去,嘿嘿一乐,更坚定道:“五点大!买大!”
那桌子,安若磐石,再也纹丝不动!虬髯大汉额头渗出了冷汗,他奶奶滴,按赌场规矩,猜对点数,庄家须一赔三,三千两银子,这是要命啊!他双手开骰子,用障眼法再做做手脚——真他娘滴邪门了!竹筒顶着他的手,直直离开桌面!那枚骰子,五点朝上,钉子般钉在那儿!
望着面如死灰、想不透奥妙的虬髯大汉,韩傻儿笑吟吟道:“银子和店归我啦!你去喊景阳刚吧!”
虬髯大汉如遭雷震,缓过神来,眼瞪得牛蛋大,蛮横道:“休想!你黑吃黑,吃到我们八大金刚——还有景大侠,九大金刚头上了!拿了你的金子快滚,不然,你纵会些门道,金子留下,人也得留下!”
嘿嘿,耍赖啊!韩傻儿最喜欢逗耍横的,傻呵呵道:“俺不滚,俺是这酒店的东家啦!要滚你滚,你求俺,俺明儿找个掌柜的,给他打个招呼,让你当店小二。店小二,去喊景阳刚吧!”
“哇呀!气煞老子了!弟兄们,上!”虬髯大汉拎条凳子,跳起奔向韩傻儿。围观的有七个人,也各拿物件,一拥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