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阳刚问:“咋滴啦?”
火火答:“我想养着玩。”
景阳刚不赞成:“还是宰了吧!兽性难驯,一旦发作,危害大了。”
火火释疑:“爹爹说过,兽跟人不同,一旦臣服,不会再背叛的。”
景阳刚不松口:“那也不成!咱俩填饱肚子都难,哪有肉喂它?”
火火摆好处:“驯服了,可以帮我们打猎呀!走累了,还能当马骑......”
貌似捡了个大便宜,得宝贝似的。景阳刚坚持:“猎豹可不是猎狗!伤着了,后悔晚矣!”
火火不耐烦了:“婆婆妈妈的,还大男人呢!你怕伤着了,就回去吧,我一人能行。”
景阳刚张张嘴,没出声。他心甘情愿听从师父派遣,陪同保护她的,哪能就回去?心里暗骂:执拗!犟蹄子!却不得不妥协让步:“唉!非养不可,你就养着吧!可要时时留意,处处小心!”
火火高兴了:“行,听你的!你用剑对着它,我给它上药。”
雪豹眼眶还流着血,估计治好也成独眼豹了。景阳刚不舍得火火犯险,说着“还是我来吧”,腰里取出金创药,蹲下去抹。雪豹吃痛,摆头略显暴躁,火火的剑便朝脖颈压了压。
抹药完成,雪豹舒服些了,翻身仰卧,将肚皮露了出来。火火知道,野兽暴露最脆弱的地方,表示没有敌意,可以信赖。她捋了捋毛,雪豹看向她的,已是温驯的光。她扯了藤条,在雪豹脖子里打个扣,牵着。景阳刚也扯了藤条,却是制作了一条藤鞭。
忙时没顾上想,一闲下来,肚子又抗议了。火火道:“真饿了,潜心贴后背了。”
景阳刚有情绪:“我都眼冒金星了——还不是你,净出鲜点子。”
火火劝:“好啦,别气了,咱再想办法——阳刚哥,你快看!”
顺着手指的方向,景阳刚看到石壁上战战兢兢的岩羊——那石壁真的陡,岩羊急切里冲上一截,再登上不去了,下又下不来,悬在半腰,正绝望地咩咩。
“有吃的啦,大餐!”火火将雪豹拴牢在树上,“你拾柴火。我去去就来!”提气如飞,借助突出的石棱或灌木,爬高几十丈,先一剑拍晕,抓起后蹄,掼了下去。
景阳刚沿途拾柴,顺便接应,一手提了岩羊,一手提捆柴,返还落脚点。挥剑把皮剥了,开膛破肚,不由得证住了,浑身打颤。岩羊腹内,有三只已成形的胎羊!
火火拢了一抱干蔓草,准备引火,察觉异样,只扫一眼,默然垂了眼睑,喃喃道:“不知道啊!知道救它下来,不吃它了。”
景阳刚发浩叹:“掉入山涧的,必定是只公羊!”
火火奇怪:“你咋知道?能掐会算?”
景阳刚的语气,带了悲壮的色彩:“一样的,危机关头,男人也是保护女人和孩子的。”
火火省悟,公羊为了保护伴侣及未出生的后代,故意将雪豹往相对平坦的方向引诱。心下震撼,亦戚戚然。
景阳刚不忍卒视,蔓草卷了,走开去,另棵树下掘个坑,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