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不要这样跟你爸说了。
你爸也有苦难言。你爸也被那坏女人蒙蔽了眼睛,全被那坏女人给坏了。”
“爸爸,我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家又要举办一次婚礼了!”李团能兴奋地说。“什么?结婚?”“结婚呀!”
“怎么会呢?邹洪萍拉着李团能急得劝解李敏。李敏不知该如何诉说母亲、委屈、狗屁委屈、老公外遇、与其他女人一去十多年、落魄而归,她依然觉得自己男人没毛病、毛病全在别人身上。莫不是普天之下的良妇,做渣男老婆,也做溺夫如子母亲。
李敏顿时乏力了起来,这时她不禁想起了康明扬的话:“翱翔于空中的老鹰自然明白井底之窄。但怎么能期望井中有只青蛙呢?知道天没有井口大呢?”李敏无声地走了出去,她头也不回地往家里看,她并不知道,什么地方才能有真正意义上属于自己的归宿。李团能头一天就回来了,不想闹得太大了,风中飘着一股腊肉香,看着邹洪萍不耐命令:“呆着干啥?快把酒温了!
”邹洪萍看了看院门,认命的端着酒走过来。趁李团可以吃荤喝酒唱小曲时,邹洪萍急忙解开围裙:“小朋友他爸爸,我来找回小朋友,要多跟她闹脾气,好跟她说话。”李团能挥一挥手:“滚远点儿!不要像苍蝇围过来嗡嗡嗡地叫
!不好老子胃口!”邹洪萍到镇上古庙找李敏劝说一番后将其拉回。母女二人归来,家中已不见李团能踪影,案头杯盘狼藉之时,邹洪萍却悄悄释然,逢迎着李敏说道:“囡囡,这几样菜凉着呢,您稍等片刻,妈就又来整顿这两样菜吧!”
李敏皱着眉说:“知道他的去向么?”邹洪萍却不以为然:“左右逢源能往哪走呢?他这几年都不回来了,不外乎就是左右逢源邻居们走一走嘛!”李敏叹了口气,自己也不知,这一天还需要多长时间,能否度过。连日来,早晨起来的李敏和李团能睡得很香,起床吃东西的时候,李敏总是躲避着去胖大婶家,等到出门的时候李敏又来了。
邹洪萍深知李敏失望之情,又敢怒不敢言,母女俩淡了下来,几乎没有沟通。事情的结局比想象中来得更快,大年三十这天,李团能够难得地早晨早早起床,并且起床帮助邹洪萍备好供品,跟简一诺家几乎一模一样,供奉佛祖供奉祖宗,祖宗供奉完毕后,一个大伙儿就闯进来了。胖大婶急得跑过来找李敏:“就是邻村有好几个赌鬼。
这些天一直在村头赌,一听你爸爸也走了,还赔了一大笔钱呢!”还没等我李敏再次追问,胖胖的大婶已把黑豆从竹筒里倒掉,都说出来了。李团可以一改李敏母女的骄横,点头向这几个混混打招呼,还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包皱烟包,在分着。““哥哥们快过来啊,让妻子整治几个菜,每人赏一顿脸,喝一小杯酒?
领头的男人看了看桌上几个又冷又酸的菜式,也用指头搅拌着,冷笑着说:“李大哥,你想吃年夜饭啊,你也想吃猪吧!”众混混也跟在后面笑了起来,有一个人看了看李敏明艳的模样就垂涎欲滴,口若悬河地说:“想不到李哥长得那么寒碜,居然干出了那么好看的女儿!”
邹洪萍听后才明白,自己之前也是经历这样的一个时期的,无非是自己早年劳碌劳碌、面相苍老,那几个男人也是调戏两句而已,但是李敏却不一样,李敏长得好看有修养、脾气也好,这几个王八蛋说不上来可不仅仅是口花的几句话。
她急忙走到李敏跟前,与胖大婶一起保护她,并提防地问众混混:“你们几个究竟是来做什么的呢?过来吃东西我是欢迎的,如果惹是生非的话,我会报这个警的。”为首的人听后毫不畏惧:“舅子误会啦,咱们咋就来捣乱啦?咱是斯文人啊,报个警咱就不怕啦!这些天李哥前后,向我借过十七万元钱,有借据啦,你看,今天就到期啦,欠个债,是理所当然的事,但咱等了一上午,没见到李哥,以为有什么问题,就来管它吧!”十七万元,李团能发疯了,邹洪萍禁不住咽了一口唾沫,回头看向李团能:“您再赌一次?
您再赌一次,您还有十七万元的债务呢?您是不是以后就不会再赌钱了?”邹洪萍红了眼眶,人去楼空时也有些念想,但回来后没过几天,又闹出了那么多事情,17万元,她月薪1、2千,也常常没工干,该何时偿还。李团能本就有些心虚,人前挨邹洪萍那么一吼,本就弯得虾米般的腰杆顿时直了直:“啥赌啊,临近春节大家都没事干,凑到一块玩玩双手罢了“
。邹洪萍伤心欲绝:“您说您再也不赌了!您输光了17万块钱,居然还说了2把钱。”十七万元,仍需支付利息,此生无法偿还。为首汉子不耐烦地说:“这大妈,您跟您先生腻歪了到房间里,不要在那么多人面前。
我多说一句,都是李哥跟我借钱,都是转账记录,那不是赌,李哥是不是在赌,我就不知道了。这件事与我无关。您先还钱吧。咱们还是等家里来年夜饭吧。
“胖大婶这些天路过村头时,却得知她们聚众,听到这些话不由翻了个白眼,这年头开赌场与放利子是各自为政。望着伤心的邹洪萍和面无表情的李敏想:毕竟还是个小姑娘,碰到这样的事情一定会吓得呆若木鸡,连忙出声说:“李团可以不赌可以找你借,你快去,再不去咱们就真报警去!”
领头的人示意一声,叫住正准备出门的胖胖的大妈,一脸凶相:“这大妈,饭菜能随便吃就随便说,说话可不能胡说,须知我们可清清白白,而且我们还知道您家住哪呢?哥哥们如果混不进去,就常常登门请您家小孩子沏茶呢!”胖大婶被吓得不轻,邹洪萍更怕连累这位好街坊,咬牙答道:“也是,咱也是,就是咱现在没那么多钱,你让咱过段时间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