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以城没再说什么,只是轻轻点头,“好。”
众人乘电梯一起上到十五楼,电梯口和房间门口已经站满了保镖,整个楼道已经清空,非常寂静。
简一诺已经躺在病房里,换上了病号服,远远看上去,面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
护士见一堆人出了电梯,怕他们全都要进病房探病,于是拦在门口。
“病人现在需要休息,医生给打了镇定剂,今晚不会醒了,只允许一个家属陪床,其他人明早再来探病吧。”
霍言心理了解,今晚必定是段以城在这里陪床。
他探过头,顺着病房门上的玻璃看了看里面的简一诺。
她脖子上戴着固定颈椎的颈固,胳膊和腿上都缠了绷带,脸有些肿,看上去像轻薄的纸片,很是让人心疼。
楚晶晶扒着窗户看向病床上的简一诺,好像木乃伊一样被包裹的如此严实,毫无生机,眼泪又止不住的落下来。
段以城一个大跨步,机拉开门口的霍言和楚晶晶,开门走了进去。
蔡言主动调解:“肖律师,您和朱律师先回去吧,我们在这,你们尽管放心,一定会把袁律师照顾妥帖的。她一时半会也醒不来,留在这也是浪费人手。”
霍言想想也是,于是没再坚持,礼貌的说:“好,那我们先回去,明天上午再来看简一诺,麻烦你们多照顾她。”
“好的。明天上午我应该会和段总出去办点事,正好麻烦您照看袁律师。”
其他人都默默离开了,只剩段以城一个人在简一诺的病房。
蔡言知晓段以城一旦查明了真相,就一定不会放过那些伤害简一诺的人。
于是回到车里给李飞翔打电话,让他通知警察局和曹家,段以城明天上午一定会亲自处理他们。
此刻在病房的段以城,静静地坐在简一诺的床边。
他拉着她缠满绷带的手,看她虚弱的躺在病床上,眉头紧蹙,额头冒出细细的汗,沾着头发丝儿,好似睡的很不安。
段以城轻轻拂过简一诺的脸,替她擦汗,抚摸她的脸颊,用棉签沾水擦拭她的嘴角。看着简一诺身上青一块、紫一块,他心疼极了。
正在睡梦中的简一诺,感觉到段
以城在她身边,身体感受到他的抚摸,可她太累了,实在是睁不开眼。
夜幕降临,月光透过窗户洒进病房,护士偶尔来测血压、体温,段以城永远是一动不动的拉着简一诺的手。
有的护士认出他来,检查简一诺的身体状况,眼神忍不住的往段以城那里飘。
每个人都是红着脸走出去的。
十五楼vip病房的护士们在护士站热火朝天的讨论着。
“你进去看了吗?躺在那的是个女的?”
“是女的,哎哟,段以城全程拉着她的手,别提多亲密了!”
“我听说是他把咱们这一层的vip病房全都清空了,只留这女孩一个在这休息。”
“会不会是他女朋友啊?”
“我估计是!”
“别瞎说,前阵子不是刚澄清了,说是单身。”
“偶像的声明能信吗?为了粉丝,有也说没有啊!”
“托段以城的福啊,我们这层没病人了,工作量都少了!”
“正好可以仔细观察他了!”
“对对对!原来我只在电视上见过,没想到此生还能见一回真人。”
“长的是真帅啊!那深邃的眉眼,我去,我心都融化了!”
“你看他头发了没?发质是怎么做到的,比我们女孩子还好!皮肤还白,那气场,绝了!”
“就是不知道躺床上那个女孩是他什么人。”
“叫什么啊?”
“叫简一诺,挺普通的名字。”
“我听楼下的医生说,她好像是个律师,今天是被人给打了!”
“怎么回事?被人打击报复吗?”
“有可能……”
护士长走进来的时候,看到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的不亦乐乎,清了清嗓子,“好好工作,别聊八卦。”
“奥,知道了护士长。”
护士长对其中一个护士说,“小吴,你进去问问病人家属,要不要订饭,我看他从来到现在,一直在里面坐着,没动过啊!”
“护士长,让我去问吧!求你了!我是段以城的粉丝。”
“护士长,我也想去!”另外两个护士争先恐后的要进去跟段以城说话
。
小吴一把拉住她们俩,“不行!护士长指定我去的,你们别插队!”
最后小吴一路扭着腰,红着脸,低声进去询问,“张先生,您要不要吃饭?我们看您已经在这坐了大半天了。”
段以城无心顾及其他人,他连头都没抬,依然紧盯着简一诺,只是客气疏离的回答,“不用了,我不饿,谢谢。”
“好吧!”小吴碰了软钉子,悻悻的走出了病房。
一出门,所有人期待的看着她,小吴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不吃。”
段以城就这样,一动不动的守着简一诺,过了一晚上。
直到天刚蒙蒙亮,镇静剂的效果慢慢下去,简一诺缓缓的睁开了眼。
窗外的阳光射进来,虽说有些刺眼,可是让人觉得暖洋洋的。
简一诺的身体和感官也在慢慢苏醒,“啊,痛!”这是她醒来后唯一的感受。
浑身都痛,好像散架了一样,尤其是她的前胸和后背,仿佛有火在烧。
她动了动四肢,因为脖子上固定着东西,她没办法转头。
只是感觉左手旁边好像有人。
感觉到她轻微的晃动,原本趴在床边的段以城立马醒了。
他抬头看到简一诺醒了,连忙去跟她说话。
“一诺?你醒了?”
简一诺想说话,可嗓子也是火辣辣的疼,用了半天力气,只是艰难的吐出来了一个“痛!”
她看向段以城,一看就是一夜没睡,眼睛红了,头发有些凌乱,脸上挂着细小的胡渣,整个人没了往日的精神。
她想抬手摸摸段以城的脸,发现根本动不了。
段以城猜到她的意图,马上按住她的手,“你别乱动,别扯到伤口。”
他拿起一旁的水杯,轻轻沾上水,给简一诺擦拭嘴唇。
边擦拭边柔声问,“饿不饿?医生说你这两天只能吃流食,一会林易送粥过来,你吃点。”
简一诺艰难的发出了一句,“嗯……”段以城看她痛的五官都拧在一起,顿时又红了眼眶。
“昨天听说你被人打了,我担心的要命。一路飙车来了医院,看到你躺在病床上的样子,我心都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