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易见她脸色严肃,他轻轻咳嗽了一声,故作轻松的想要调节气氛。
看向段以城:“老大,明天是新年了,你和简一诺姐晚上准备怎么跨年?”
段以城深深的看了一眼旁边的人,靠在座椅上,一只手搭在简一诺的凳子上,漫不经心的说:“看她,我都可以。”
简一诺嘴里塞着面包,回应段以城:“可能要在打扫中度过,明天我爸妈来,我得回去把家里收拾一下,我妈进门的第一件事绝对是检查卫生。”
段以城揉了揉她的头发,“好啊,我陪你。”
简一诺迅速整理了自己的碎发,气鼓鼓的说:“哎呀,别动我头发,发型乱了气势就没了。今天每一根儿头发丝儿都得支棱起来。”
林易饶有兴致的看向对面的两人,一大早就在这打情骂俏。
心想:“也就简一诺能做到了,让段以城这么一个大少爷,跨年夜任劳任怨的在打扫卫生中度过……”
此时蔡言打电话过来,说自己另派了一辆车来接他。
“我怕李胜军今天最后时刻给你整幺蛾子,他已经处于狗急跳墙的阶段了,谁知道会干出什么事儿来。”
段以城点了点头,夸蔡言考虑周全。
“好,一会我和简一诺坐你安排的车走。”
蔡言:“对,然后林易也继续按照平常一样,假装接送你。”
林易听了蔡言的安排,直拍手叫好,“没问题!这招儿是不是叫声东击西?真刺激,跟谍战片一样。”
段以城撇了他一眼,严肃的嘱咐他:“没个正形儿,你自己开车要小心点,走大路,发现有什么不对第一时间报小或者联系我,知道了吗?”
林易拍着胸脯保证:“老大,你放心。我给你开这么多年车,车技早已是炉火纯青,我可是号称城南区车神。”
段以城无情的揭穿他:“这车神的封号,恐怕是你自己给自己封的吧……”
林易挠挠头,“嘿嘿嘿,总之,你放心,如果有人跟着我,我全都给他们处理了。”
简一诺虽然心不在焉,但也把他们的对话听了个差不多。
不禁露出担心的神色:“怎么开个董事会
,还能有什么别的危险吗?李九和保镖呢,带了吗?”
段以城安慰她:“带了,放心吧;他们都跟着我呢。你安心打官司,结束了我去接你。”
此时简一诺的电话也响了起来,是余珊:“一诺,你今天是不是录跟霍律师庭辩的那期节目?”
“嗯,是。”
“加油哇!没问题的,我看好你。”
简一诺听了好友的鼓励,心里稍微松快了些。
余珊继续问她:“明天要不要一起逛逛?我过两天就得进队里集训啦,再不见你可就见不到我喽……”
简一诺看了段以城一眼,还是决定重色轻友一下,毕竟余珊马上就要训练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
于是爽快的答应她:“好啊,明天上哪逛?”
“我前几天看咱们高中群里说,明天高中开放日,校友可以回去参观,咱们去一起看看?”
简一诺一听便来了兴致,确实高中毕业以后再也没回去过,一口答应下来:“好啊,正好我毕业之后都没回去过。”
“喊上段以城一起啊,咱们四个一起去逛逛。”
简一诺挑眉看了一旁的段以城一眼,问他:“要去不?”
他点点头,眉眼舒展的笑着冲话筒说了一句:“没问题,我的校友。”
两人敲定行程后,段以城拉着简一诺下楼准备出发。
司机开车先送简一诺去了电视台,今天的庭审在节目组专门布置的模拟举行。
为了确保节目的观赏性,节目组请了专门的法官、检察官和书记员,甚至连证人都是有专业背景的人员充当。
段以城在简一诺额头轻轻落下一个吻,给她打气:“加油,我的女侠,等你胜利的消息。”
简一诺笑着回吻他:“you too?祝你今日登基成功啊。”
“登基”两个字顺利逗笑了段以城和前排的司机。
他从车窗里看着简一诺横扫千军的背影,柔情的笑了笑。
司机开车即将抵达集团的路上,段以城便接到了林易的电话:“老大,你和蔡总猜的真准,后面的确有人一直跟着我,还总想撞我的车,我成功把他们甩开了。
”
“好,你注意安全。”
听到李胜军竟然到最后一刻还在做无谓的挣扎,段以城的眼神露的光。
父亲张震路也发来信息,说他已经抵达集团会议室,问段以城什么时候到。
“马上。”
发完信息,车停靠在集团门口,蔡言已经在等他了。
段以城下车,系好西装扣,气定神闲的往里走。
会议室门打开,大部分董事已经到了。
张震路领着他一一打招呼。
段以城比大多数人都高出一头,他身体微微前倾,握手交谈时嘴角永远带着礼貌的微笑。
大部分人只听闻段以城带着公司这几年发展迅猛,成绩令人瞩目。
竞争对手时常评价他是个杀伐果断,甚至有些不近人情的商人。
很多董事年纪大了,原本他们更喜欢李胜军那样的行事风格。
松散管理,高层拿到应得的利润,大家舒舒服服过日子就行了。
自然有人不希望将来集团的掌舵人是个段以城。
他一旦上位,这些曾经站李胜军阵营的董事们,搞不好第一个被清算。
好在段以城的团队,以蔡言为首,个个都是谈判高手。
大家都是商人,谈起来无非就是在商言商。
只要保证了股东们的未来利益,筹码给的足够高,任何事情都是可以谈的。这一点,李胜军永远也学不会。
他只会盯着自己眼前的三瓜俩専,忙着威逼利诱,谈交情,自然是争不过段以城。不过不到最后一刻,谁也说不准结局为何。
所以今天满会议室的人,个个都心怀鬼胎。
很多人也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期待一场舅舅和外甥的争家产大戏。
李胜军是在会议即将开始的最后一刻才走进会议室。
所有人都已经坐定,目视着他脸色铁青的走了进来,头发略显凌乱,整个人看上去有些颓废。
很显然,他想让段以城无法准时出席董事大会的这最后一招,也还是以失败告终了。
这几天他四处求爷爷告奶奶的拉拢董事会成员,结果都意外的吃了闭门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