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太太,怎么了?”
秦妈用围裙擦着手里的水,一路小跑过来。
奶奶把沙发上的拍立得递给她,“来,给我们拍个全家福。”
秦妈有些犯难,“这是什么相机?怎么用?”
简一诺礼貌的接过来,“我来帮忙拍吧,奶奶,您和爷爷叔叔还有段以城站到沙发那边,那里光线好。”
奶奶笑着打断,“让秦妈拍,全家福嘛,少了你怎么算全家福。”
爷爷也郑重的点了点头,“嗯……一起过来拍吧。”
段以城听了二老的话,一脸得意的冲简一诺眨了眨眼。
高声说,“就是啊,孙媳妇怎么能不在镜头里呢。”
接着调皮的冲简一诺挥挥手,“来吧,站孙子旁边。”
简一诺被他逗的没了脾气,把拍立得给了秦妈,耐心的教她怎么用。
然后小碎步跑到段以城身边。
段以城凑近她耳边,低声说,“我说什么来着,我爷爷奶奶看你一眼就肯定会喜欢你的。”
奶奶指挥着爷爷和张震路坐在沙发上,段以城和简一诺站在后面,自己则坐在张震路的一边。
秦妈弄明白拍立得后,欢快的喊着“123,茄子”给全家拍了一张照片。
奶奶听到相机里印出相纸的声音,觉得十分惊奇。
快走两步走到秦妈旁边,两位老太太好奇的摆弄着手里的相机。
奶奶看到印出来的照片,高兴的欢呼,“现在科技真发达啊,哎哟,这照片拍的真不错。”
她嘱咐段以城他们,“都先别动。”
又拿出手机,指挥着秦妈,“秦妈,你再拿手机帮我们拍一张。”
“好的太太。”
几张照片拍完,奶奶心满意足的笑了。
“今年咱家添了新人口,这个就算今年的全家福了。”
秦妈客气的回话,“饭马上好了,现在开席吗?”
奶奶点了点头,“开吧,都饿了,咱们吃饭。”
随后拉着一诺往餐厅走,“扬扬跟我说你爱吃红烧肉,我今天特意让秦妈下午就开始炖了,一会你多
点”
“好的奶奶,我今天一定多吃几碗饭。”
一席人落座,秦妈开始一一上菜。
因为有奶奶和段以城在,一顿饭吃的热热闹闹。
简一诺也没在扭捏,看着满桌子的菜,几乎都是她爱吃的。
也就撸起袖子,认真的吃了起来。
段以城虽然陪爷爷和父亲聊天,手上也会不停的帮简一诺夹菜。
碗里的菜经常还没吃完,就又被他给叠成了小山。
简一诺轻轻捏了捏他的手,低声说,“我自己会夹菜,你别给我弄那么多了。”段以城笑着看她,抬手温柔的揉了揉她的头发,“那你多吃点。”
奶奶把两人的小动作看在眼里,高兴的眯着眼。
“哎哟,从没见过我们扬扬还能这么细心呢。话说回来,你们俩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奶奶可等着抱重孙呢啊。”
简一诺一听这话,又是呛到咳嗽起来。
心想,“怎么长辈们说的话都如出一辙,我妈妈是这样,奶奶也是这样。”
爷爷也跟着点了点头,“说的有道理,扬扬也不小了,男人成家立业都是大事,你们好好考虑一下吧。”
段以城替她向众人解释,“奶奶,我都还没求婚呢,你们这直接说,一点神秘感都没有了。”
奶奶以为自己的孙子已经在计划了,赶忙捂住嘴,“行行,奶奶不说了,但是你得抓紧啊。男孩子,主动点。”
简一诺羞涩的恨不得找个地缝就钻进去,但还是乖乖点头认了下来。
确实如段以城所说的那样,结婚这话听得多了,的确能免疫不少。
她此刻的心情更多的是女儿家的娇羞,却没有最一开始提到结婚时的不知所措了。
简一诺转头看向段以城,再看看他的家人,这样围坐在一起吃饭的温馨气氛。
也觉得好像跟心爱的男孩签订一份永久的婚姻契约关系,可以是近在眼前的事。张震路清了清嗓子,深深看了一眼段以城,语重心长的说:“既然要成家了,就要有个大人样儿,过完今年,你全面接管集团吧。”
此话一出,段以城自己倒是吃了一
惊。
“这么快就让我掌家了?不再多考验考验我?”
张震路看向自己的儿子,眸子清亮,眉眼跟逝去的妻子几乎一模一样。
想到当初妻子刚去世的时候,段以城还是个孩子,个头也不过到自己腰间而已。如今小小的男孩,竟然也到了娶妻成家的年纪,可以为家人遮风挡雨了。
他气定神闲的说,“臭小子,你都多大了,该换你养老子了,明年我就准备退段以城低头思忖片刻,笑了一下,还是决定提一句,“那……舅舅?能轻易放手吗?这些年,他可没少从集团牟利……”
他说的虽然隐晦,但张震路却听的明白。
“你舅舅那,我来处理吧,你尽量不要插手。”
段以城冷笑一声,“这我可不敢保证”
“这叫什么话?你舅舅毕竟是长辈,这么多年在集团,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不要把事情做太绝。”
“他那些乌烟瘴气的事,还能叫苦劳?这些年他可没少扒着集团这块肥肉捞油水,占了那么多便宜,干了那么多事,还想全身而退?那不可能……”
张震路听着段以城的话,有些急了,瞪着大眼指责他,“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你舅舅,轮不到你来动。”
简一诺见气氛有些剑拔弩张,赶紧拽了拽段以城的衣角,眼神示意他不要那么激动。
他反握住她的手,给她用口型比划了一个“放心”二字。
继续面对父亲,不卑不亢的回答:“这么多年,我实在是不明白,您为何总是无条件的偏袒他,就因为他是我舅舅?我妈的亲弟弟?爱之深,则更应该严加管教。这些年由于您的放纵,他干了多少有损集团利益的事,您能做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做不到。”
张震路被堵的说不出话来,只能吹胡子瞪眼,“你……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
段以城看向简一诺,更加坚定的说:“别的可以听您的,唯独这事不行。我妈已经去世那么多年了,我敬她、爱她,但不代表可以无条件的纵容她的家人对我们予取予求。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人要保护了,我要保证她的生活里容不得一丝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