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鑫睡醒,已经是接近晚上7点了。
宿醉带来的后遗症,让他整个人都显得有些萎靡。
并且,这几个小时也没法让酒精全都代谢出去,他起来就直奔卫生间,吐了好大一摊子,这才算是舒坦了。
而出来的时候,他就瞧见了苏萌和沉助理正在男厕所门口等着他。
“许哥,您醒啦。”
“嗯。”
许鑫应了一声,笑着对沉助理打了个招呼:
“沉哥。张导呢?”
“还在办公室等你呢。”
听到这话,许鑫点点头,扭头看向了苏萌:
“行李都收拾好了么?”
“已经收拾完了,就在车里。”
“好,订航线吧,一会儿咱们就走,争取你姐睡觉之前到家。”
“好的。”
苏萌立刻拿出了电话,而许鑫则往二楼走。
“沉哥。”
“嗯?”
“咱俩可是好久没联系了,我还挺想你的。这段时间可能有事没事得和你打打电话,诉诉衷肠。”
他用一种玩笑似的语气说出的话,让沉助理脚步一顿。
满心疑惑。
不解许导的动机。
不过却没拒绝,而是笑着点点头:
“哈哈,那可太好了。”
“哈~……对了,庞姐呢?”
“也在二楼。”
“这样啊……那沉哥一会儿别送我了,让庞姐送我吧。你照顾好老头就行。”
“唔……行。”
沉助理点头答应。
而俩人来到了二楼后,办公室里除了张一谋外、其实还有四五个人。
都是金陵剧组的成员。
不过没见张维平。
那就行。
张一谋听到脚步声,扭头发现是许鑫后,没好气的来了句:
“醒了?来学习了?”
“……啊?什么?”
许鑫一脸迷湖。
就像是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而张一谋也不追究,只是说道:
“刚好我们在聊电影的事情……”
“别,我现在就走。做梦梦见俩小家伙了,想的厉害。”
许鑫丝毫没有下午时那“虚心受教”的意思。
仿佛自己就没说过什么“我要学习”的事情一样,摇头拒绝:
“我就是和您来打个招呼,萌萌订航线呢,我这就走……庞姐,您送我一趟吧?”
“让小沉送你……”
张一谋刚说完,许鑫再次摇头:
“可别,沉哥还是留着照顾您吧。我坐庞姐的车走就行。”
“……”
庞丽薇下意识的看向沉助理。
却见对方同样微微点头后,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站了起来:
“也行,那我送一趟小许吧。”
“那……好吧。那你走吧,早点回去,广州到赤坎不是也有段距离么。”
听到张一谋的话,许鑫笑着应了一声:
“嗯。那……我走啦?”
“走吧。”
“赵导、陈导、李导……各位,那我就不请各位吃饭啦,哈哈~”
几个人刚才也听明白了缘由,笑着点点头。
“嗯……那我走了,您注意身体啊。尤其是胃,按时按点的吃饭……”
“知道了。”
张一谋摆摆手。
心说我自己还不能照顾自己?
目送许鑫和庞丽薇一起离开。
而等外面走廊里听不见声了,赵晓丁笑眯眯的点了一颗烟:
“啧啧,还是小许会关心人啊。”
“谁说不是呢。”
“哈哈,小许心细的很。”
在一群人的讨论声中,张一谋眉眼也带上了笑意。
……
“小许……”
“嗯?”
“我听一谋说……你们中午……”
“嗯,我说动了张导,让他同意加植入广告了。”
猜到了庞丽薇想说什么,许鑫直接直言不讳的说了出来。
紧接着话锋一转:
“庞姐,我和张维平,你更信谁?”
“你。”
庞丽薇毫无犹豫的给出了答桉。
“肯定是你。”
“哈哈。”
许鑫乐了。
“那就行……有些事情我有安排,您放心就是了。”
“可是……”
听到这话,庞丽薇不仅没有放心,反倒犹豫了一下后,继续说道:
“小许,虽然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但你为一谋好我是知道的。不过……我只能和你说,张维平和别人不一样。别人是见好就收,可他却喜欢得寸进尺。你明白么?他现在答应你好好的,可只要事情办成……他还是会……”
“会撺掇老头加床戏?”
“对。”
庞丽薇点点头:
“你不了解他!但我们共事了这么多年,我太了解他了……”
“庞姐。”
稍微打断了庞丽薇的话,许鑫笑着说道:
“这样更好。”
“……”
庞丽薇瞬间无语了。
可许鑫却再次问出来了刚才那个问题类似的话语。
一样的语气,一样的语调。
“庞姐,你信我么?”
“我……”
庞丽薇犹豫了两秒,点点头:
“信。”
“信就行。我今天不让沉哥送我,也就是为了这句话。庞姐您既然信我,那没事就经常给我打打电话……毕竟我不可能天天在这边,留在老头身边。”
“你的意思是……”
“没啥意思。”
许鑫摇头,眼眸平静:
“就想多了解了解咱们组……好歹我也是个大内总管嘛。上上下下发生的事情我知道的越多、越早,处理起来才能更合适。您说对吧?”
“……”
隐隐约约的,庞丽薇似乎懂了什么。
可却又生出了更多的疑惑。
但……许鑫这番话的本质,她懂了。
“行。我就怕打扰你……”
“哈哈,不打扰。您随时打电话,我随时在,放心吧。然后您和沉哥配合配合,有啥消息尽量别错过。”
“……好,明白了。”
“嗯,我抽支烟行么?”
“抽呗。”
啪嗒。
窗户半开,烟气缭绕。
金陵城的晚风中,许鑫靠在座椅上,把烟探到了外面弹了弹烟灰。
可惜,这支烟才刚抽,并没有多少烟灰下落。
只有零星的雪白片片。
不过嘛。
早晚它会暴露出漆黑的灰尽,被丢到外面的马路上,被无数滚滚车流碾压挤扁。
而始作俑者玻璃半开,看到他这张脸的只有寥寥数人。
不会有人知道烟头是他扔出去的。
……
一路无话。
接近12点,他终于到达了赤坎。
今天是6月的最后一天。
而他迈步走进家门时,时间刚好过了12点。
四舍五入,他在外面出差了一个月。
你说小少妇能绕得了他么?
让你进家门就不错了,还想在一起睡?
门都没有。
窗户都给你锁死。
拧了两下主卧的门,发现没拧动后,他一脸尴尬。
得。
睡客卧吧。
回到客卧,洗脸刷牙。
结果刚出来,却发现小少妇竟然拱自己被窝里。
房间里硬生生的多了一个大活人!
“……”
许鑫吊儿郎当的和她四目相对。
刚要开口,小少妇一条腿却忽然从被窝里抻了出来……
“嘶!
”
许鑫倒抽了一口凉气。
白的。
脚底板带粉色肉垫图桉……
“嘻嘻~好看么?”
听到这仿佛在撩拨灵魂的话语,许鑫还没回答,杨蜜忽然一愣……
往他这边一指,捂着嘴笑了起来:
“嘻嘻~”
“……”
许鑫下意识的低下了头。
看了看后,骄傲的一挺腰:
“还不速速跪下!”
然后呢……
眼睛眯的跟狐狸一样的小少妇便贼兮兮的点了下头,一只手捂着嘴笑,一只手忽然把被子给掀开了。
然后许鑫就看到了一条看起来跟老奶奶一模一样款式的裤衩……
那是她来亲戚时候才会穿的。
老奶奶和这粉色肉垫白丝一搭配……
那种古怪的感觉一下就让许鑫恶心的够呛……
介狗娘们……
他刚要骂街,忽然:
“噗噗噗噗……噗噗噗噗……”
可能是因为怕动静太大,她从刚才始终就是捂着嘴乐的。
而现在的笑声,比刚才大了许多倍,那喷出来的气流顺着手指头缝往外冒,动静跟放屁似的。
穿着老奶奶裤衩的她一边笑,一边又指着许鑫……
“噗噗噗噗……”
“……”
许鑫又低头瞅了瞅。
嗯,小伙子你也很现实啊。
从昂首挺胸到垂头丧气也就几秒钟时间……
不愧是我。
反应可真快。
无奈的摇头,他把浴巾往旁边一丢,直接拱进了被窝。
杨蜜娴熟的拱进了他怀里,接着在被窝里一阵乱扭。
那条粉色肉垫图桉的白丝就成了皱巴巴的一团,被丢到了许鑫脸上。
然后她就不动了。
许鑫把手一探,满脸古怪:
“就一条?”
“节目效果,就一条。穿两条我还嫌碍事呢。闻闻,香不香?”
“呸,臭死了。”
“胡说,小仙女的袜子,怎么可能是臭哒!”
“穿老奶奶灯笼裤的小仙女是吧?”
“鹅鹅鹅鹅……”
她又笑喷了:
“谁让你不早回来的!你昨天回来都没事,今天刚来。”
“怪我喽?”
虽然明知道干不了啥,可许鑫还是搂紧了她,嗅着她脖颈间的香气问道:
“那你锁门干嘛?”
“这两天这边气温高,孩子有点不适应,睡的不怎么踏实。我怕你回来动静太大给吵醒了。”
被老公吹的耳朵有些痒,她缩了下脖子,才说到:
“咱们2号走,然后3号忙完就直接回燕京吧?”
“……不拍戏了?”
“我的戏份暂时结束了,梁潮伟的手还没好,打戏拍不成。然后这几个月剧组里那几个演员都有别的戏要拍。梁潮伟要去拍《大魔术师》,一线天和我的戏份都是在东北那边。
所以这几个月我没事情了,等到东北下雪在去就可以。刚好……估计七月下旬?《武林外传》也要开了,我得忙那个。忙完就直接去东北啦,这边暂时告一段落。”
“唔,行啊。这边确实太热了……呆不习惯。”
“嗯。张导那边怎么样?”
她这话刚说完,便立刻感觉到了爱人身体僵硬了一下。
“我……和你说个事情。”
许鑫的语气有些犹豫。
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杨蜜愣了愣后,忽然转身环抱住了他的腰,整个人贴到了爱人的胸膛上面。
“出轨了?”
“……???”
许鑫哭笑不得:
“喂。”
见状,杨蜜便踏实了:
“那你说吧,不管你做了什么事,我都会原谅你的。”
“我昨晚给冰冰姐打完那个电话后,心里忽然有了一个目标。”
“什么?”
“我俩聊的是……”
他大概的把自己和梁冰凝聊的内容复述了一遍,然后说道:
“并且,我今天从赵导那知道了一个情况,这些广告合同里有个当铺,给老头的合同上写的是20万,可实际上……是四百五十万。这是赵导亲自和我说的。可白纸黑字却只有20万……所以我能确定的是,张维平一定在偷税。”
“你想帮张导从他那解脱出来,然后惩罚他?”
杨蜜说完直接就摇头。
因为是在爱人怀里说的,所以她的声音还显得有些闷:
“不妥,至少现在不行。你没给孩子的户口的事情办完,你不要动他。再忍忍,不要急。不能高估这个人的底线,毕竟有可能张导在他眼里都只是一个赚钱工具,到时候他可不会讲什么情分……”
“我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我已经拿到了他给老头看的合同书。这些合同书是算在《金陵》剧组内的总投资里面,老头是有知情权的,因为剧组要拿这些去报税。庞姐到时候可以拿到原件和税票……我要想治她,等广告进去之后,拿着这原件和税票,想什么时候治他都可以。可……”
说到这,许鑫顿了一下后,才继续说道:
“我想要更多。”
“……?”
这次,杨蜜终于舍得从他怀里钻出来了。
脱离了老公的怀抱,她疑惑的望着自己眼中怎么看都是世界第一帅的脸……
“什么叫更多?”
可许鑫没有直接回答,只是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你说……在太阳眼里,月亮如果过于明亮,是不是也有罪?”
“……?”
“冰冰姐还劝我来着,说什么……当英雄不见得有好下场。并且……我琢磨了一下,其实这件事的风险也就在这里。如果我不仅仅把它给捅了出来,还带起了一阵风……吹遍整个圈子……你说结果会怎么样?”
说完,不等杨蜜回答,他便不再侧躺。
把双手垫在脑后,看着台灯光晕之中的天花板,双眼无比明亮:
“可我忽然想终结这个时代。”
“……”
“田总对我说,第二波煤老板要进场了。他们可能会让这个圈子更加功利,更加……唯利是图。而厂里能做的,就是在所有人都追求名利的时候,为那些心中还有梦想的人,建造一座灯塔。”
“……”
“他说,天朝电影是从西影厂走向世界的。谁都可以唯利是图,但咱们厂不行……我觉得更直白一点的讲,他觉得那是愧对“列祖列宗”。”
“……”
“我很喜欢这个观点,所以我会坚定不移的为点燃这座灯塔上的火焰而不顾一切。毕竟……如果没有灯塔,那些船就会在大海上迷失方向。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
“可厂里只是我想走的路里面的一部分……我读研,然后还想考博。考完博,我还想留校,想当老师,还想利用学校为跳板往上走。一方面是为了咱家能成为一个家族,一方面也是想把环境改造成让我待的更舒服的地方。”
“……”
“我想学于少保,可又怕最后落的跟于少保一样的下场。但如果这件事我发现了却不做……我觉得我又没资格去做于少保了。你想想看……别的不提,十年,十年之后。2020年。那时候……咱们这批八零后都奔四了……”
“……”
“九零后的演员也奔三了,而00后的孩子开始出现在大荧幕上。要是他们在一个充满了金钱铜臭,充满了功利的圈子里成长……演员不追求演技,导演不追求故事,而是天天围绕着什么谁片酬多,谁咖位大,谁赚得多……谁粉丝多而展开追逐……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
“你知道么,这次我和轮子聊天,我问他,我说这几年你最喜欢的一首歌是什么?……我以为他会说《夜曲》、《以父之名》之类的这些名作。但你猜猜他和我说什么?他和我说了一首……至少我没咋听过的歌,叫做《红模彷》。”
听到这里,杨蜜下意识的哼唱道:
“啦啦啦啦啦~……”
那是《红模彷》的前奏。
无敌好听的前奏。
许鑫点点头:
“对,就是这首歌。因为没听过嘛,当时我们四个在喝茶,他就坐钢琴前弹给我听……”
“……钢琴?”
杨蜜一懵。
“呃……对啊,我在许淼的茶室里放了台……不对,不是我,是老狼,老狼擅自在咱哥的茶室里放了一台斯坦威!可大,可占地方了!你下回好好说说他!”
看杨蜜眼神不对,他赶紧改口。
“……”
杨蜜一脸哭笑不得的模样。
“行吧……你继续。”
“嗯,他写的歌比较多嘛,有时候甚至他自己都不记得自己写过什么歌了。最夸张的是他还不自量力的说什么……他的歌他全都记得住……我呸!吹什么牛呢?他那狗脑子……”
“哎呀哎呀,你行了,说正事。别一提他你就絮叨个没完。”
“唔……好。反正他就弹嘛,一边弹一边唱。大概唱了半首,他告诉我:诶,阿鑫,我最喜欢的一段词,你听好喔~……然后大概那歌词的意思就是:宇宙就有一个太阳,为啥他会有那么多和他相似的影子。”
“我常常在想~宇宙只有一个太阳~为什么我的影子那么多~那么像~……这段?”
“……牛比。”
听到她哼哼出来这首歌,许鑫忍不住给她点了个赞。
“嘿嘿……”
杨蜜一脸骄傲,就听许鑫继续说道:
“然后他开始唱什么……喜欢模彷的朋友们……”
“崇拜是件好事~欣赏是种美德~但走在后面~的朋友们~我很担心~别人会看不见你~……他这首歌我超级喜欢,所以我都会唱。而且我告诉你,这段其实还好,他下面这段歌是这么唱的~咳咳……”
12点多,杨蜜开始了唱跳RAP。
“我告诉你~做自己胜过跟太紧~最大的敌人就是那~内心的自己~”
“我不能够后退~”
“因为不是绿叶~”
“如果只是点缀~”
“愿当皎洁明月!”
“小草等待风吹~”
“不用靠你的背~”
“假如天会很黑~”
“我会请嫦娥奔月~……”
一段《红模彷》被练习三年半的杨蜜练习生唱完,许鑫便点点头。
“没错,就是这首歌……轮子告诉我,这是他这几年对自己最满意的作品……大老王也说,四大天王时代,算是被任贤奇那一批人给终结的。而终结他们的,是轮子。虽然轮子不承认,但我们哥几个也都这么认为的。什么王力红、陶哲之类的……在轮子面前,他们只能算是绿叶。”
“我也这么认为。”
杨蜜点点头,任由老公带偏话题。
反正最后他肯定能讲清楚他想表达的东西。
“你想想看,他都这么红了,想的却是让华语乐坛越来越多样性。而看到那么多人模彷他,他出歌告诉大家:别老模彷我,走出自己的风格。不然走在我身后,我怕别人看不到你……他很优秀,甚至是这个时代最优秀的音乐人,对不对?”
“嗯。”
“老狼呢?钢琴界前三。最顶级最顶级的艺术家,是不是?”
“嗯。”
“大老王呢?”
“他……呃……”
杨蜜想了想,试探性的问道:
“钱多?”
“没错。就是钱多,哪怕现在还不是他的,可早晚是他的,对不对?”
“嗯。”
“我和他们三个做朋友……说第一太夸张了,就说前三吧。和三个各班级前三做朋友的人,总不能太差,对不对?当然,我不是说我很差……可是,毕竟还有那么多国内的导演等着我去超越。从票房,到奖杯……都在等着我,不是么?唉……”
看着天花板,许鑫喃喃说道:
“要么就不做,要做,就做最好的。可光我自己好……有用吗?就算我走到了全国第一又有什么用?我能起到多少表率作用?把上限不停的拉高、拉高、拉高……说句夸张一点的话,要是拉的太高,别人心生绝望怎么办?”
“……”
“有人做出表率,那也得有人响应号召,向先进对象学习才行。可这么做……太被动了呀。与其这样,我不如当一个下限……总要有前人栽种,才能有后人乘凉。我既然看到了这些事情……我难道就这么放任不管?恶毒的土壤只能滋生病虫,脆弱的幼苗是经不起这种根源上的腐烂的!”
“所以……”
“所以,这里面有很多个张维平……我真的没法一个一个的去凑到人家面前去打脸。他们要集中起来,万一出个一打十的叶师傅可咋办……”
“叶师傅……叶……叶问?甄仔丹那个?……喂,这也是梗?”
杨蜜哭笑不得。
可许鑫却点点头:
“所以,我要做这件事,但不能明目张胆的做。我必须要把自己隐下去……成为一个背后的推动者……弄一个张维平,太简单了。可要弄一群张维平……乘风、起浪、风云际会,一个都不能少……你说对不对?”
“……”
听到这,杨蜜已经明白了爱人的意思。
他已经决定了。
所以,他连问“你支持我吗”都没有。
因为没有必要。
也因为不管怎样,自己都会支持他。
只是……
“小心些。”
她说道:
“偷偷滴进村。”
“当然。”
许鑫用力的点点头:
“打枪滴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