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多一点,他们到达了机场。因为一路都是高速公路,行车十分平稳,所以钟用的休息质量非常高,到下车的时候,又神采奕奕了。
“我就不进去了,你一路保重。”杜明城拍着方向盘说。
“今天真的太感谢了。”钟用诚恳地说。“先前的话,别往心里去,那不是针对你的。”
“你也忒小看我了吧!”杜明城说,“我会为那点事上心?”
“你可以不计较,但我必须道歉,这是两码事。”
“行了,别婆婆妈妈的,赶紧走,我也好早点回去睡觉。”
“没办法,还有两件事必须得交代清楚。”
“你不用说了,我都明白。”
“真明白?”
“那枚徽章,还有那个神秘人,对吧?”
“你小子,也忒精了点!既然如此,我就什么都不用说了。”
“早该闭上你的嘴,我发现你有时候真有点像个女人。”杜明城笑道。
“我看不是我像女人,而是你想女人了。”钟用嘲弄地看着警官,最后忠告他:“开车悠着点。”然后抓了行李下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嗨,”杜明城突然叫了一声,钟用回过头,看到他降下车窗,探出小半个身子来,“保持联系。”他大声说。钟用向他挥挥手,他便缩回去,一溜烟跑了。
因为飞机误点,钟用回到上海已经快十点了。他原本想直奔时家,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要紧的话,他在登机之前已经跟时母说过了,现在去不仅于事无补,而且徒增烦恼。
打车回到自己的出租屋,看到房间里熟悉的一切,他竟然觉得十分陌生。算算日子,虽然离开的时间不算太长,但其间经历的事情太多,起伏太大,真让他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不过他很快察觉出了异样:因为被捕那晚事出突然,东西也没有来得及收拾,房间里一片凌乱,但现在呈现在眼前的却不是这样的情景:家里大大小小的东西都被收拾了一遍,衣服叠好了,放在简易衣柜里,凌乱的书籍都归置在一边,电脑的电源也拔掉了。
桌子上还有一张字条,他拿起来一看,是时黛的字迹:
明天我就要走了,想了想还是过来帮你把房间收拾一下,希望你能早日平安回来,而且回来的时候有一个好心情。黛字。
钟用仔细读着字条上的话,温暖之感油然而生,伴之而来的还有一种强大的责任感,就像一股巨大的洪流,猛烈地拍打着他的心胸。
他坐下来,打开电脑,想从门户网站的新闻栏里找一找事故的有关信息,但他把内地几个主要网站的新闻逐个捋了一遍,也没有发现阿里山旅游车发生事故的报道,用搜索引擎也没搜出什么东西来。再进入电子邮箱,除了几条垃圾信息之外,他所期待的任君山的回信也没有踪影。
他意识到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但究竟是什么问题,他却完全猜不出来。唯一能确定的是,这诸多的事件、现象均在同一个逻辑系统当中,只是能说明他们之间彼此联系的关键环节缺失了,所以他没法把它们有效地联系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