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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7守灵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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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东西?”钟用吃了一惊。如果不是在学术会议的现场,他几乎以为这个人是个盗墓者。

但任君山接着说:“其实是一种人。”

“什么人?”

“守灵人。”

“守灵人?”钟用疑惑不解。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尽管他就生在邙山脚下,而且是学历史出身。

“对,守灵人。”任君山说,这是中国墓葬文化(或者干脆说是中国文化)里最神秘,最幽暗的一支力量。我一直在试图找到他们,研究他们。

“有收获吗?”

“没有,有几次我都发现了线索,但还是没有能够深入下去。”

“为什么?”

“原因很多,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蓄意为之,反正事情一到关键点上,就突然剑锋一转,岔开了去,每次都是这样。”

“那真是不巧。”

“你从那边来,知道这种人吗?”

“不知道,从来没有听说过。”钟用说。

“这也难怪,这种人是从来不会张扬的,而且他们世世代代世袭这这样的事业,只在最亲近的的人之间传承,所以外人很难知道他们——你们家不会有这样的传承吧?”

“天方夜谭。”钟用说,“我连这个名词还是第一次听说,对了这种人的身份更是一无所知。”

“你知道邙山地区是墓葬圣地,对吧?”

“是啊,很多人都知道。”

“那你也应该知道,盗墓活动自古以来就很猖獗,著名的洛阳铲就是他们发明的。”

“知道。最近还有个很火的小说,专门讲盗墓的。”

“没错,从人类诞生以来墓葬活动就是其文化活动中的一个重要领域,与之相应的盗墓活动就从来没有停止过。时至今日,已经成了一种文化,乃至产业,链条很完整,也很庞大,甚至跨越国境,成了国际贸易的一个部分。今天的全球化也包括盗墓这一点。”

“那守灵人是……”

“他们正好与盗墓者相反,是负责守护陵墓和亡灵的人。”

“这种工作倒不难理解,但你将他们理解为一个特殊的族群和文化,是不是太过了。毕竟人走茶凉,哪一个人会把家族的命运完全捆绑到这样的使命上来。”

“你说这话就大错特错了,这是因为你根本不了解守灵人。这里首先要区别两个概念,一个是守陵,一个是守灵。前者只是一种工作,跟清洁工、矿工一样,干着这份工作,领着一份工资,完了之后退休走人。而后者却是一生的使命,他们是在用自己,乃至家族的生命去完成一桩神圣的使命,父子相传,一代一代守下去。”

“这种人到哪里去找?”钟用表示怀疑地说。

“没错,这种人确实很难找,但并不代表没有。”

“你有确凿的证据?”

“证据这东西,并不是你理解的那么简单。换句话说,我并不能证明给你看,就像我们说鬼神是不存在的——或者存在着——持正反立场的双方都无法给出有力的证明。”

“话虽这样说,你肯定有比较深入的研究吧?没有相当的把握,你也不会这样肯定和自信。”

“那当然。不过,关于这个群体,我还有很多东西没有搞明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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