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怀着这种心情,在小小的屋子里转了两圈,稍作冷静,思考下一步的行动。但毕竟初来乍到,一时也理不出任何头绪,于是决定走一步看一步。当务之急是向爷爷报告行踪,房间里有座机,除了打酒店内部电话之外,还可以免费打台北市话。
她拨通了爷爷家的电话,接电话的是大姑,她问:“你跑到哪里去了?大家都在找你呢,爷爷已经问过任先生,你根本没去他那里!”
安贞吐吐舌头,道歉说:“对不起,我是真有事,现在在一个朋友家,挺好的,告诉爷爷不用担心。”
“在台北除了我们,你哪里还有其他朋友?”
“真的,以前业务上的结识的朋友,就在台北。”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今天是回不去了……这样吧,快则一天,多则两三天,我一定回来,请代我向爷爷问好。”
“你这丫头,”大姑似乎想批评她几句,但还是忍住了,只说:“你自己小心点。”
放下电话,她纵身一跃,把自己投进了柔软的床上:这是一种习惯:温馨的床铺似乎总能给她无限的灵感,每当遇到难缠的案子,她都习惯用这种方式给自己减压、加油。
她打了几个滚,仰面躺下来,望着天花板仔仔细细地捋关于时黛的每一个细节。这会她已经完全冷静下来,认真地审时度势。推理的过程并不复杂,但她力求每一步都无懈可击:首先,必须确认的是,这里是否就是时黛口中的那个进修院,这一点至关重要,虽然有出租车司机的证言,但毕竟没有直接的证据可以将这个结论钉死。其次,如果地头确认无误,那么时黛是否还在山庄里就成了另一个关键点。实际上关于时黛的存身之处,她能想到的无非就是医院和山庄,而按照之前的探查,神秘电话所说的事故几乎可以肯定是捏造的,既然如此,这个不幸的姑娘还在山庄里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了。剩下的问题就是,如何把她找出来。山庄虽然不算大,但如果想要在这里刻意隐藏一个人,并不是什么难事。但安贞也有自己的信心,那就是出其不意的空降,这一点理应出乎对方意料,敌明我暗,正是她的优势,她要充分利用的也正是这一点。
把这几个层次的问题想明白了,她很快做出了自己的行动计划:泡温泉去,借助这种正常的活动,尽可能自然地把整个山庄内部的情况摸熟。
从客房部到温泉池的路上,她走得很慢,看似漫不经心,其实步步留心,不动声色将山庄的建筑格局和园林规划默记在心。同时还一边思考着:假如时黛真在这里,她可能会住什么档次,什么位置的房间,再从这些建筑的外观和装饰程度去判断自己接下来的调查重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