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京市十一月中旬的早晨已经带上了些许冷意，街道两边梨树的叶子也落得七七八八了，这种天气无疑是让起床困难户的开机增添了些许难度，一般在这种时候最好的方法就是用早餐的时间换取在被窝里多赖上几分钟。
张牧手里抓着面包，打着哈欠，脑子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昨晚看热搜看得太晚，玩家和各个势力之间抗争是越来越精彩了，比什么明星的抛弃孩子刺激多了，只可惜到了今天早上起来，星海还没有出最新的通知。
这个叫秦歌的造梦师到底有什么魅力？让那么多玩家为他说话？等下到公司的时候应该趁机摸鱼睡上一觉呢？还是继续刷热搜？
没想到出来九九六的时候反而比自己创业轻松了许多，以前是想方设法怎么让公司运转下去，现在是想方设法怎么摸鱼。
日子也空闲多了，真不知道那次打击对自己是好是坏。
张牧自嘲地笑了笑，想要侧身避开挡在面前的年轻男子，但没想到他反而往旁边走了两步挡住了自己的道路，有时最尴尬的事就是迎面走来一个路人，两人都想避开，却刚好都撞在了一起。
他再次侧身却发现年轻男子依旧正正好好挡住了自己的路，现在哪里还不明白这个男子是故意。
“张先生，你好。”男子递出了一张名片，笑道：“我叫秦歌，现在有空聊一下吗？”
秦歌？这名字有点耳熟。
“秦老贼？热搜上那个？”张牧本来还以为碰到推销的，刚准备推开那张名片，脑子就清醒过来了, 推也改成了接，疑惑道：“找我有什么事？”
“是有一件事, 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聊聊？”
“边走边说吧, 我快迟到了。”张牧看了一眼手表脚上的步伐加快了许多, 这人有多出名不关他的事，可是迟到被扣工资就要命了。
“好。”秦歌也加快了步伐, 和他保持在同一速度上同时也加快语速道：“我想请你出面告千秋，费用我来出。”
“什么！？”张牧一个趔趄，快速走动的步伐硬生生止住了, 差点没摔个狗吃屎，他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还没睡醒，如果不是的话那就是眼前这个人没睡醒，“你再说一遍。”
“你告千秋，我出钱。”
“开什么玩笑？我为什么要告千秋？”
“三年前, 你开创的一家小型工作室制作出一款卡通画风的竞速游戏, 然后被千秋挖走了团队的员工, 并且将许多资料也带了过去, 在半个月后千秋也推出了一款同类型的游戏，核心玩法和人物逻辑都是相同的, 只是换了成皮。”
“当时你还在星海市控诉过这件事，那条信息现在还留着, 只是当时没有媒体帮你传播这件事, 毕竟你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LV2造梦师，而千秋的那款游戏刚推出来就投入大量资源进行宣发，导致你那款游戏的玩家直接大量流失。”
秦歌不慌不忙地说着祝寅帮他查到的资料, 祝寅查得很详细，把眼前这个男人家里有几口人, 人均几亩地都查出来了。
“你现在还保留有那个梦境的场景卡和人物卡之类的文件吗？只要查实千秋那款游戏的逻辑链有一定程度的重合，我们就可以告千秋侵权。”
“你为什么......”张牧想到这段时间以来围绕在秦歌身上的节奏, 喃喃道：“这些事情也都是千秋搞出来的？”
“和你当时的情况雷同, 千秋也封死了我的发声渠道，只不过幸运的是, 我有足够数量的粉丝帮忙发声，导致我不会像之前的诸多团队一样默默淹没。”
张牧沉默半响后, 继续走动起来苦笑道：“没用的，事情刚发生的时候我就试过了，也有很多公司试过, 告不赢。”
“千秋当时给出的解释是，开发那款游戏的大部分员工都是我的工作室里离职, 所以逻辑链大量相同是正常的事情，而且因为本来就是不正规的小团队，也没有和职员签订竞业协议。”
“大量相同到除了外观之外其他都是相同的，还叫正常？”秦歌冷笑道。
“我知道，但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金钱跟他们耗下去了，我还有家庭要养，所以只能撤诉，”
“所以这次我来出钱，所获得的赔偿都归你所有。”
张牧有些意动，但随后却像是想起了什么，用力摇头道：“还是算了，千秋的能量太大，如果告赢的话，有可能会连累我现在的工作也丢失了，你不也快被封杀了？”
“再说这种事情可以给千秋造成多大的打击？他们有的是钱，赔偿根本不值得一提，名誉上面的话，他们有办法让我们发不了声，也有办法把这件事情盖下去。”
“所以还是算了，我现在的生活挺好的。”
“好吧，只是难为你梦境里那些正在哭泣的卡片和没有完成的目标了，到现在还没有把那些卡片给卖掉，应该是心里还有点念想吧？”秦歌喃喃自语道。
“你不害怕吗？”张牧停下脚步，回过头来脸部肌肉都扭曲了，狰狞道：“他们在剥夺你现在拥有的一切成就，在掠夺你的所有东西, 你现在是有名气, 可一旦被封杀了，不过两年，不，一年或许半年所有人都会将你忘掉。”
“这些东西他们当然有办法抢走，但他们抢不走的是我在制作梦境这段时间来积累下的经验和能力, 我在毫无积累的时候都能获得成功，更别提现在比当时强大了多少倍。”秦歌的眼神中充满了自信和疯狂，让张牧感觉到一阵心惊。
“被星海封杀了又如何？实在不行我自己开发一个平台，即使开发不了，我也可以套着别人的皮继续制作梦境。”
“而且最重要的是我才21岁，年轻才是最大的资本，我会潜藏起来，有机会就在千秋身上咬下一口肉来，再说未来的事情谁又说得准呢？”
狂妄！很狂妄！但这种年少轻狂的模样让人很羡慕。
张牧沉默良久后艰难道：“即使我答应你也一样，前面已经说了，我们两个人根本没法让千秋伤筋动骨。”
“两个人确实不行，但谁说是两个？”秦歌笑道：“你是我找的第27个人，前面的也都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