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寅这时候出来,说:“这么过去就是送死,你们三个上去估计一个回合都坚持不住!”
我停下来,望着已经离我们不远的化蛇一阵头大:“那怎么办?”
小寅像看着不争气的孩子一样看着我:“还能怎么办?降灵!”
降灵?可是杜心不在身边,也没有合适的容器……我把我的顾虑告诉他。
我感觉他想上来弹我脑门,骂道:“你怎么那么笨,降灵你也用了不少次了,难道还不明白,容器只是个引子,比如你想降下曾经在这个世界存在过的人化成的灵,甚至可以用他的遗物作为容器,甚至不需要容器,再比如你降下南宫左的时候,即便不用那个凡人当容器,因为那里是南宫左生前的战场,也可以把他降下来!”
我听明白了,细想一下,《降灵》这本书上也只是说为了保证降灵成功,可以使用容器。不用容器完全可以,取决于你所处的场景。
怪不得我之前自己练习降灵术的时候没有成功,因为场景和容器都没选好。
那……我问小寅:“如果在这个海底国家用降灵术会降下来哪位圣灵?”
“我哪知道!”小寅没好气的说。
不管了,我让他们三个往后退退,我把降灵符拿出来,就算降下来一条鱼精,只要能帮我对付化蛇就行。
一切准备就绪,我集中精力,念动咒语。这次感觉很奇怪,体内灵气澎湃,但感觉不对,和前几次降灵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还有胸口闷的发慌,像压了一大块石头。
“噗!”
终于,我吐出一大口血,失败了吗?没有任何变化,周围什么也没有。我叹了口气,小寅叫我不要着急,我看南宫左和小芍药也十分严肃。
怎么了?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我看他们一直抬头看天,我也抬起头,天上只有一条大鱼,要说有什么变化,就是这条大鱼僵住了一样,不再游了。
过了几秒钟,大鱼突然吼了一声,它的身躯逐渐暗淡,只有肚皮这一块地方发着强光,照到地上,形成直径约有两米的光柱,光线刺眼让人无法直视。
一个身影从空中缓缓落下来,仿若神王临世。半晌,光柱褪去,大鱼重新出现游起来。一个女子出现在我们眼前,一身深蓝色长裙,头上戴着似是水晶做的浅蓝色皇冠,神色倨傲,给人睥睨天下的感觉。
我们一时说不出话,小寅干脆直接躲到剑里。
她先发话,问我:“是你用的降灵术?”
我木讷地点点头。
她竟有些恼怒,甩了下衣袖,质问我:“扰我长眠可是死罪,你若不解释清楚,我便杀了你!”
我……我可是找帮手的,怎么降下来一个灵反而要灭我。我忙解释道:“海妖和化蛇在破坏这个国家,我们对付不了,才用降灵术祈求这里的神明拯救!”
我称她为神明,就是想她大发慈悲,哪知她笑了笑,似不以为然。
“你可知我是谁?”
我摇摇头。
“我是海洋圣王,要说是神明,也是海妖的神明,不是你们人类的神明,你要我对付自己子民,岂不可笑!”
我内心冰凉,刚刚还想夸小寅见多识广,现在只想锤他一顿,我怎么就把海妖的老祖先降下来了,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我只好据理力争:“你是我降下来的圣灵,理应帮我一次!”
她冷笑一声,那张让人一眼看过去就觉得惊艳的面容,带着戏谑的笑意,连那双如大海般湛蓝的眸子也似结了冰一般,视线冷的刺骨。
“我未曾和你立下血契,为何要听你的?”
“那就现在立下血契,我是施术者,可以提出这个要求。”我立刻说道。她的笑意更浓了。
南宫左慌忙劝我:“灵主不可,她是高位圣灵,你现在修为太浅,强行立下血契有可能会爆体而亡!”
啊?我吃惊于两点,一是没听说过还有爆体这个说法,二是这个海洋圣王竟然是高位圣灵。
高位圣灵是什么概念呢?这个世界上的灵修多的是,大多都是驱使着低位圣灵,驱使中位圣灵的不到三百人。至于高位圣灵,我如果有一个,昆仑境我不了解,至少在逍遥境可以横着走了。
在我失神的时候,她手上出现一枚珠子,缓缓走过来,递给我,微笑着说:“来吧,给你机会!”
这哪是机会,分明就是想看着我爆炸。看她眼神里满是轻视,估计以为我会胆怯不敢立血契。
不过他可小巧我了,小老弟十二岁出来混,能长到现在靠的就是两项优秀品质,一是不要脸,二就是不要命。
我直接咬破中指,把血滴了上去,速度很快,南宫左想拉都没来得及。
“呃呃呃呃呃!”
头晕恶心像怀孕了一样,不对,胸口又开始闷,像有一大盆血想要从我喉咙喷出来。我倒在地上,天旋地转,南宫左和小芍药过来扶我,我听见他们在喊我,可声音传到我耳朵里就像卡了带一样。
更难受的还在后面,我感觉自己在不断膨胀,像是要炸,浑身针扎的一样疼。灵力失控在我的静脉乱窜,南宫左和小芍药也化成一阵烟雾消失了。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完犊子的时候,身体里涌出一股暖流。
“呼!”
瞬间我就清醒过来,我坐起来,什么事没有。海洋圣王那张俊美的脸上写满了惊诧,连说了几句不可能,她想跑,不过血契已经签完了,她化成一阵烟雾,被收纳进我的小世界中。
我拿起她的灵珠,激动地亲了两口,没想到阴差阳错我也有高位圣灵了。
眼下对付化蛇要紧,我往灵珠里注入一丝灵气,仅仅一丝,这灵珠像饿疯的孩子嘬奶水一样,一下子把我体内的灵力抽空。
海洋圣王出现在我眼前,完全变了样,简单讲,就好像从熟女变成了少女,脸上还有不忿的神情,不过被隐约透露出的可爱抵消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咬紧牙关单膝跪下来,很不情愿地叫我:“灵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