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师消失前还把我们都从墓里带了出来,劫后余生,我在他的墓前拜了几拜,就挎上他赠予的四寅剑,离开了这里。
大壮和大壮妈带上了大壮爹的尸骨,李太玉又给警局打了个电话,把我们捎回了随州市区。
仅仅过了一天,我却觉得如过了半年一样漫长。
我躺在床上,四寅剑放在床头,这把剑十分好看,金色的剑身插在墨色的剑鞘里,出了古墓之后也不像之前那么金光闪闪了。
剑灵一定藏在剑里,不过他不肯现身,我就装作不知道。
我本打算好好睡上一觉,杜心这时候来找我,跟我说:“小叶哥,咱这趟吃了这么多苦头,可不能白来,我刚刚听大壮妈的意思,他好像不认帐啊!”
我说:“不会,她男人的尸骨我们都给找到了,怎么会不认帐。明早再说!”
杜心不以为然,说:“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先小人后君子,我看咱今晚就得跟她把帐算清了!弟弟知道你不爱钱,可咱的情况你也知道,咱缺钱啊,眼看这冬天就要到了,阿紫可是连一件暖和衣服都没有,我是不要紧……”
我被他说的心烦意乱,无奈地从床上坐起来,说:“我现在就去找他娘俩行了吧!”
事实证明杜心的担忧没错,大壮妈一口咬定这事是她被附身的时候答应的,不算数,给我们钱可以,绝对不会超过一百,还有,回去的车票钱她绝对不报销。
不光我气,她儿子大壮都气的不行,我心想,原来这才是这娘们的本来面目。仔细想想,这些敢倒斗牟利的都是些唯利是图的人,跟他们要钱无异于虎口拔牙。
我们正吵得不可开交,门外又进来一人,是李太玉。他不好好在警局歇着,跑宾馆来找我们做什么?
他笑呵呵地看着我,问我:“叶老弟是缺钱吗?我这有单生意能赚不少钱,要不咱们聊一聊。”
我和老娘们吵得烦了,就说那就聊聊,领着李太玉到我们的房间。
李太玉坐下来,有意无意瞥了两眼我的四寅剑,说道:“叶老弟真是好造化,连这传说中的神器都能认你做主!”
我呵呵笑了笑,说:“是福是祸还不知道,神器毕竟是神器,不是咱们凡人能驾驭的了的!”
我可不敢说剑灵的坏话,虽说屋子里看起来就四个人,这剑灵一定藏在家里偷偷听我们讲话。
杜心性子急,问他:“大叔,您半夜来不是唠家常的吧,您不是说有生意做吗?倒是跟我们说说看。”
李太玉有些尴尬,他没想到杜心会这么驳他面子,便说道:“说是生意,其实是请你们帮我个忙,这钱嘛,可以先给!”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我看了下厚度,若里面都是一百的,少说也得有万把块,这年头,万把块吃喝半年没问题。
不过我还是先拒绝一下,得先听听是什么忙,以身犯险的事,我可不会干。我把钱推回去,说:“这钱倒不急,要帮什么忙您先说说看。”
李太玉还没回话,杜心一把把钱捞了起来,垫了垫,交给阿紫,说:“怎么不急,回去的路费都没了,还叫不急,非得睡破庙才叫急是吧!”
我看阿紫拿到钱后窃喜的表情,果然,也是个爱钱的女人。
虽然尴尬,我还是硬着头皮说:“那李先生,钱我就先收下,需要我做什么,您说!”
李太玉便说道:“这件事,没有比小叶兄弟你更能胜任的了,事情比较复杂,我还得给诸位坦白一件事情。”
他竟然用坦白这个词,难道有什么事瞒着我们,我们和他也没有多少交集啊!
我说:“您讲!”
李太玉从怀里掏出一张褐色的卡片放到桌上,上面画着图案花纹,我仔细看了一眼,竟然是一张七品土符。
李太玉说道:“在墓里的时候,天师提到了五大家族,我其实是掌管土行符印一族的后人。”
我点点头,没想还真让我碰到了五大家族的人,杜心缺提出了质疑:“土行家族不该姓土吗?你怎么姓李?”
真的,有时候我希望杜心能少说两句,我也少丢点脸。
李太玉语塞,想了想,回道:“因为先祖姓李,我们就我自然也姓李,这土行符印我们掌管了有两千年了!”
在这,我得说明白两个概念,符印和符纸是两回事。符印指的是图案,是蕴含灵力与冥冥之力的图案,而术士把符印画到纸上就成了符纸。
我问道:“您的身份,和您要说的那件事有什么关系?”
李太玉说道:“有,而且有很大的关系。不光和我们土行李族,还和其他四个家族有关系。”
我让他仔细说说看,他就跟我解释了一遍。
我们这些会驱魔会风水会画符印的,普通百姓称呼我们为算命的或者先生。我们自己认为自己是个术士,或者修士。
李太玉跟我讲了一些我不曾接触过的事,让我知道,这个世界上像我这样的术士不止数万人,甚至十万人,只不过有高下之分罢了。
大部分术士本领微末,只会些末流的道术,或者画画残缺不全的符纸,驱驱邪赚点银子过活。
还有少数人,本领强了些,过的就是完全另一种生活。五大家族就是属于那种本领高强的术士,他们每代只有三四个族人入世,即便这样,赚的钱也足够养活一族的人。
当然,五大家族是以符印为依仗的术士,除了符印,还有道术法器,以及灵。
有些术士完全脱离了尘世,专心修炼,当然也不会直接跑到深山里。在几千年前,有大本领的术士们就开辟了“逍遥境”,那些只为修炼不为其他的术士就会选择进入逍遥境。
道行高深的术士甚至能活上数百年。
李太玉跟我说这些大背景自然有它的用意,他想我帮忙,本意想要我帮五大家族,言外之意五大家族是遇到了危机。
他知道要我帮这个忙太过分,所以提了别的事,就是他说的那桩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