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长老还没回过神来,眼前突然一黑,纷纷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隋剑一拍了拍手,把圣灵们都收了进去,然后化装成其中一位长老的模样,捂着胸口,装作十分痛苦的样子跑了出去。
到了外面,他表现地更夸张,强行吐出一口血,有气无力地跟上面的人说:“快,快下去,几位长老坚持不住了!”
上面顿时乱作一团,化境期的长老都坚持不住,更何况他们这些普通修士,一时没人敢下去。
一直到又有邻城的长老过来,他们才下去,隋剑一已经溜了老远。看四周没人了,他又变回自己的模样。这时候,一把剑突然驾到了他的脖子上。
他能感应到这人的气息,是王敏。
“你就这么走了,不跟我道声谢吗?”王敏问他,把剑收了回来。
果然,是她故意要成全隋剑一。
隋剑一扭过头,拱手道:“谢王小姐!”
“你不问一问,我为什么要帮你?”
隋剑一不知该怎么回答,或者说不知该怎么把答案说出口。
王敏又说:“结婚那天,你喝多了,说了好多话,还叫了许多人的名字。”
隋剑一早就想到了,一定是那天酒后吐真言,一不小心把所有秘密都说了。他能活着真是命大。
“对不住了王小姐!”他只能这么说。
“好了,快走吧,你不是还要救人吗?”王敏说,她转过身去,“我数二十个数,数完你就是我的仇人了!”
隋剑一也不多说,直接御剑遁走。
王敏一边颤抖着一边数数,眼泪哗哗流了下来。
“好不容易有个喜欢我的,怎么就是个骗子呢!”
……
隋剑一在逃走的途中用神念问鬼七郎,知不知道他喝多了乱说话的事,鬼七郎竟然谁知道。
隋剑一抱怨他不提醒一下,鬼七郎解释,那天他虽然醉了把老底都交代了,可也对王敏使用了幻术。还是模拟了小狐狸白玲的幻术,让王敏产生了爱上他的错觉。
所以鬼七郎认为虽然有风险,但同时也一定有高回报,就是怕隋剑一怂了露出马脚才没告诉他。
隋剑一咬咬牙,想骂娘。
他没有到处乱窜,红枫城有王家的一座灵矿,他打听到附近还有一座,眼看五行经脉都离突破一步之遥,不如趁热打铁,混进另一座灵矿里。
他沿着武神山脉一直往西方飞,约莫飞了一个小时,就看见了五个发着微光的‘烟囱’,这是灵矿吸纳灵气的管道。
有了上次的经验,再加上这些灵矿构造差不多,他也算轻车熟路,直接跳进井坑里,就像走流程一样,他开始挨个地吸收罐子里的灵气。
不过这次没那么顺利,他第四个罐子刚吸收了一半,就被鬼七郎给叫醒。
“走吧,有人来了!”
王家人在红枫城没搜到隋剑一的踪迹,才想起来他会不会打相邻的灵矿的主意,十几位长老一起急匆匆地赶过来。
好巧不巧,隋剑一刚从灵矿里出来就和他们撞上了,两伙人都愣住了,还是叶蕊提醒隋剑一:“跑啊,愣着干什么!”
不过王家的诸位长老显然不想放他跑,十几位长老一齐攻击,各色能量匹练一起攻向他,没人认为他能在十几位长老的全力攻击下活下来。
可是,光芒散去,隋剑一,甚至站在他身后的圣灵都安然无恙。他冲着王家的长老们喊道:“借你们灵气一用,真的是有急事,对不住,回头我再还你们这个人情!”
王家的长老们嘴都气歪了,明明灵矿都被洗劫一空了,还说是借,这人不仅骗婚骗色骗财,还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今天无论如何都不能放他走。
长老们互相望了一眼,再次出手,修体与修器的长老近战拖延,灵修长老趁机召唤出圣灵,这几乎是他们的全部底牌。
隋剑一叹了口气,既然交涉无果,那就只能动手了。他让鬼七郎蓝染颜如玉负责对付圣灵,那十几位长老就交给他。
他现在就是移动的灵矿,体内庞大的灵力让他有自信可以使用任何术式。
他想了想,毕竟自己是个贼,人家捉贼也没错,不能谋财又害命,最适合的招式就是三品土符‘百里流苏’。
百里流苏和梦魇杀境相同,都是创造出一个小世界,不过它的属性和梦魇杀境完全相反,毕竟土行属性也是以防御为主。
被困在百里流苏中的所有人,包括施术者自己所有的攻击都会变得无效,除非攻击力强大到可以将小世界打烂。不过,以化境期的修士的能力基本没有可能。
王长老们望着眼前悬浮着的密密麻麻的红色流苏诧异不已,隋剑一冲着吐了吐舌头扭着屁股就走了。更让他们不解的是无论用什么方式攻击都会被流苏缠住,像打在棉花上一样,顿时泄了劲。
而且,他们连御剑飞行竟然都不行了。只能眼看着隋剑一一路小跑着消失在他们的视野里。
这是隋剑一制造出来的小世界,他当然有办法逃出去。眼下他需要立刻找个地方消化灵气,金木水三条经脉已经要突破了,他十分好奇灵力湖泊会演化成什么样子,难道会变成大海吗?
他飞行了一段距离,在武神山脉找个隐蔽的地方,让鬼七郎给他护法就开始修炼。
想要突破到化境不仅需要庞大的灵气作为支持,还要有足够的毅力和时间冲击桎梏。
没有人都有羁绊他自身的枷锁,人的成长取决于从出生到现在的经历与认识,但同时也会被习惯性的认知局限。想要走的更远,想要达到更高点就要打破这种局限。
对于隋剑一来说,他的局限在于眼界。
他从没对未来有过明确的打算,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不知道为了什么修炼,不懂自己所爱,甚至不知道活着的意义。
他如同在沙漠中茫然前行,从来没想过自己的方向,只是觉得这一步迈出去心里就踏实了。
现在,他必须有不得不突破不得不到更高点的信念,为了某些人,或者为了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