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剑一赶紧从指尖的伤口挤出一滴血,两滴血像是互相吸引一般,在空中混合在一起,形成一个很小的红色漩涡。
隋剑一的心脏突然剧烈颤抖,强烈的眩晕感让他站立不稳,耳鸣又如海啸一般,让他捂头痛呼。
不光他'蓝染和颜如玉也受到影响,两人先是僵住而后化成轻烟消失,他们被迫回到了小世界。
再看鬼七郎,他的身体也在发生变化。数千年来蒙受的尘埃逐渐褪去,破旧的衣服化成飞灰,他体内溢出的灵力又为他塑成银灰色的铁铠。
他的两只眼睛也慢慢得恢复正常,那只明亮的光芒不再刺眼,那只漆黑的也有了些光彩,而他眉心那道细痕也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隋剑一再也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金丹宗议事殿,全宗上下四十七位长老以及宗主护法都在,这还是百年来头一次。
他们目光都放在一个人身上,台阶下被五花大绑的韩云。
韩云刚刚酒醒,惶恐地跪着不敢抬头。
“宗主,师父,长老们,真的不是我干的!”他带着哭腔辩解道。
三长老,也就是负责管理金丹宗的长老满脸怒气瞪着他。
“我亲眼所见,你领着两个女娃把我的丹药一洗而空,那两个女娃好生厉害,一人一掌险些将我拍断气,你还想狡辩?”三长老质问道。
韩云慌了,语无伦次解释道:“弟子从来不和女人来往,师弟师妹们都知道,弟子不喜欢女人,又怎么会和外面的女人勾结偷自家丹药!弟子冤枉,晚上吃醉酒不省人事,什么也不知道!”
韩云的师父是五长老,他对韩云十分了解,替他辩解道:“云儿我了解,他不会干这种事,这事也许另有蹊跷。”
三长老急眼了,吼道:“我亲眼所见,难不成是我老眼昏花,是我瞎了不成,不光我,我徒弟小蓉儿也看到了,难道他也眼花?”
他这话一出口,好事的六长老突然没绷住,笑了出来,道:“大半夜和女弟子在炼丹阁幽会,倒是会挑地方!”
三长老气的站起来,瞪着六长老却说不出话,他好女色奸污女弟子的事,金丹宗上下谁不知道,也无需辩解。
“不要吵了!”金丹宗宗主训斥了一声,其实坐在座位上的长老都知道这事不是韩云干的,不因为别的,就因为韩云没这么大本事。
三长老指责韩云其实是想退却他守护炼丹阁不力的责任。
宗主问韩云:“我听其他弟子说,你领了个外人进宗,可有此事?”
韩云低着头,说“是,是弟子在游历时结交的好友。”
“那他现在在哪?”
韩云摇摇头。
四长老气的长叹一口气,那个贼的身份现在基本确定了,谁会把韩云灌醉再化装成他的模样去偷金丹?
二长老道:“贼子现在一定没逃出金丹宗,宗主需用大手段找到他的踪迹!”
金丹宗宗主颔首,催动灵力,澎湃的灵力大殿内卷起一股小型龙卷风,一个身影在风卷中渐渐浮现。
是一个裹在白袍中的人,不见面目,不露手脚,这是金丹宗宗主的圣灵,高位圣灵,游弋魔瞳。
“魔瞳,你用无上法探寻盗我丹药的贼子之踪迹!”金丹宗宗主命令道。
魔瞳俯首,默念起咒语,一个光斑出现在他上方,逐渐扩大,在空间中荡起了一圈涟漪,最终变成了一面镜子,镜子照出的不是议事大殿,而是另外地方。
所有人都望向镜子,镜子里的场景似乎是一个昏暗的石室,有个青年躺在一块石头上,那石头旁还坐着一个人,身材高大体型魁梧,突然,这人抬起头,望向他们,嘴中吐出一道凌厉的劲风。
“啪!”
镜面碎掉。
金丹宗诸长老大惊失色,那是谁,怎么能察觉到魔瞳的探视。
“灵主,是鬼七郎,盗贼将鬼七郎放出来了!”魔瞳说道。
所有人大惊失色,金丹宗高喝一声:“全宗戒备,准备迎敌!”
很少有人知道鬼七郎是谁,那是三千年前赤帝的圣灵,跟随赤帝征战白帝,赤帝死后他便失踪。其实是被金丹宗祖师擒住,用来炼一炉大药,据说食之可以成仙。
不过鬼七郎早就修成了无上肉身,在炼丹炉里被三味真火炼了十余年也只是破了点皮。
现今的金丹宗宗主迟瑞阳也只是听他的前辈提过鬼七郎,知道鬼七郎被封印在宗内禁地,千年来就没人进去过,没想到不仅被一个贼闯了进去,还被他把鬼七郎给收服了。
那这个贼,岂不是能比肩赤帝?
有年轻长老对鬼七郎了解很少,问道:“宗主,不过是一个圣灵,就算他是超位圣灵,难不成能灭掉我们整个门派不成?”
宗主迟瑞阳满脸担忧,说道:“不光是他的阶位,祖师爷擒住他的时候他已经超位圣灵巅峰的存在,要不是赤帝身死让他的灵主陷入失魂状态,谁都无法击败他。更可怕的是,他可能是古往今来唯一一个有身体的超位圣灵,对了,两年前的仙引算一个,不过战力千差万别,我们心心念念的长生,他不仅做到了,而且不死不灭。”
众长老这才大惊失色,问道:“该如何对付?”
宗主摇摇头:“杀是杀不死的,庆幸的是他新认了灵主,把他的灵主杀了就可以再找到机会封印他!”
……
另一边,隋剑一醒了过来,他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坐起来看到鬼七郎也坐在旁边,正把玩他的四寅剑。
“赤帝的剑传到了你的手里,也算是你我的缘分。”他说道。
隋剑一有些讶异,他没想到四寅剑还有这样的来历。
鬼七郎举起四寅剑,像看着故友一般凝望着。
“虽然又生出了剑灵,不过可差太多了,四寅剑跟随赤帝时,剑灵四寅一怒之威横扫千军,可惜了,赤帝战死,剑灵也亡了,虽生出新灵,也是旧土长新草。这么一想,恍然过去两千五百年了,我竟然还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