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雨兰对唐雨竹的话感到奇怪,便问道:“在何人面前我有这么大的面子?”
唐雨竹笑着说道:“姐姐,在这军中,除了王威和你比试过射箭,还有一人也和你比试过。”唐雨竹说道此处便不再往下说了。唐雨兰心中自然知道唐雨竹所指何人,她语气中略带不悦的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姐姐是女孩子,心思细腻,那位仁兄抱着什么样的心态而来,姐姐不会体会不出吧?”
“正因为我体会得出,所以才不希望与他有过多瓜葛。这事我不同意。”
“现在我不谈你个人感情的问题,只是此事必须通过他帮忙,得到沐昂将军至少是默许的态度方可。如若不然,我便和菊妹妹是一样的想法。”
“好,要找的话你去找,我不去。”唐雨兰扭脸看向别处,唐雨竹无可奈何,只好自己前去找他口中所言之人。
唐雨竹来到城中的临时元帅府,让士兵进去通报。不一会儿,一位英俊少年走了出来,他脸上挂着笑容:“雨竹贤弟,今日什么风吹得到此?”
“子思兄,在下无事不登三宝殿,此番前来,乃是有事相求。”
“既是如此,你我二人去酒肆之中边喝边谈如何?”
“在下全听子思兄安排。”
沐子思和唐雨竹二人一路相谈甚欢,二人来到一处酒肆,进去坐下,沐子思叫来酒保吩咐道:“先打两角酒来吃,再切二斤牛肉,上来些时新菜蔬。”酒保应了一声,下去准备。沐子思看向唐雨竹问道:“不知贤弟找愚兄所为何事?”
“子思兄,小弟就不绕弯子了,想必兄台也知道我师妹瞿杏受伤之事,此事并非战场之上刀剑无眼,乃是我军当中有人故意为之。”
沐子思听后大惊:“雨竹贤弟,此话当真?”
“此事绝非在下信口开河,而且不瞒兄长,此箭并非针对瞿杏,乃是针对家姐唐雨兰,只是我师妹帮姐姐挡了一箭。”
“你告诉我此事是何人所为?”沐子思站起身来,一只手抓住唐雨竹的左手腕。此刻的他有些愤怒。
“王威。”唐雨竹淡淡的说出这两个字,沐子思放开唐雨竹的手腕,坐回位子上,“王将军在军中没有对手,输给他人他无法接受,更何况是一名女子,他可是咽不下这口气的。雨竹贤弟,你姐姐希望如何处理此事?”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不可!”沐子思的声音再次激动起来,“雨竹贤弟,你当知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此事如何能这般处理。你当回去好好劝劝你的姐姐。”
“子思兄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家姐,家姐的脾气你应该清楚才是。”
沐子思听后,声音淡了下来:“你希望我怎么做?”
“希望子思兄说服你的父亲,至少要给一个默认的态度。”
沐子思点了点头,此时,酒保将二人所点之物端了上来,二人一边吃着,一边说了些其他的事情,酒足饭饱之后,二人道别。
晚间,沐子思来到父亲所在的屋子,将白天唐雨竹所言转告沐昂,沐昂当即出言反对:“胡闹,这么做置国家的法律于何地?你是想让你的父亲跟着犯法吗?”
“爹,王威仗着有一手好箭术,目中无人,别说您现在升官了,再没升官之前,您的级别也比他高,他见了您要行礼,可哪一次他是真心实意的?这次他居然趁乱报复他人,实在可恶。”
“孩儿,你是不是对唐雨兰依然不死心?”
“爹,此事与唐雨兰没有关系。”
“没关系?要不要我拿个镜子过来让你看看你此刻脸上的表情?这样胡闹的女子,还好当初没有把她娶进门来,否则我沐府还不被她搅得鸡犬不宁。”
“爹!”沐子思激动地朝沐昂吼道“当年之事,您再清楚不过了,还要我给您点破吗?唐雨兰的祖父唐恒勋当年乃是蜀中名将。只因为性格刚直,不肯与人同流合污,被人算计,不得不辞官回乡。唐雨兰的父亲唐海是因为见到自己的结拜兄弟马成因为得罪成祖皇帝,最终生病而亡,心灰意冷,所以辞官回乡。爹爹您见唐海辞官,硬是退掉这门亲事。否则您此刻怕是已经抱上孙子了。”
“住口!”沐昂被沐子思的话气得浑身乱颤。沐子思并没有住嘴,他接着说道:“唐雨兰有哪点不好?若论相貌,绝对是上乘,论武艺,她射箭的本事在大明朝怕是寡二少双,论琴棋书画,怕是也不比其他官家女子差。”沐子思说得很是大声,沐昂一时气恼,上前给了沐子思一个巴掌,沐子思实实受了一巴掌,嘴角渗出一丝血迹。沐昂打了这一巴掌,心情慢慢平静下来,他脑中回忆着当时王威和唐雨兰比试的场景,他不得不承认唐雨兰作为一名女子,她的射术确实精湛,可是女子这么做有违礼法。娶这样的女子进门怕是会被耻笑。可是事情过去这么久,看到自己的儿子今日的表现,沐昂觉得自己做错了。时隔多年,自己的儿子一直不肯成亲,是因为他心中放不下唐雨兰。他可不希望沐家绝后,想到此处,他的语气软了下来:“你让他们把时间地点告诉我,我和你一起去,如若此事真是王威所为,我来替她收拾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