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海一时间并没有说话,他觉得此事有问题。自己的儿子自己是了解的,这样的态度只能说明他心中有秘密,想去押镖只是个幌子。想到这里,他淡淡的说了四个字:“我不同意。”
“爹,您不能这么惯着他,他好不容易自己想出去闯闯,您为何打击他的热情?”说话的是唐雨兰。
唐雨竹本想着自己的爹一定不会同意,这样自己就可以借坡下驴,哪会想到自己的姐姐帮着自己说话。
唐雨梅看向唐雨兰,他觉得这两个人一定有事瞒着她。
“爹,我提议这次的镖就由我们四个带着人去吧,所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嘛。”
唐海现在觉得这件事情更加奇怪了,雨兰和雨菊都帮着雨竹说话,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唐雨竹有秘密,而其他三个人是知情者,他要想办法知道这个秘密。
“这件事我再考虑一下。”
晚饭后,唐雨竹回到自己的房间,紧跟在他的身后是她的三个姐妹。
“三位姑娘,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只是方才我们在爹面前帮你说话,你总要答谢我们一下。”说话的是唐雨菊。
“不知三位想要什么谢礼?”
“你心中的秘密。”
“把门关上,我告诉你们。”唐雨梅将门关上,四人坐下,唐雨竹说出了心中的念想。俗话说隔墙有耳,此时唐海正在门外偷听他们的对话。他想知道自己的儿子究竟为何主动要求参与此次行动,以此来决定是否答应他的要求,又怕儿子不肯和他说实话,所以只好用这种偷偷摸摸的办法了。
屋内,听了唐雨竹的述说之后,唐雨菊先说话了:“兄长,我认为所谓两地之间的距离以及那个绣了鸳鸯的香囊对你的想法并没有产生多大的影响。这几日,你每日都会去书房读书,而我去过两次,第一次书桌上放的是《稼轩词》,摊开的那页是《青玉案元夕》,第二次是昨日,桌面上放的是《东坡文集》,摊开的那页是《蝶恋花。春景》。所以兄长,你对那位姑娘的心思并没有消减。”
“就凭两首词就断定,也太武断了吧。”这是唐雨竹的反驳。
“就算雨菊的证据不够有说服力,但是我却能猜到你的心思,是你自己交代,还是由我来公之于众?”唐雨兰让雨竹做选择,唐雨竹并没有说话。
“看来你是不愿意说,那我替你说。按说那位姑娘身上挂上了那个香囊就是一种信号,但也可以从另一个角度理解,那就是,这位姑娘手上还有另一个香囊,待找到心仪之人之后再赠出。我说的可对?”说完,她向唐雨竹挑挑眉。唐雨竹轻微的点了点头,没错,唐雨兰将他一眼望到底了。不过,到现在他还不知那位姑娘姓甚名谁,他看向唐雨兰“兰姐姐,不知那位姑娘叫什么名字?”
“霍文”
唐雨兰说出了名字,屋内的人没什么反应,倒是屋外的唐海,一开始他听到里面的交谈,觉得自己的儿子难得找到让他有些感觉的姑娘,心里挺高兴的,可是当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的面色淡了下去,他不再听里面的谈话,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夫人,当年我们去宝光寺为我们四个儿女向慈云住持求的偈语放在哪里了?拿出来让我瞧瞧。”
听了唐海的话,韩夫人觉得很奇怪,好好的要偈语做什么,虽然这么想着,但是她还是把誊抄下来的偈语拿来放在了唐海面前。唐海找到了给唐雨竹的偈语,纸上写的是《老子》里的一句话: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唐海看完之后,皱着眉头,他回忆着当年慈云大师和他说的话。
禅房内,唐海拿着慈云住持给自己的四个孩子写的偈语,坐在慈云大师的对面“大师,还请为在下解答此中之意。”
“施主,此乃天机,不可泄露,时机到时,自当应验,还须自己参悟。”
“大师,我这三个女儿的偈语自是不易理解,然犬子的偈语为何是《老子》上的一句话。”
“此语含义丰富,老衲只想提醒施主,凡事不可人为施加阻力,须顺其自然才好。”
想到这里,唐海对于是否让自己的儿子参与押这一趟镖,有了确切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