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霍文在众人的精心照料之下,逐渐恢复元气。而她也从霍山和秦氏那里得到了许多关于自己中毒昏迷前后的消息,她想,自己只有可能在一个地方被下毒,那就是潇湘乐坊。新年期间,她除了在家里之外,就是走亲访友,若说中毒,身边之人全都安然无恙。所以,只有可能是上元佳节去潇湘乐坊之时,被人做了手脚。听说自己所中之毒来自西域,霍文努力想着城中有哪些人的势力涉足到了西域,她列了一张表,可是名单之上的人和自己甚至是霍家并无过节。这让她十分疑惑,难道自己真的是误中吗?
另一边,唐雨竹见霍文的身体已无大碍,想着要打道回府了。出来这么长时间,没有和余天京知会一声,他怕是会很生气吧?朝廷的军队应该已经和思伦发打起来了吧,官府应该下令让镖局帮忙运送军粮去前线了吧?他和众人商量了一下,便来向霍山辞行,打算明日一早动身上路。谁料霍山却并不同意:“贤侄,我还是希望你们多留几日,待小文的伤彻底痊愈之后再上路。”
“霍伯伯,霍姐姐的伤已无大碍,所以应该没有这个必要了吧?”韩心恬插话道。
霍山笑了笑:“我自然知道小文的伤已无大碍,只是她是个信守承诺之人,我这个做父亲的怎能让她食言呢?”霍山的话让众人十分疑惑,“还请霍伯伯明示。”唐雨竹说道。
“前一次你们来此,小文已经表明她要去做一名镖师,只是和你们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变故,所以未能前往,昨日,小文已经向我说明,待她伤好之后,与你们一同回去。我昨日也已修书一封,烦请你转交与你的父亲。”
唐雨竹接过书信,邓子阳凑过来在唐雨竹耳边低语:“你小子还真是福星高照,人被你救回来了,现在还要和你去做镖师,霍伯伯又给了你这封信,你猜这里面说的会不会是把霍姑娘嫁给你的事情呢?”说完还露出坏笑。
“不得胡言。”唐雨竹想着霍伯伯不会是这么草率之人,就算这封信的内容真如邓子阳所说,自己也不会同意的,现在他可以承认自己对霍文真的动心了,但是他想要的是他自己和霍文两情相悦,想要她自己亲口答应,而不是由父母做主。上次摔笛子事件让唐雨竹觉得,霍文只是将自己当做朋友,他现在不过是单相思而已。就算现在霍文真的答应,他也不会同意,因为在唐雨竹看来,霍文此时答应也许只是想报答自己的救命之恩,这样两个人的爱情中就掺杂了其他物质,他只想要纯粹的爱情。
邓子阳就站在唐雨竹的身边,唐雨竹此刻脸上的表情他尽收眼底,他想着就算自己言中了,以他的性格怕是不会接受吧,要是自己一定就借坡下驴了,这可是自己的真爱无双啊,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这几日,唐雨竹等人在霍府里住着,随着霍文的身体逐渐复原,唐雨竹显得无所事事,来回在霍府里闲逛。这日,走到后花园时,看见一人正在练习暗器,唐雨竹躲在一旁偷偷观看,一边看,心里在赞叹着:“女子还真是不可小觑啊,霍姑娘这种看似柔弱之人,练习起武艺来还真是厉害呢,这暗器的准头,只怕是与兰姐姐射箭的准头不分伯仲呢。”唐雨竹看得入迷,不慎踢到了脚边的石头,发出了声音,霍文朝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就是一暗器,暗器从唐雨竹的左耳边飞过,吓得他一身冷汗。霍文见是唐雨竹,上前询问:“唐公子,你没事吧?”
“没事。”嘴上这么说着,唐雨竹对刚才那一幕还是心有余悸。“方才见姑娘在练习暗器,便驻足观看,若有冒犯之处,还望姑娘多多包涵。”此时邓子阳正好走了过来:“是被武艺所惊,还是被美色所诱啊?”
“子阳兄此话何意?”唐雨竹有些不高兴。
邓子阳忽视了唐雨竹的问题,他对霍文说道:“霍姑娘,有些人就是该给些教训。”
霍文也忽视了邓子阳的话,“唐公子,眼观不如实战,不若我们二人较量一番吧?”
“霍姑娘,我不会暗器。”
“不是比暗器,是比武艺。”
“这怕是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不会是怕了吧。”邓子阳插话。
这时若是只有邓子阳一人在此,唐雨竹一定会在他身上捅上好几个窟窿。唐雨竹此时没有办法,只好同意。邓子阳赶忙去通知众人前来围观。
霍文去找来两根木棍,在棍子的一头绑上毡布,去石灰桶里蘸上石灰,又吩咐翠儿去取了两件皂衫来。唐雨竹不明所以,问出了心中疑惑,霍文回答:“你我二人比试,虽不能伤了彼此,但也要分出胜负,我们各自穿上皂衫,用蘸了石灰的棍子比试,最后计算皂衫上的斑点,谁的多,谁就输了。”
唐雨竹听后恍然大悟,两人做好准备,摆开了架势。围观的人也渐渐围拢过来,瞿杏和韩心恬窃窃私语:“你说谁会赢呢?”
“我看霍姑娘的赢面大,毕竟表哥喜欢霍姑娘,定不会如和欧阳老先生比试时那般认真。”
说话间,唐雨竹和霍文已经交起手来,三五个回合过去之后,霍文跳出圈子外来,她带着怒气说道:“唐公子,若是你如此不重视此次比试,我们大可不比。”
“抱歉,我们重新来过吧。”
二人重新摆开架势对敌,这一次唐雨竹卯足了力气,霍文也是不甘示弱,一格使枪的步步紧逼,一个使剑的迎面便刺。双方交手五十余回合,霍山叫停,开始计算两人身上的斑点数。
计算的结果很快出来了,霍文身上有三十五处,唐雨竹身上三十二处,唐雨竹险胜霍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