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霍文的眼前,唐雨竹倒在地上,满身伤痕,地上是一片血色。等到霍文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赶忙上前察看,她把左手食指靠近唐雨竹的鼻子,感觉到有微弱的气息之后,她的心才稍稍安定下来。但是唐雨竹现在的状况让霍文没了主意,因为她没有办法凭一己之力将唐雨竹送进医馆,也不敢去请大夫,此刻的唐雨竹再受到任何伤害都有可能丧命。幸亏这个时候高建找了过来,他和霍文合力将唐雨竹送到了医馆之中,经过大夫的处理,唐雨竹的状况总算稳定下来,只是依然处于昏迷状态。高建看了唐雨竹身上的伤口,眉头紧锁,他现在有些后悔将唐雨竹和霍文拉入这个局中,这潭水现在是越来越深了。
唐雨竹就这样昏睡了三天三夜,这三天里,高建和小北在加紧调查是何人动的手,调查的结果是当天一个和高建一模一样的人和唐雨竹一起出去了。这让高建想到了在山神庙见到的两个人。而当高建顺着这条线索想要接着向下调查的时候,却陷入了**颈。而霍文这三天一直守在唐雨竹的身旁,几乎没有合过眼。当唐雨竹睁开眼看见满面倦容的霍文的时候,他的心感到一阵痛意。
“唐雨竹,你终于醒了。”这一刻的霍文是兴奋的,悬着的一颗心终于平稳的落入了原来的位置,脸上也是显出了笑容,一扫刚才的倦意。
“我睡了多久了?”因为刚刚醒来,所以唐雨竹的声音非常轻。
“已经三天了。”
“霍姑娘,麻烦你现在做几件事情。”唐雨竹还想往下说,被霍文打断了:“你现在要做的是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不用去管。我已经安排妥当了。”
唐雨竹认为这是霍文不想让他一醒来就开始行动去对付把他伤成这样的人,心中涌起一股暖意。但是他还是说道:“此事耽误不得。”
“你就把那颗心放在肚子里吧,我真的都已经安排好了。”霍文再次打断唐雨竹的话。
唐雨竹将信将疑,也就没有再说话,而是闭上眼睛,继续休息。
等到一觉醒来的时候,唐雨竹发现自己身上盖着白色的被子,而自己似乎正在运动中,他马上翻身坐起来,发现自己身处一辆马车之中。他想要走出去看情况,只是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不允许,刚才一个猛地起身,自己还感到脑袋一阵眩晕。于是他只好尽量放大声音喊道:“是谁在驾车?”
马车缓缓地停了下来,一个人撩起帘子,把脑袋伸了进来,唐雨竹看清楚此人的脸之后,松了一口气,不过他很疑惑:“霍姑娘,咱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你现在还是少说话的好,要不然我可就白忙活了。”
唐雨竹更加疑惑:“这话何意?”
“这么跟你说吧,昨日当你睡着之后,我就和高大人演了一出戏,我们装出一副你已经驾鹤西去的样子,哭得伤心欲绝,现在我们正在返回cd府的路上,所以你现在是个死人了,好好地在马车里躺着吧。”霍文很耐心地解释了一通前因后果。
“这就是你说得都安排妥当了?”唐雨竹想到了昨日霍文和他说的话。
“是啊,这次袭击你的人,高大人认为是那两个易容成我们模样的人干的,你说他猜得对吗?”
“这我可不敢确定。不过那人确实会易容术。”
“你既然知道那人不是真的高大人,你为何要跟他走啊?”这下轮到霍文不明白了。
“俗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若不跟他走,又怎么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呢?”
“那你探听出了什么?”
“没有,他似乎只想要我的命。”
“你认为这件事情和沈正楠有多大关系?”霍文这么一问,唐雨竹有些奇怪了“你是说这是沈正楠指使的?可是那两个人不是易容成我们的样子弄伤的沈正楠吗,这两个人应该和沈正楠是两路人吧?”
“我有这样一种猜测,你看有没有这个可能,那两个人是沈正楠的人,之所以要扮成我们的样子去杀沈正楠,但是没有杀死,目的就是让蝶姐姐相信是我们所为,所以当蝶姐姐约我出去之后,再让人扮成高大人的样子诱骗你,只是他也许没算到蝶姐姐并没有对我动手。”
霍文这一分析,唐雨竹不禁冷汗直冒,如果真像霍文所推测的一样,那说明什么?那就说明沈正楠从一开始就是想要他们的命,可是唐雨竹还是有些奇怪:“有一点说不通,沈正楠是沈蝶的父亲,你与沈蝶又是多年的好友,他为什么会针对你呢?”
“这件事情涉及到一个秘密,我不能告诉你。”霍文也是面露难色。
唐雨竹向来是霍文想说,他就听着,霍文不想说,他绝不追问。于是他又问道:“你精心安排我的死局,意欲何为?”
“这个也不能告诉你,你只需要配合我演戏就好了。对了,为了使这件事情更具有真实性,我可是通知了兰姐姐和菊妹妹,甚至也给唐伯伯去了信。”
这下唐雨竹看霍文的眼神里满是无语,这到底是想要做什么?我一个人陪你演戏还不够,还要整个唐家一起演?
另一边,唐雨竹的死讯自然也被沈府的人知晓了。此刻沈蝶正在大厅之内情绪激动的和沈正楠说话。
“爹,这就是你的目的吗?我前脚刚把小文约出来,后脚唐雨竹就出了事情,这件事情与你脱不了干系吧?”
“没错,这件事情就是你爹我一手策划的。”沈正楠坐在椅子上,相较于沈蝶激动的情绪,沈正楠异常平静。
“所以这一切都是你设的局,目的就是为了置唐雨竹于死地?”
“你说错了,我不仅要置唐雨竹于死地,还要置霍文于死地,我原以为你那天约她出来,会对她下手的,怎料你还是太善良了。”
“为了达到你的目的,你不惜骗自己的女儿?不惜毁了我和小文多年的友情?爹,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我们是父女,我骗你又有何妨?友情破裂,可以再和别人交朋友,又何必一棵树上吊死呢?我看在你的面子上能做出的让步就是不再对霍文下手。”
“爹,你既然如此对我,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沈蝶由悲转怒,怒的是沈正楠的话语,怒的是沈正楠的态度,怒的是沈正楠的所作所为。她快步地走出去,想要远离这个让她越来越陌生的爹。